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堂兄無需羨慕他人。”
秦風道:“你對《碎虛訣》所知不多,當初我將這門功法留在家族的時候,因為家族實力太弱,這才沒讓家主將這門功法的來曆告知族人。
《碎虛訣》傳承自上古大劫時期,一位成仙得道的前輩高人碎虛老祖!
碎虛老祖乃是證就天仙大道的存在,如果被人知道你修煉到乃是一門直通仙道的法訣傳承,還不知道要怎麼羨慕你呢。”
“啊?”
秦陽有些呆滯:“這門功法竟然還有這等來曆?”
“不錯。”
秦觀豹點點頭,沉聲說道:“先前之所以不給你言明,主要是怕你們這些小輩嘴巴不嚴,泄露了出去後會給家族召來大禍。
不過如今你也是家族僅有的幾個築基修士之一,算得上是家族的高層了,一些事情該你知道的自然也會告知於你。
風兒今天沒有避開你,又把《碎虛訣》的來曆告知了你,那是出於對你的信任,但你對外可要守口如瓶,不要什麼都往外說。”
“家主放心,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我還是知道的。”
秦陽點點頭,隨即就興奮起來:“嘿嘿,《碎虛訣》竟然是直通仙道的法門,難怪我施展的那幾門法術威力竟然那麼強,原來是仙人留下的傳承法術。
這麼說來,我們秦家果然興盛有望,不但有阿風跟小溪在禦獸宗修行,家族也算是有了真正可以流傳萬世的功法傳承,隻要一代代傳承下去,以後說不定也會有我秦家後人以此功法成就仙道。”
“嗬嗬……”
秦風笑道:“堂哥何須寄希望於後人,乾嘛不自己努力一下,爭取自己能夠修煉有成,證就長生呢。”
“我?”
秦陽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隨即搖頭:“我不行,我有自知之明,以我的資質,能夠這麼快修煉到築基境,都是依靠家族的支持和你跟小溪為家族提供的修煉資源。
如今家族蒸蒸日上,再加上由有你在禦獸宗作為靠山,日後我若是能夠修煉到金丹境界,在這鐵嶺郡稱霸一方,看顧著家族就行了。
至於更高的境界,我卻是不敢奢望。”
“我覺得你還是可以想一想的。”
秦風道:“如今修行界隨著遠征的腳步逐漸推進,大爭之世的苗頭已經愈發明顯。
若是以往,家族平穩發展自然沒有什麼問題,但是隨著天下各大宗門,各派強者發起的遠征越來越多,從虛空萬界獲得的資源越來越多,我們這方世界的底蘊也將會越來越強橫,修煉起來相對更加容易一些。
更重要的是,誰也說不好以後局勢的走向會變成什麼樣子。
指引整個修行界前進方向的那幾位老祖雖然道行強橫無邊,但虛空萬界強者無數,也不是沒有可以匹敵他們的存在,萬一若是跟一方大世界交戰,局勢陷入膠著狀態,恐怕那些老祖就會徹底動員整個修行界的所有修士參與戰爭。
到了那時,我們這些宗門的附庸家族十有八九都會被宗門征召,編入作戰的隊伍當中,到時候如果實力不夠,很容易成為炮灰。
所以,堂兄,僅僅成為一個金丹修士,在鐵嶺郡這片小地方稱王稱霸可不行,何況僅憑一個金丹修士也稱不了王,當不了霸。”
秦陽聽得咂舌,隨後又有些無奈:“我隻是一個連昆城都沒有出過的家族小修士,你跟我說天下大勢,講虛空萬界的局勢,除了給我造成心理負擔以外,還能有什麼用處?”
秦風哈哈一笑:“你有個屁的心理負擔,天塌下來也有各派大能頂著,輪得到你來操心?
跟你說這些,也隻是告訴你修行界以後將會發生大的變革,以往的那一套穩妥發展的路線已經行不通了。
隨著各派從虛空萬界掠奪更多的資源回歸,以後的修煉資源也將會變得容易獲取,各派培養的修士進步速度也將會比以前快上很多,就算你隻想稱雄一方,也得擁有更加強橫的實力才行。
好好修煉吧,以後我會給你,給族人都儘可能的創造一些到異界遊曆的機會,給你們一個相對容易獲得資源的途徑,爭取在未來的大戰到來前,能夠修煉到更高的境界。
在如此之多的機緣下,若是還不敢想一下未來有可能取得的成就,那可就太過浪費我的一片苦心了。”
…………
昆城北麵,黃家府邸。
黃玉郎等人從江星海的房間中走出,在大廳中落座後,相顧無言。
“這次我們算是倒了黴,沒想到秦風竟然這麼快就回來了。”
為首的那個築基巔峰的劍修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已經將發出了劍符,將消息傳遞出去,想來過不了多久,師父就會傳來指令,吩咐我們如何行事。
在師父的消息傳來前,我希望大家不要隨意外出,省的招惹了那秦風,給大家帶來殺身之禍。”
“是,賀師兄。”
其餘幾人紛紛答應一聲。
“黃師弟。”
被稱為賀師兄的賀九章看向黃玉郎,道:“讓你打探的消息怎麼樣了,可有探聽清楚秦風因何這麼早就回來了?”
