第466章未來臂助
說起來朱標還記得馮國用的長相呢,朱元璋打下集慶後改名應天,設立了天興建康翼大元帥府,馮國用畢竟是老朱的心腹謀主,經常出入其中。
那時候朱元璋常在外麵東征西戰,若是難得沒有出去,就很粘著兒子,晚來得子稀罕的很,恨不得時時刻刻看著流口水打奶嗝的朱標,常抱著他接見將帥們。
朱標記的馮國用其人長得倒是不怎麼好看,山羊須身材消瘦,常年儒冠儒服,氣度倒是不錯,溫文爾雅,但總有股沐猴而冠的感覺。
其實朱標那時候不認識他,畢竟馮國用也沒有徐達常遇春李善長等人有名氣,隻是詫異於此人如此之醜,為何能還能在老朱麵前散發出如此強烈的自信,所以印象深刻……
此後馮國用協同諸將接連攻取鎮江、丹陽、寧國、泰興、宜興,又隨朱元璋征討金華,進攻紹興,累功升至親軍都指揮使,期間不少將帥都受過他的恩惠,比如徐達就曾言欠他一條命。
隻可惜英年早逝,在參與紹興之役時,馮國用因暴病死於軍中,年僅三十六歲,朱元璋為之痛哭,於雞籠山築壇來祭奠他,後繪像於功臣廟,位列第八,開國後追封為郢國公。
此人死的實在有些早,正是朱元璋大展宏圖的關鍵時期,也是將帥們立功的重要時期,否則無論從資曆或者才能來說,其地位排名都絕不應該僅僅是第八,可見時也命也……
如此情況之下,馮國用的遺澤就落到了其弟馮勝身上,襲其官職,典掌親軍,畢竟那時候馮城年幼,不足以接收其父的部將,而馮勝也是一代英才,繼往開來立功不斷。
開國後馮城襲爵郢國公,宋國公馮勝也上奏朝廷希望等自己百年之後,宋國公之爵當由馮城嫡次子承襲,朱元璋允之。
說起來馮城還婉拒過郢國公之爵,估計也是怕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一門兩國公確實有些太顯赫了,隻不過被朱元璋駁回了,畢竟那時候他們父子倆的打算就是廣封爵位,以觀後效。
而且老朱確實對死去的老第兄們有感情,加上馮國用也是淮西人,所以就造成馮城在勳貴當中的特殊地位。
按理說他走在徐允恭前麵也是應該的,畢竟徐允恭常茂等人雖然是世子,但也沒襲爵,終究是個小輩,而馮城已經是郢國公了,就是去見中山王府也得徐達親自接待陪同,現在卻甘居末位,可見其人低調謙遜。
馮城旁邊就是鄧鎮了,衛國公鄧愈之子,亦然是頂級勳貴子弟,隻是與周圍這幾位相比,那就相形見拙了。
六人規矩的走到朱標書案前方下跪行禮:“臣等參見太子殿下,殿下千秋。”
朱標應了一聲後說道:“免禮起身吧,劉瑾去搬來幾個凳子。”
劉瑾應諾一聲,周遭的宮女太監已經忙活起來,而起身的幾個又再次謝過,朱標瞧著他們的衣服說道:“看來是剛下卯就過來了,本宮記得你們幾個除了李祺在中書省之外,其餘的都在大都督府掛職吧。”
徐允恭看了眼馮城見他沒有開口的意思就當先回答道:“正是,李兄在中書省任員外郎,我等四人都是在大都督府掛都事經曆的職,馮兄則是任大都督僉事。”
員外郎以及經曆都事皆是六七品的小官職,馮城的都督僉事則是正二品的官職,當然了,這都是實職,若是說虛職,那他們除了馮城各個都頂著從三品輕車都尉的銜兒。
這時候凳子也搬來了,劉瑾揮手讓殿內伺候的宮女太監們退下,隻留下了義子劉安與他在殿內伺候茶水。
朱標點點頭後說道:“入秋有段時候了,大都督府可有商議過北方軍情?”
