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人們感到害怕就對了。
他們在整個試驗的過程中發揮的作用太少,其實就個當個工具人。
說明哪怕沒有他們,換作是其餘人,呂武依然能夠完成自己的實驗。
既然不重要,又參與了全過程……
聽說過嗎?
關於知道太多的下場。
呂武看過去。
三名匠人立刻雙腿發軟跪倒在地上,口呼:“饒命!”
這些天,呂武其實一直在思考要不要殺掉參與試驗的匠人。
他使用的冶鐵技術是現在所沒有的,並且獲得了成功。
匠人們來自魏氏首先就不保險,再來是連他們都不敢保證能夠保守住秘密。
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為了保住一個秘密去殺人,會一再重複地發生。
呂武不發一言地離開。
他想殺,但是不能殺。
匠人才剛到來,殺了這些鐵匠,不但其餘的匠人會察覺,不再賣力給老呂家乾活(甚至逃亡),連帶來自魏氏的武士也該有所聯想。
現在是老呂家最需要平穩和團結的時候,明知有風險也隻有冒險留下參與冶煉和製作的鐵匠。
青和直、林,他們對視了一眼,走向了還跪在地上的三個匠人。
“今夕往後,爾等便自居一處。若與旁人言語、奔逃,殺無赦!”
事實上,呂武都不確定自己要將新技術封鎖多久。
老呂家沒有鐵礦,煤炭取自梁氏。
匠人方麵隻有數十,注定無法形成夠大的冶鐵規模。
為了保住連自己都不知道會藏多久的新技術,呂武覺得殺掉本來就缺少的鐵匠是一種很虧的行為。
再則,新技術成功了,肯定是要進行利用。
難道老呂家能奢侈到製作一批,就殺掉一些鐵匠的地步了?
控製自由,劃出專門的工作區,才是呂武當前最佳的選擇。
“先讓他們製作出足夠多的鐵料和半成品……”呂武壓根就沒有想過將所有技術都給魏氏,他思考道:“先進行技術積累,也能打造出一些成品,規模性質的列裝則暫時沒必要。”
說白了,老呂家才多少人,又能武裝起多少士兵。
可進行積累是每個家族都會做的事情,呂武不能明明能辦到,卻不去做。
呂武的構思是,接下來就該製作鐵甲,但要先將防鏽給搞明白了。
後麵的數天,五柄成品的鐵劍被製作出來。
不,其實已經不止是鐵劍,已經算是初級鋼的級彆,但且先那麼叫著。
但是,質量其實也就是可以用的程度,與現代鋼材依然是無法比。
呂武分彆給了青、林、直各一柄,用以獎賞他們的忠誠,卻交代不要輕易使用。
剩下的兩柄鐵劍,他一柄自用,一柄則是用作儲備。
鐵劍不算劍柄,劍身長度六十厘米,算上劍柄的總長度七十五厘米;劍身麵最大寬度五厘米;越往劍尖寬度越小,直至直搗劍尖;隻開一邊的刃,另一邊比較厚;開刃的一邊,雙麵鑿出了血槽。
其實就是一柄直刀,但現在沒有“刀”這個字,也沒有刀的概念,相似的武器都叫劍。(就算是到了現代,保留華夏太多文化的腳盆雞,也是將刀視為劍。)
鐵劍後端劍鐔上了一個“環”防止脫手,劍莖折肩部的護手采用了易於打造的“十”字形狀,劍柄套上圓木再反複纏繞麻繩用以防滑;配上一個皮革外表、內部木質的劍鞘。
因為護手是十字狀的關係,再配上皮革劍鞘,整體看上去更像是一柄西式風格的鐵劍。
但並不是呂武要打造出西式風格,純粹就是工藝限製,再來是選取材料方便。
呂武讓那三個鐵匠繼續製作。
他們每兩天就能製作完成一柄。
以鐵錠的量來計算,不進行補充地消耗,應該是能製作出五百柄鐵劍?
