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國現在有正式的盟友嗎?以雙方正式交換盟書,並且還昭告天下的形式,漢國並沒有盟友。
隱性的盟友方麵?宋國算其中的一個,隻是宋國的處境有點糟糕,很難在實際行動上幫到漢國什麼。
似敵似友的國家對漢國來說有點多,包括了處境同樣不好的楚國,以及作為荀國敵人的齊國和魯國。
曹國不是大國,他們卻是表現得立場分明,對於導致晉國分裂並滅亡的漢國、範國、荀國和韓國有著不加掩飾的敵意。
傳聞中,繼任的姬滕秉承了先曹君姬負芻的意誌,每每聽到範國敗於楚國就要舉行一次宴會慶祝,韓國滅亡時更是舉國進行了飲宴。
像是大小邾國和滕國、薛國、顓臾、鄅國等等一些不入流的國家,他們不論跟了誰也隻是能起到搖旗呐喊的作用,彆奢望其餘的地方能幫上什麼忙。
而莒國、徐國、鐘離國、鐘吾國等一些國家,其中還包含了跟中原列國失聯了上百年的北燕(燕國),他們隻能算是中立方。
“最遲兩年之後,大漢便將東出。如非諸事耽誤,今年為佳。”呂武站在了‘長渠’的邊上。
今天是“長渠”正式通水的時間,因為“長渠”對國家太過於重要的關係,一國之君與太子肯定要參加通水儀式。
這一條耗時將近十一年的“長渠”總乾渠總長度將近四百裡,分乾渠五條支渠、分支渠二十六條,鬥渠五百九十五條,真不是隻有總乾渠而已。
那麼多的工程就是為什麼要花費十一年之久,並且工程啟動之後一直使用不低於三十萬的人力,哪怕中間漢國有所困難也沒有從“長渠”的工程抽調人手,物資的供應更是從未短缺。
有點眼光的人,誰不知道“長渠”的修成意味著什麼?
“父上,此後京畿便是天府之國。”呂陽看上去很振奮,並且對未來有著太多的遐想。
那個“天府之國”就一個意思,表達從今以後再也不會缺糧。
呂武當然也是振奮,說道:“此為我漢氏完成大一統之基業。”
有了那條“長渠”作為灌溉係統,再加上周邊一再開墾出來的農田,漢國每年的產量絕對會比之前激增至少五倍!
糧食的出產的增多不管會讓啟動大戰沒有缺糧的憂慮,民間人口的增加也會成為一種必然。所以“長渠”的修成不止對漢國大舉東出能保證糧秣供應,還會從各方各麵增強國力。
“蜀中亦有平原,其地若是興水利,亦可為天府之國。”呂陽說的應該是後世的成都平原?
如果蜀中的平原真的興建水利再進行開墾,還真的會成為天府之國,隻是漢國最遲兩年就會大舉東出,不管軍事行動順利與否,反正暫時沒有那種餘力了。
呂陽說道:“滅荀非外戰,得之俘虜難為勞力,荀氏失國亦有封侯待遇。”
這個就是為什麼漢國短時間內,很難以在蜀中平原興建水利和開墾農田的原因。
哪怕蜀中的漢軍在清剿古蜀國殘餘,又對山林裡麵的人展開軍事行動,有抓到俘虜也會是押解出蜀地,弄去修建從“長安”到“新田”的大道。
未來漢國跟荀國交戰,不出意外會進行的是君子戰爭,不會刻意去為難黎庶,也不會去破壞對方的生產設施。
當然,一開始的氛圍是那樣,打急眼了會演變成什麼樣,誰又能打包票呢。
一陣陣的歡呼聲響徹,原來是“長渠”正式通水,引來了兩岸人們用歡呼表達激動情緒。
呂武一臉的欣慰,卻是說道:“大漢之敵亦多,北疆威脅愈加明確。”
漢國肯定有敵人的。不算注定會交戰的荀國,漢國明確的敵人實際上一點都不少。
呂陽不是長在深宮的太子,沒有遭到呂武的流放之前還在北疆很活躍,哪能不知道漢國北邊出現威脅會是誰。
“樓煩疆域實廣,大漢隻將東出,父上……”呂陽遲疑了一下下,繼續說道:“不若東出之前,起兵掃蕩?”
呂武也在思考和盤算可行性的呀。
經過數年的接觸,北麵的樓煩在接觸漢國數年之後,雙方的摩擦越來越多。摩擦並不獨獨是一方的鍋,雙方都有實際責任,原因是漢國並不是一個單純農耕的國家,再來是漢國對外比較強硬。
拿一些事情來說,漢國有自己的遊牧部落,他們想去哪裡放牧就去哪裡,才不會去管那塊牧場本來屬於誰;屬於樓煩勢力的部落牧場遭到侵占,他們派人跟漢國遊牧隊伍進行交涉,無法用語言確定牧場歸屬,是不是該進入到用武力確認牧場歸屬的步驟了呢?
漢國才不會因為要東出而就對樓煩采取軟化態度,寧願吃虧也要為大局讓步這種事情根本不存在。雙方沒有大戰一場來明確分出強弱,誰都不服誰,大規模的交戰沒有爆發,小規模的摩擦哪能少了。
如果漢國要掃蕩樓煩,怎麼都要出動不低於兩萬騎兵和一個“軍”的兵力。
呂武現在有顧慮的是,一旦對樓煩展開軍事行動,能不能及時收手?若是開打就無法收手,無疑會成為一個非常大的麻煩。
而到底打不打,不耽誤樓煩和漢國來回襲擾,一樣是需要用兵,差彆是打了一場會不會引發更大規模的交戰。
“太子以為當伐?”呂武問道。
流水聲越來越大,溝渠裡麵渾濁的水正在奔騰而過,帶來了一些雜物飄浮在水麵之上。
仔細觀察會發現一點,地平線高矮並不一致,水渠的河床則是一定會出現幅度不大的傾斜。
呂陽沒有半點猶豫,說道:“當伐!”
不是還有兩年才要東出嗎?哪怕兩年的時間無法徹底將樓煩打死,以漢軍的戰鬥力還不能逼得樓煩遠遁呀。
呂武又問道:“兩年之期不過大漢私定,非與荀王相約。如大漢與樓煩激戰,期間荀軍來攻,當如何?”
既然力主征討樓煩,呂陽怎麼可能沒有相關的思考。
呂武又問道:“狄戎、綿諸與大漢為敵,亦要征討?”
關於狄戎和綿諸則是秦人、烏氏人、義渠人等等一些被漢氏子姓打崩逃人帶來遺禍,一些失去了自己家園的人,他們逃到狄戎和綿諸勢力之內,不管是用了什麼方法,反正成功地讓狄戎和綿諸對漢國產生了敵視。
周邊的樓煩、狄戎、綿諸和三戎都是漢國很明確的敵人,然而漢國都已經製定了東出的時間點,做事是不是要有個緩急輕重,不是頭鐵想打誰就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