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軀上浮的過程中,意識狀態下的石毅發現“自己”依然還在行動著,隻是遵循著某種慣性與本能,從一位“超凡者”退化成一個普通人。
返歸現實世界,緩緩睜開眼睛。
石毅站立起來,他通過四周還在燃燒的白蠟燭以及窗外的陽光,不需要看表,也能判斷出在那記憶世界度過數天,在這現實世界中僅僅隻是度過數個小時而已。
如此說來,即便不計算夢境世界的半神經驗與知識,僅僅隻是其中的修煉時間與第二條性命,就已經可以說是價值巨大了,尤其自身還可以自由的進入、離去。
“我身負修煉的絕學太多,本來還很苦於缺乏修煉鑽研的時間……不過,這種時間遲緩的效果,到底是夢境本身的作用,還是半神的力量特質導致的?”注視著自己的雙手,緩緩握實,石毅下意識得這樣低語。
對於傳奇,隨著當代超凡世界晉升者數量的不斷提升,超凡世界對其已經擁有一定認知了解,然而對於掌握質變性能量傳奇之上,那半神的境界,當代超凡世界幾乎所有人都是一無所知,無從了解。
因為,哪怕在上古魔力時代,可以晉升半神,距離神明境界隻相差一步的生命體,也少之又少,哪怕那一步邁出難比登天。
石毅重返普羅旺斯徹,讓這座城市的社會治安都大幅回升不少。隨著時間的推移,紅龍劍聖已經成為這座城市的標誌,因此信仰之力在某種程度上講,也在不斷的高漲彙聚,導致的是東方科萊頓人的不斷彙聚,社會地位的不斷提高。
自身修行,處理忠義信的核心幫務,與各方勢力打交道、做承諾,在這個時代生活,生活本身是不可能長久保持波瀾不驚的,但石毅本身意誌堅定、精神充沛,他可以逐漸適應甚至主導這種生活。
自身修行方麵,主要問題是需要不斷的深厚龍元功力,其實若是選擇長年在龍骸禁地閉關潛修是很好的選擇,萬事不管,一心一意,可以確保自身達到很高高度。
但石毅本身主修的並不是龍王神力,並且那種單純的苦修士,強則強矣,但卻缺乏世事的錘煉打磨,可以很強,卻終究無法成為最強,那種道路並非自身所追求的。
屍修一道,追求洞悉生死,而屍仙不屬人道,不受人倫約束,在某種程度上講不懼因果業報,害人越多,道行越深。石毅雖然不刻意追求害人性命,但他本身卻有戰狂的特質,敵人越多越強,他反覺越刺激越亢奮,因此終究不能純修出世道,主修入世道。
幫會方麵,忠義信的各個方麵都很穩定,不穩定的卻是那些被壓服的敵對勢力,以及之前被驅逐的五大超凡家族。
海港之城普羅旺斯徹的利益實在太大了,獨占之後,整個忠義信乃至其背後的東靈山石家,綜合實力不斷上漲,因此附近那些超凡家族的蠢蠢欲動與彼此聯盟,不僅僅是野心而已,同時也是為求能夠自保。
紅龍,是傲慢與野心的代名詞彙,再加上石家族裔數量不少,石家說自己的野心止步普羅旺斯徹,但其它超凡家族也得相信才行。就像石毅在地球時,中國總說自己要和平崛起一樣,可是你可以這樣說,但彆人也得信才行,這話說得很多國人自己都不太相信。
另一個方麵石毅這段時間比較關心的事,卻是自己帶出來的那批年輕人。當初為求速成,石毅選擇培養六十名有資質的年輕人,其中四十人修煉陰風毒掌功,成為了一階武道好手,但最後隻有不超過五人憑此晉升二階,石毅在定期給他們檢查身體後,就讓他們不允再吞毒練功,現在大多數改練槍法了,就隻有李傑斯把這門功夫練到精純深湛的境界。
李傑斯是很有才華的,他發現自己不適合僵屍拳後,就到處搜集武學強化陰風毒掌功,現在幾乎憑借此功成功凝神,凝煉出毒王心象,但邪功就是邪功,根基打錯又無法回頭,就隻能一條道走到黑。
石毅之所以不再讓其它人修煉此功,就是因為他們的身體資質已經到相對極限,十幾歲年輕的時候吞服劇毒,催激生命潛能,強行練功,沒有什麼,年紀稍大,生命力下降,很容易就會因此暴死而亡,這種生命的透支是需要未來用很長時間慢慢彌補的。