這問題就涉及到徐允恭幾人的盲點了,他們雖在大都督掛職,不過平日都是在城內城外軍營當中練兵,或者負責值守巡查的工作,大都督府衙內開會也不是現在的他們能參與進去的。
馮城見狀開口道:“回稟殿下,自然是商議過的,尤其是得知北方草原隱有白災降臨的趨勢後,幾乎天天都會同兵部商議。”
“那商議出來的結果呢?還有你是如何看的?”
馮城深呼吸一口回答道:“按照目前常帥那邊傳過來的蒙古動態來看,恐怕確實是要有大動作了,左都督已經聯名兵部尚書上奏聖上了,致於微臣以為白災一到蒙古承受不住,定然是要入侵我大明劫掠的,所以朝廷要提前預防。”
朱標雙手交叉認真的看了眼馮城,有邊軍以及親軍都尉府傳來的消息,這是但凡帶點腦子就分析出來的東西,不知道這個馮城是就是如此,還是扮豬久了真變成豬了,按理說沒必要在他麵前藏拙。
不過這時候也不好多問,而且想看一個人的能力,最簡單的方法就是交給他繁雜事項讓其去處理,馮城再想藏拙也不敢耽誤正事,否則就是欺君之罪。
朱標把目光投向徐允恭說道:“都聽到了吧,北方戰事將起,你們有何想法?”
這幾人一頭霧水,莫名其妙被叫來,然後在有被突然提問,實在有些搞不清太子殿下想讓他們做什麼,以及如何表達才能讓殿下滿意。
常茂站起身高聲回答道:“男兒功名馬上取,臣願北上抵抗蒙古,衛我大明不受侵擾!”
傅忠毅然站起身,雄壯挺拔的身軀配上一幅稚嫩青澀的麵龐:“俺也一樣!”
朱標啞然失笑一手扶額笑了幾聲說道:“常帥麾下幾十萬將士,不缺你們幾個。”
常茂有些茫然的撓了撓頭,那叫他們來乾嘛,總不會是出謀劃策吧,那還不如找兵部那些黑心的來呢。
傅忠卻是麵色漲紅道:“殿下,末將不敢說萬人敵,但怎麼能領兵衝鋒陷陣摧…摧…”
“摧鋒折銳”李祺幫著傅忠補完那句話後再朝著上位的朱標拱手道:“臣等微末,北方有常帥執掌,朝廷又早有防備,而且廟堂之中不乏百戰驍將,無論如何也輪不到我等領兵抗敵,想必殿下叫臣等來是另有委任。”
徐允恭也開口道:“請殿下下令,無論何事臣等皆將儘忠效命萬死不辭!”
李祺從來都是個聰明人,現如今驕狂散儘宛如塵儘光生,雖然還沒有照破山河萬朵的氣勢力,但也有了其父李善長的幾分風采。
而且還因為要尚公主,所以想著在朱標麵前竭力展現自己的能力,生怕以後淪為坐府朽木,整日去祭祀宗廟,一輩子伺候公主混吃等死。
對沒出息的紈絝來說這是天大的好事,可對有能力人來說不比坐牢強多少,尚公主是無法避免的,這是家族的需要,除非他暴斃了,否則絕不可能推掉。
所以他唯一的出路就在朱標身上,現如今能更改禮部關於駙馬規定的隻有兩人,李祺沒膽子去求自己未來嶽父,所以隻能在自己未來大舅哥麵前好好表現。
致於徐允恭,他的目標從始至終都很明確,忠君報國不負平生所學,自己父親就是他最好的榜樣,亦然是他追求的方向,統帥三軍扶皇保駕開疆擴土!
徐允恭一直慶幸太子在軍事方麵的才能一般,對一個勵誌成為無敵統帥的人來說,自己效忠的君主比自己還強,無疑會讓人產生強烈的挫敗感並且懷疑人生,自己父親就是一個活生生例子,當今聖上實在全能的讓臣子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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