“還沒有。”
黃玉郎搖搖頭:“我已經發動了那些安插在秦家的仆役下人儘量去打探消息,隻是他們身份太低,暫時還沒有探聽到關於秦風具體返回的原因。
依我看,我們還是等候師門傳訊吧,秦風既然參與了遠征,他就不可能獨自一人返回修行界,定然是跟同門一起,不管他們此戰是輸是贏,都不可能壓得下這麼大的動靜,所以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傳來。”
“哼。”
賀九章不滿的道:“師父當初之所以將你收入門下,就是看中了你黃家的身份,想要借助你的身份來對付秦家,結果你卻連探聽消息這麼點小事都做不了,那還要你何用!”
黃玉郎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數月前他剛被江映紅收為弟子的時候還頗為高興,以為自己的資質入了江映紅的眼。
沒曾想這才剛剛將他收入門下沒多長時間,江映紅就開始讓他布局對付秦家,直到那時,黃玉郎才明白,原來師父之所以收他做徒弟,並非是看中了他的資質,也不是看中了他對劍道的感悟,僅僅隻是因為他的這層身份使用起來比較方便罷了。
經過初期的憤怒、鬱悶、無奈過後,黃玉郎很快就平靜下來。
他覺得被利用一下也沒有什麼,最起碼自己還有值得被利用的價值。
要不然僅憑自己那並不突出的資質和悟性,如何能夠如得了江映紅的眼,也不可能被其收為親傳弟子了。
既然師父想要用他去對付秦家,那麼他就在這件事情上多用用心,爭取讓師父滿意,以後說不定也會對他另眼相看。
為此,他做出了嚴密的計劃,稟報上去後,還曾得到江映紅的讚賞,不但指點了一番他的修行,傳授了他新的劍訣,甚至還賞賜了他一件寶物。
黃玉郎對此頗感滿意,覺得自己以後就要青雲直上了。
甚至,他覺得若是當真因為他的計策滅了秦家,說不定還會得到師伯江東流的青睞,這對他以後在太乙山定然有很大的好處。
可是現在,這一切都隨著秦風的歸來而破滅。
耳畔聽著賀九章毫不客氣的話語,看著其餘幾位同門那怪異的眼神,頓時一種被人瞧不起的羞辱感湧上心頭。
不過,他還是解釋道:“賀師兄,你也知道那秦風乃是禦獸宗的真傳弟子,修為還晉級到了金丹境界,他若不在也還罷了,按照我原本定製的計劃,隻要找理由打傷秦家的那幾個築基修士,讓他們失去了最強的反抗之力,隻要引誘一股匪修前來劫掠秦家,就能將秦家滿門滅絕。
即便那些匪修沒能徹底滅絕秦家,我們也可以暗中出手,隻要事後把事情全部推到匪修頭上去,即便秦風以後歸來,也隻會去找那些匪修報仇,而不會將注意力放在我們身上。
可是秦風現在提前回來了,有他在,我們根本就動不了秦家分毫,小弟與諸位師兄一樣,也隻有築基境的修為,哪裡有什麼辦法能奈何得了金丹修士。
依我看,我們還是安靜地等候師父的消息吧,如今那秦風可是已經修煉到了金丹境界,跟師父算是同級,師父若是對他出手,可算不上以大欺小了。
或許很快師父就會親自趕來對付秦風也未可知。”
此言一出,賀九章也是心中一動,跟其餘幾人對視了幾眼,點頭道:“不錯,既然已經是同級修士,師父要親自出手對付秦風,當然不算以大欺小。”
“而且江師叔師出有名,打著報仇的名義前來跟秦風比鬥,即便禦獸宗也不能說什麼,他們若是有人阻攔,我太乙山的高層同樣也有理由參與其中!”
“對,以江師叔金丹巔峰的修為,絕對可以碾壓秦風這種初成金丹的修士。”
先前那個對秦風極為不滿的少年劍修冷哼一聲,道:“隻要秦風被江師叔斬殺,到時候小小的一個秦家,還不是任由我們隨意揉捏!
隻要找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這種小家族,滅了也就滅了,我就不信禦獸宗還會為了他們追查到底,就算最後查到了我們頭上,難道他們還敢殺到我太乙山不成?
希望江師叔早些過來,不然我們被秦家拿去的儲物袋和裡間的資源,說不定就會被糟蹋一空!”
此言一出,頓時激起了這些劍修心中怨氣:“那秦風著實可惡,竟然將我們的儲物袋都給強行留下,那可是我多年積攢的全部身家,萬一要是被秦家修士使用了,那可就損失太重了。”
賀九章眯著眼睛道:“不怕,即便被他們糟蹋一些也無妨,那秦風乃是禦獸宗的真傳弟子,不可能不給家族留下一些修煉資源,再加上秦家多年積累,到時候我們不但要將損失的東西奪回來,還要另外多拿一些利息才行!”