然而這些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大多不覺得什麼,哪怕聽從幫主石毅的訓話,也很難改變原有的作息習慣,晝伏夜出、喝酒打架玩女人甚至k粉,石毅僅僅隻能約束他們不影響民眾而已,但也難以更進一步的壓製他們了,若是自己不覺悟,三四十歲的暴死,將會是他們大多數人的結局。
不過,在極道世界,這樣痛痛快快的活過青壯年然後死去,倒也不算是太糟糕的結局。
這一日,石毅與市長韋德·裡格斯一起吃過晚飯之後,走出大宅,他坐上加長的豪華轎車準備離開,就在這個時候,石毅突然聽到耳邊傳來陣陣的微弱的輕語。
“調頭,先不回福清山莊了,去集團大廈。”
“是的,幫主。”
司機也並不詢問什麼,迅速轉動方向盤調頭,驅車駛向位於城市中心地帶的忠義信大廈。而在轎車後座,石毅眼神森冷。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八年多了,自身一步步成長為家族核心,忠義信最具實力的幫主,甚至,實力無限接近傳奇境界的超凡者,在這個過程中,早年的一場交易對自己輔助良多,但“暗裔十年”之約將滿,石毅卻並不準備按照契約結賬了。
金丹境界的強化屍魔,對現在的自己助力巨大,自身根本就不可能選擇放棄,而金丹境界本身就已經擁有相當強大的毀約能力……
(必要之時,說不得就要拚著反噬,強行乾掉他了。)返回忠義信大廈,在一眾侍者的俯首下,石毅帶著保鏢前往大廈頂層,而到了這裡之後,連隨身的保鏢都不再跟隨,石毅獨自走入自己在大廈內的私人住所。
伴隨著走近書房,耳邊傳來的低語聲越來越強,石毅走到了一張書架的近側,按照某種規律,他將書架上的五本特定書籍,抽出、推入,當一切完成的時候,書房中的一張書架轉動,顯露出密室。
這座密室並不是石毅建立的,而是屬於每一位忠義信的幫主,早在石昊掌權的那個時代,就已經建立起來。
作為一名新晉不過十年的超凡者,石毅的私人收藏還並不多,因此寬敞的密室中,一冊古舊泛黃的書籍,就占據了最為核心的位置,當然,它也有這個資格:暗裔交易書,雖然是自身早年冒險獲得的收獲,但直到現在,其實依然是自身不夠資格擁有的重寶。此時此刻,這羊皮古籍上麵,正擴散著強大的魔法能量,呼喚擁有之人將之開啟。
隨著石毅上前,向其中注入能量,書籍無風自動般開啟翻動,慢慢得,在一片幽藍色的光影映照中,時隔多年,石毅再一次見到死之主·伊拉圖斯。
“好久不見,吾友。”
“是啊,好久不見。”現今之石毅,比之當年強大了何止十倍,當年他在伊拉圖斯麵前能夠繃得住,現在當然是更無問題,尤其,石毅在對方的身上,感應到些許的疲憊。
這說明,伊拉圖斯這些年過得並不怎麼好,但這對石毅來說卻是一件好事。
“嗯,我想更改之前訂閱的十年契約!”
“哦,你想怎麼改,提前收走那具僵屍嗎?”雙方並沒有什麼可寒暄客套的,因此隻是短暫得言說兩句之後,伊拉圖斯就選擇直入主題了。石毅在書前行走著,他以右手揉壓著左手尾指關節,狀似不經意的回應。
“不,我想把獲得的契約報酬,轉變成允許我進入你那個世界的權限……”
“……理由。”多說多錯,石毅在惜字如金的同時,腦海中也在急劇思索著,他原本已經打算毀約殺人,然而現在情況卻急轉而變化,強行毀約,似乎已經不再是自己的最優選擇。
“我,原本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死靈法師,千年之前,我幾乎成功統治這個世界,建立起死亡的世界,但我失敗了,我被一群被稱為英雄的蠻夫,封印在地下千年。千年之後,一群貪婪的礦工擊破了封印……我原本是這樣以為,可是越是前行,越是殺戮,我越是覺得不對。”
“我覆滅了地下監牢,擊敗了矮人聯軍,殺光了冒險者軍團,現在,我已經幾乎擊潰教會的主力部隊,現在就隻有所謂的教皇,在大教堂內發抖,像一隻因為恐懼而把頭紮在雪地裡的雞!”