但呂武不能全部製作劍,他打樣地製作出了戈矛,讓鐵匠製作一百個戈矛,餘下則是打造大斧和小一些的斧頭。
而華夏文明圈的列國,士兵現在其實隻是用戈,也就是沒有矛。
使用戈矛的是楚國,他們將自己的武器稱作戟。
有活乾的三個鐵匠才算是真正地安心下來,一再感謝呂武的不殺之恩,並詛咒發誓一定會儘心儘力。
在呂武忙碌於冶金事業的同時,他並沒有忘記其餘事情。
其他的匠人不能讓他們閒著,沒什麼好乾的就去製作弓和矢。
結果,匠人們特麼不會製作弓和矢,又需要呂武去選材,又指導做出新的工具。
簡直特麼的一言難儘。
同時,今年的春播早就過去,挖掘水渠建立灌溉係統隻能做一部分。
比如,先將銜接溪的那一部分開挖。
當然不是直接就連接著溪來挖,是先考察地點,選好合適的銜接口,相距溪水五六米的位置,劃好了水渠的寬度,決定挖深多少米。
直接連著溪挖,玩水漫遊戲嗎?
從梁氏那裡得來的奴隸絕大多數是胡人,僅有四十來個是列國人。
他們又分來自鄭、滕、薛、徐、雍、許、小邾……等等國家。
僅僅是四十三個人而已,卻是來自十七個國家,弄得呂武滿腦袋的問號。
他特地將來自列國的奴隸挑出來。
不是為了放歸,他可沒偉大到這一地步,是將他們劃為農夫,不會像胡人往死裡用。
挖好了先期的渠,呂武又讓武士監督著奴隸開始修領地內的路。
四周邊長十裡,也是自家的地盤,怎麼能不弄好路呢?
可能是用得太死,給予的待遇也不怎麼樣,一個月不到的時間,死了二十四個奴隸。
七個是過勞死、病死。
十七個是逃跑過程被殺,或被追回來殺掉。
對此,呂武還是沒覺得有什麼。
畢竟,胡人不是人啊。
而胡人隻是一個總稱,他們來自大戎、小戎、犬戎,也有各種的狄人。
對待胡人不光他覺得不是人,華夏文明圈都是這種觀念。
在建設領地的同時,呂武沒忘記能去梁氏自由弄走煤炭的事。
他專門組建了一支運輸隊,來來回回從梁氏那邊將煤炭給運回來。
期間有梁氏的家臣過來,說是來進行友好回訪,其實是窺探秘密而來。
梁氏家臣一來就被無微不至地關照,去個茅房都有老呂家的武士跟著,想去一些地方又被限製,沒能窺探到什麼就回去了。
這種事情就彆二哥笑大哥,哪一家都是這麼乾的。
像呂武在老梁家的時候,他也無法想去哪就去哪,能去的都是梁挈願意讓看的。
到了夏季,大部分的屬民進入無事可做的狀態。
呂武看到太多人無所事事,又不能攤派事情讓他們去乾,免得被說殘暴。
他真不想讓大部分人都閒著,免得閒到隻能打架和抓虱子。
“卓,左近可有隸市?”
隸市就是賣奴隸的地方,一般是在城市裡麵。
家老卓答曰:“呂城已空,可往霍城。”
兩個月沒去呂城而已,搬空了?
老呂家是男多女少的現狀。
作為領主的呂武,他為屬民找老婆也是職責範圍。(實名羨慕)
在這個年代,屬民與其他貴族治下的屬民通婚很稀有,一般是同一個領主境內的人家進行婚配。
另一個途徑就是去搶敵國的女人。
再來就隻剩下買女奴這一辦法。
呂武覺得自己有錢了,怎麼都要考慮到領地的男女比例,再來是保證封領的嬰兒自然增漲率。
決定了,去霍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