當下,幾個劍修又開始商議起等秦風被江映紅斬殺以後,如何在不引起禦獸宗關注的情況下除掉秦家,從秦家收刮更多資源的事情上來。
等這幾個劍修將事情商議妥當以後,頓時不複先前沮喪,恢複了原本屬於大派弟子的心氣,紛紛散去,回到黃家給他們安排好的院落房舍當中打坐休息。
等這幾個劍修走後,客廳裡的空間突然扭曲了一下,一隻小小的綠皮蛤蟆從牆角顯出了身形。
吞天蟾一雙大眼睛轉動了幾圈,慢慢的轉過身,直接穿過門口朝外麵跳了過去,縱躍如飛,三兩下就跳出了黃家,朝著昆城東麵的秦家行去。
在黃玉郎他們這些太乙山弟子從街道上離去後,吞天蟾就被秦風悄悄派了出來,暗中探聽這些家夥是否還有什麼陰謀。
吞天蟾身上妖氣內斂,被封鎖在身周空間之內,外人很難探查到它的氣息。
而且它又施展空間扭曲的神通,將自身隱藏在了扭曲的空間裡麵,因為不處於同一個空間當中,即便吞天蟾就在他們身前晃悠,也不是這些築基境界的劍修能夠發現蹤跡的。
所以,他們的謀劃就被吞天蟾聽了個清清楚楚。
同樣也被將一縷神識放在吞天蟾身上的秦風聽到了。
秦風並沒有現在就滅殺了這幾個劍修以除後患的念頭。
當然不是因為那所謂的不能以大欺小的規矩,這幾個劍修能夠隨便找個借口對付秦家,他秦風當然也可以這麼做。
即便不好當著旁人的麵亂來給人留下口實,大不了找機會暗中下手,隻要他不承認,不主動往外說,彆人即便有所猜測,也不好直接將事情推到他身上去,更何況他還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做下這些,也能給自己弄出一個不在場的完美證據。
不過秦風並沒有對這幾人下手。
因為他想等一等。
等他們身後的江映紅趕來。
如果那個女人當真來了,他不介意將其直接斬殺。
他發現,女人一旦瘋狂起來,絕對非常可怕。
沒看死了親生女兒的江東流都沒有讓人來對付秦家,結果江映紅那個女人卻是將自己的弟子都直接派來,還定下那麼多滅絕秦家的計劃。
秦風覺得,無論如何,那個女人都留不得。
其實他先前在街道上之所以那麼輕描淡寫的讓黃玉郎等人離去,就是在釣魚。
想要通過這幾個人將消息傳遞回去,把他們身後之人釣出來。
以他現在的實力和底牌,對付一個江映紅當然沒有任何問題。
甚至太乙山刑劍堂的長老江東流親自來此,也未必就能贏得了他。
畢竟他可是有著好幾道底牌在身的。
能夠抗衡紫府修士的九級上位巨龍,融合了暗焰魔神些許規則之力的鬼麵蛛,再加上他自己還能變身岩石巨人戰鬥,三打一,他不認為自己會輸。
如果這樣都還不是江東流的對手,那隻能說明江東流已經晉級法相了,麵對法相修士,他當然不會硬抗,直接讓白龍糾纏對方片刻,然後自己遁走。
等吞天蟾回來後,秦風已經將他準備的修煉資源交給了老族長和父親他們,那些普通資源也都請他們放入公庫,選擇合適的時候發放下去,儘快的提升族人的修為。
尤其是那些資質天賦還算不錯的少年修士,更是需要著重培養一番,爭取未來的幾年內能夠從他們當中培養出幾個築基修士,免得讓家族出現兩極分化的狀態。
不然老家主和秦龍兩人一旦成就金丹,家族也就隻有秦陽這麼一個能打的築基修士了,至於三叔公,說實話年紀是在太大了,根本不可能派他外出做事。
築基修士說是有兩百年的壽元,但那是上限,如果養生做得好,說不定還很能再多活幾歲,但實際上還真沒有幾個築基修士活到兩百歲整的,因為早年跟其他修士鬥法留下的暗傷,或者修煉出了岔子,積累的傷勢,都會或多或少的影響壽元,所以大多數的修士都很難活到壽命的極限。
三叔公那樣已經一百九十歲的修士,說不定哪天就再也醒不來了,當然不可能還讓他去做事,更不用說去跟外人爭鬥了。
秦風安排好了老家主和自家老爹的修煉事宜後,就開始花費一天的時間專門給秦陽講解《碎虛訣》的修煉訣竅。
雖然他並沒有修煉果這門功法,隻是照葫蘆畫瓢似的將他從碎虛洞府中那座石碑上接受到的傳承複述出來。
但他怎麼說也是金丹境的修士,對於道法的感悟還是要比秦陽強得多,所以經過他的一番講解過後,秦陽頓時感覺茅塞頓開,以往許多疑惑之處得到了解決,最起碼築基境不會再有打的瓶頸阻礙他前行。
給秦陽講道結束以後,秦風在家族裡轉了一圈,跟一些族人打了個招呼,認識了一下最近幾年打通靈竅成為修士的族人,隨後將秦溪的書信幫她送回家裡後,就打算前往後山,降服那幾頭盤踞棲鳳山的妖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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