“聽起來,你似乎馬上就要征服那個世界,完成千年以來的宿願了,那為什麼還要離開?難道,你沒有把握擊敗教皇?”
“我殺他,不比碾死一支螞蟻更麻煩。但是……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殺掉教皇之後,會有更大的危險出現。這早就已經有所預兆了,在我蘇醒的那一刻,我的附近便是一處大墳墓,我原本以為那是戰亂導致的,可我漸漸發覺,那似乎就是為我而準備的。”
死之主·伊拉圖斯,雖然作為強大的死靈法師,他擁有著浩蕩可怕的死亡軍團,但他幾乎就沒有同等地位的,可以傾訴的對象,因此在麵對石毅的時候,下意識多說兩句。很顯然的,這疑慮在他心中也已經存在很久了。
“你的意思,是你察覺到自己的複活其實是一場陰謀,因此,在對方的陰謀徹底達成之前,你準備跳出棋盤,置身於局外。”言說到這裡時,石毅沉默片刻,然後他才接著言道:
“朋友,你是一名強大的死靈法師,你的到來必然會傳播強大死亡的力量,因此,我需要一些考慮時間,我無法第一時間就回應是否答應你。”
“沒關係,我也需要一些準備時間,吾友,隻要你答應幫助我,我還有一些珍藏,可以供你挑選。”伴隨著這話語之聲,暗裔交易書上的光影漸消,羊皮古卷合上,再一次恢複成普通的古代典籍。
(這個交易對我來說,到底是利是弊?雖然已經見過兩次麵了,但事實上我對伊拉圖斯真實力量,還是沒什麼把握的,千年以前,幾乎成功將一個世界化為死亡世界,這樣的實力即便不是半神也必然是極為強大的傳奇死靈法師,但他被封印千年,這些年複活過來就算恢複一些力量,恐怕也遠遠未恢複到巔峰。並且,如果他來到這個世界的話,恐怕還要舍棄掉相當大的一部分力量。)
死之主伊拉圖斯說,他感受到自己的複活是一場陰謀,即便擊敗了教皇,他也將麵對更可怕的對手。
石毅擁有其部分殘魂,因此他可以較為確定的推衍模擬其思路,伊拉圖斯很可能舍棄自己恢複的大部分力量,以一個“替身”去擊殺教皇,然而跳出局外旁觀,若是平安無事也就罷了,他不會來到石毅這個世界,隻是有所損失,但也獲得另一個世界的位麵座標,不算吃虧,若是就像他心中所猜測到的那樣,那麼伊拉圖斯就會立刻穿越到石毅所在的世界,避其鋒芒。
千年的死亡,對於這位死靈大師來說,也是一次難得的思考反省機會,相比千年之前的鋒芒畢露,現在的伊拉圖斯無疑更加狡詐難纏了。
但對於石毅來說,到底要不要把這個家夥放入自己所在世界,就是一件比較難以下決斷的事情了。
但接下來的兩周,通過前線傳遞過來的消息,直接就替石毅做出決斷,恩洛斯大陸與南方威斯特瑪大陸的大會戰,恩洛斯大陸慘敗,局勢動蕩,雙方戰死者超過七十萬人,而僅僅隻是鷹之聯邦,就戰死近二十萬人,海軍崩潰。
雖然這些年來,通過軍製改革,鷹之聯盟已經舍棄征兵製,改為“全誌願兵役製”也就是說全部都是以軍人為職業的誌願軍人,並不是強製征兵,但這樣一口氣戰損二十萬,還是太慘重了,若非鷹之聯邦國力夠強,換弱一些的國家,這樣的戰敗足夠國家崩潰的。
文明決戰戰敗的影響,震蕩輻射到普羅旺斯徹,這裡算是相對接近南方大陸的海港城市了,因此就對各個方麵都產生一定的影響。
也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蔚與凱特琳結束集訓,返回到普羅旺斯徹,雖然最近在各方麵事務繁多,但老友回歸,總要接待的,更何況蔚與凱特琳還是當地警務係統高官。
典雅的金色餐廳,雖然前線戰敗,但並不影響後方之人的酒綠燈紅,或者說,正是因為那種對前途的迷茫與不確定,才進一步刺激到此類產業的全麵興盛。
“反正你是沒什麼好擔心的啊,即便南方大陸的人打過來了,你們石家作為地方豪族,輕易也不會被牽連,若是願意合作的話,也許反而會獲得很大收益。”蔚一邊吃著牛排,一邊這樣說道。
“然後在聯邦打回來後,被反攻倒算?”
圓桌上,石毅對麵兩個女孩,左邊是蔚、右邊是凱特琳,他在來之前就已經吃過了,因此此時此刻更多的是在照顧兩個女孩。對於戰事,的確如蔚所說的,東靈山石家的長老們傾向自立山頭兩不相幫的戰略決策,如果是以前,石家可能必須要賭,但是現在,隨著大長老石昊、二長老石梟、三長老石月紛紛晉升傳奇,就連年輕一輩中的石毅也晉升傳奇了,石家的底氣越來越充足。
亂世當中,無論說什麼都是假的,唯有力量才是真實不虛的,至於對鷹之聯邦,東方科萊頓人說自己有多愛國,鷹之聯盟的人也不信啊,當然,不可否認真的有科萊頓人完全投向聯邦了,但絕大多數的科萊頓人,對這個國家的認可僅僅隻是富庶強大、福利夠高而已,是那種典型的可以共富貴,但不可以共患難。
“對了石毅,今晚的時候你來我房間一下,我有事找你。”餐桌上,一直都沒有說話的凱特琳突然抬頭,這樣言說一句,一旁的蔚略僵一下,但也並沒有什麼舉動。
(凱特琳的父母一直很反對我們間的事,這個石毅雖然是科萊頓人,但出身名門,又是傳奇級數的強者,在這亂世當中,有他庇護凱特琳,凱特琳的父母也不會反對。剛好拿他當擋箭牌,維護我和凱特琳之間的愛情!)腦海中美美思索著自己以後與愛人之間的長相廝守,這隻愚蠢的紅毛母猴子並未意識到,今晚自己將會經曆什麼。
雖然覺得蔚與凱特琳顯得有些怪怪的,但真的將兩人當作朋友的石毅,也並沒有向其它方向想,隻當是兩人又在聯邦政府探得到什麼新的重要情報,要轉告給自己。
時間,很快到夜晚。
今晚,凱特琳並沒有回家住,儘管她家長年有著女傭,並不需要自己打掃、出差回來也不影響住,但她今晚還是選擇在高級賓館。
這個時候,石毅多少覺察出有些不對了,但他也隻是隨身攜帶了龍骨彎刀,然後赴約。
來到賓館,七樓7216室。
當石毅推開半掩的房門之時,房間裡並沒有開燈,非常昏暗,雖然點亮著蠟燭,但依然不夠明亮的光,烘托著一種奇妙的氛圍,石毅來到桌前,看到一瓶酒以及一杯已然倒好的紅酒。
精致的高腳杯下麵壓著一張紙條,上麵寫著:“喝下它!”
石毅拿起杯子放在自己鼻下聞了聞,然後他將酒杯放下了,並沒有喝,而是繼續向房間深處走去。
“凱特琳,不是你叫我來嗎?到底有什麼事?”
來到臥室,因為房間裡殘餘的香氣,石毅可以確定女孩剛剛還在這個房間裡,就在這時,身後傳來奇異的腳步聲以及輕輕的歎息。
石毅回過身,然後愣住了。因為眼前的凱特琳,她身著單薄黑紗,不複往日警裝時的英武美麗,那若隱若現間的曼妙與風姿,令自禁已久的石毅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沒有喝酒,因此要麻煩很多呢。”精致的天足踏入厚厚得地毯內,發出沙沙得奇異腳步聲,伴隨著渾圓修長的雙腿邁動,那搖曳生姿的s形曲線,漸漸來到石毅近前。
聲色的刺激,在極短的時間內就達到極值。石毅腦門上的血管都鼓脹繃起了,但他依然極力克製著自己體內洶湧的龍力,龍族,可從來都不是什麼平和淡然的生物,尤其是紅龍。
“什麼情況?凱特琳,我一直當你和蔚是我的朋友,我們不可以對不起蔚的!”
“拿我當朋友,拿我當朋友,不把你為薇恩提升力量的秘法告訴我?至於蔚,你完全不用擔心。親愛的,這家夥沒有喝酒,需要你來幫他一把了。”
“什麼?”身後勁風襲至,心神有些混亂的石毅驟然回身,然後迎麵就被戴著鋼鐵拳套的蔚,重重得在臉頰上痛砸一拳,蔚已經晉升三階了,再加上全副武裝、以有心算無心,因此一拳臉頰、一拳小腹,真的是打砸得實成。特彆是此時此刻蔚滿心的醋意滔天,無形當中極大增幅攻擊力。
“讓你占我老婆的便宜,你tm還不情不願的,是不是還要老子求你啊,無恥之徒。”
就在蔚第三記接連的重拳,就要轟砸在石毅的身上時,這個向後跌退的男人突然揚起手,接住蔚的這一拳。
當石毅再一次抬起頭的時候,他的眼神已經變得極為可怕了,右手接握鐵拳,緊接著順勢一巴掌倒扇在蔚的臉頰上,石毅是名副其實的傳奇級數體魄,此時此刻哪怕下意識收著力道,害怕把蔚的腦袋在脖子上打出個三百六十度托馬斯回旋,但這一巴掌依然把蔚打得圈地旋轉幾圈,然後砸在一旁的床上。
可也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香風撲入過來。
“嗬嗬,我就知道這蠢貨完全不是你的對手,在認識你的那天我就想把他甩了,唔,真是強壯到極點……”
繃得一聲,這個男人似乎隱約當中聽到自己腦海裡傳出鋼絲斷裂的聲音,下一刻,石毅周身現出層疊恐怖的金紅色鱗片,額頭上龍角延伸,背脊之處,也有兩支巨翼緩緩開張。
“賤人!你們不是想要力量嗎,我今天,就讓你們感受一下什麼是力量!啊啊啊啊啊。”
外界的劇烈刺激,紅龍的本能作祟,乃至於這段時間以來,一直苦修大鎖金關秘術的積蓄,這一切條件疊加起來,讓石毅整個人就猶如一座積蓄已久的恐怖火山般爆發。
當凱特琳終於發現不好時,事情已經完全無法挽回了,這間普羅旺斯徹的頂級豪華大床房,被整整包下半個月。
本來蔚與凱特琳是很有自信的,她們以為人類再強,那也是血肉生物,兩人彼此之間對練多年,也算是身經百戰、經驗無比豐富,更是同多款機械交過手,然而這一次,她們發現迎戰的對象根本不是人。機械還需要充電,他不需要。不僅僅是如此,龍族的鋼鐵體魄與高溫,在這一刻完美結合,這讓自以為是身經百戰的兩人,在麵對這個可怕的男人之時,猶如雛鳥一般的弱不禁風。
號稱是呂祖秘傳的百字碑功法,霸道剛猛無比,而石毅本身根器深厚,硬生生得將蔚與凱特琳的氣血推動,不斷凝聚。
這個過程對石毅來說是受益的,但也是頗為危險的,因為一旦真的完全失控,他自身元氣損失與否暫且不說,至少蔚與凱特琳兩具小瘋子是死定了,因為雙方修為完全的不對等,而且她們是完全受益受術方。石毅失去自控,行功失敗,頂多消耗些自由屬性點補充身體,但她們卻會被蹂躪至碎。
小半個月,十二天之後,石毅憤怒無比的爆門離去,在最後的關頭,他總算是恢複自控理智,強鎖金關,起身離去,但房間裡的兩個女孩卻幾乎是徹底死掉了。
四眼翻白,舌頭伸出,完全是心智崩潰之姿。但在另一個方麵,蔚與凱特琳氣血凝聚,以一種近乎偷天換日之術,盜取到炎黃文明的丹道成果。
……
酒店之外,加長轎車內。
“老大,你放心,這家酒店我們已經買下來了,絕對不會有人敢亂說你把警司的兩個局長給……呃。”腦子有點不大好的楊鐵頭,在感受到身後陡然凝聚的殺意時,訕訕的閉嘴了。
而正在開車的李傑斯更是一句話都不敢說,害怕一個不小心馬屁沒拍成,拍到馬蹄上。
然而即便是如此,感受著車內的氛圍,石毅還是四十五度望向車窗外,隻覺得自己即便是跳進大海也洗不乾淨了,自己原本清清白白的名聲啊。
即便是自己把所有的真相都和盤托出,又有誰會相信?聯邦特勤處的精英組員,普羅旺斯徹警務部隊的最高指揮官,下藥謀算自己這個黑幫大佬?
這樣的真相彆說沒人會相信,小說輕易都不敢這麼寫,更何況真的把百字碑秘術之事都交代的話,石毅也擔心自己以後就成為家族聯姻的工具了,一個人娶上百個老婆,那畫麵都不敢想啊,真的是太過淒慘了。
甚至更慘一些,家族迫於政府壓力,把自己交出去了,然後聯邦政府為提升軍隊戰力把自己扔到女兵營。不能再聯想了,再繼續聯想下去,無形的命運之手就要拍落下來了。
然而,吃了大虧的石毅想要平靜的生活,想要息事寧人,不再追究了,可是蔚與凱特琳被折騰得那麼慘,身體勉強恢複之後,她們自然就會測試自己的力量。
轟!
蔚,赤手一拳轟擊麵前的力量儀上,而她麵前的力量儀上,紅色數值瘋狂躍動,最後幾乎達到了相比過去翻倍的程度。
穿著健身服的蔚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的拳頭,沒想到居然可以達到這樣的強化效果。
另一邊,凱特琳持著自己的步槍一身薄汗得走出訓練室,她與蔚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的眼中看出驚異與無比滿足之情。
西方人在男女之事上,是相對比較開放的,雖然蔚與凱特琳都是其中並不怎麼開放的人,但隻要做這種事,就可以大幅度提升自身實力,這樣的好事,讓人覺得自己之前揮汗如雨、拚死拚活的苦練都沒有了意義。
其實,石毅在她們身上施展的,僅僅隻是依照古法雙修,倍增提升潛力開發,但對於自身的認識有很大局限,也算不得上是真正的丹道。真正的丹道,以絕大的毅力,意誌,踏破生死阻礙,以一人之力磨練出自身精神體魄。
與之相比,百字碑下層雙修之法,煉出的假丹,有一種投機取巧、瞞天過海的意味,但,這對於蔚與凱特琳來說卻是很劃算的事,因為在那次事之後,兩人之間產生出一種非常微妙的聯係,不僅僅是自身潛能開發大幅提升而已,實際上是兩人聯手的戰力提升翻倍還要更多。
在這亂世中,獲得這樣的力量,那個半個月的時間雖然幾欲死去,無比辛苦,但現在想來,卻是無比值得。
砰砰砰砰砰。
“唉,做那種事情,就可以這麼容易的提升力量,現在感覺練拳都沒有意思了。”在擊打了幾下拳袋之後,蔚突然這樣言道。此時此刻她的狀態,就好像一個人體驗過賭博的強烈刺激後,腦海中正常的價值體係已經被完全摧毀了,已經很難再回到正常的工作中,一點點的賺取工資,積累財富。
“先忍一忍吧,石毅這次是真的生氣了。最後他都沒……切,明明是我們吃虧,他那麼生氣做什麼。”
本來,是打算那一次過後,就春夢了無痕的,然而在真的過去之後,現在無論是蔚還是凱特琳,都不再提春夢了無痕的事了。還是那句話,她們腦海中的價值體係已經被完全摧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