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眼睛一縮,知道自己落入對方的陷阱中了。
那削瘦漢子原本隻是打算偷了自己的儲物袋,如果自己不追的話,他們自然樂得輕鬆。
但如今既然追上來了,這幾個家夥顯然也不介意要了自己的性命。
看他們這配合默契的樣子,顯然也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
甚至對方之所以會衝自己下手,估計也是提前算計好的,因為自己的實力不強,年紀又輕,明顯是初次踏入修行界的菜鳥,偏偏自己又剛從百花閣出來。
能夠進出百花閣的,肯定都有些身家,所以對方這才找上了自己。
果然,自己還是經驗淺薄,雖然老家主這幾天傳授他們不少東西,但事到臨頭,還是免不了要吃經驗不足的虧。
“小子,乖乖的把身上法器交出來,我們饒你不死。”
那女子聲音有些尖銳:“如若不然,老娘就把你喂了我的寶貝。”
隨著她的話語一落,她手中那個烏黑的瓦罐中突然傳出一陣沙沙的聲響,也不知道她在裡麵養了些什麼東西。
秦風看了她一眼,又回過頭看了看把自己引來的那個削瘦漢子。
隻見這漢子手中也多出了一把刀。
一把很小的刀,薄如紙,長不過一指,形如柳葉,隨著他手指轉動,那把小小的柳葉刀猶如在他指間跳舞一般,閃爍出一片寒光。
秦風搖頭輕歎一聲。
也就是自己,若是換了其他煉氣三層的小修士,恐怕今天就得將命丟在這裡。
對麵那一對男女都有著煉氣五六層的實力,手中還都有法器,身後那漢子雖然修為隻有煉氣三層,但他手中那把小小的柳葉刀卻鋒利的厲害,單憑自己的修為,還真沒有從他那裡突圍而去的把握。
至於交出身上法器就能饒他一條性命的話語,也就糊弄糊弄不知世事的小孩子。
漫說他身上沒有其他法器傍身,即便是有,也不可能交出去任人宰割。
這幾人看他的樣子,知道他是不可能就範了,那手持雙鉤的疤臉男子冷笑一聲:“小子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那爺爺就送你上路!”
話音未落,他的身形往前一竄,就已經來到了秦風近前,兩把鋒銳的鐵鉤一上一下,一把勾向了秦風的脖頸,一把勾向了秦風的腹部。
真要被他這兩把鐵鉤招呼到了身上,秦風不但腦袋要搬家,肚子也會被對方開膛剖腹。
不過,就在此人即將接近到秦風跟前的時候,突然驚叫一聲,身形以更快的速度往後退去,同時手中雙鉤急速揮舞,在身前舞出了道道寒光,試圖護住自身。
但有一道如同長矛一般的虛影,比他後退的身形更快,比他的鐵鉤更猛,轉瞬之間就穿透了他的胸膛,給予了他重創。
“啊……”
疤臉男子痛呼一聲,摔倒在地,胸部被破開一個拳頭大的洞口,血流如注,頃刻間就將他身上的衣衫染紅。
此人倒是命大,受了這麼重的傷竟然還沒死,伸手捂著胸前傷口,體內靈力運轉,想要止住鮮血。
“當家的?”
那女子尖叫一聲,手掌一翻,取出了一瓶丹藥就要撲過來給他喂下。
“小心,不要過來。”
隨著疤臉男子的一聲提醒,女子馬上反應過來,猛然伸手在瓦罐底部一拍,隨即就見一道黑氣彌漫而出。
伴隨著黑氣飛出的,是一條條張牙舞爪的大蜈蚣,每一條都有一兩尺長,竟然能夠在黑氣內飛舞,朝著秦風撲了過來。
見到這一幕,秦風非但不驚,反而笑了。
然後就見他手中不知何時被召喚出來的吞天蟾大口一張,長舌連閃,還沒等那百十條蜈蚣來到近前,就已經被吞天蟾給吞食了個乾淨。
“不,我的鐵頭蜈蚣……”
那女子萬萬沒想到,自己精心培養了多年的毒蟲,竟然被一隻小小的蛤蟆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給吞吃一空。
這可是她以五毒秘法培育的,一般煉氣後期修士如果沒有應對手段,都會被她的這些鐵頭蜈蚣生生毒死。
結果,竟然在這個煉氣初期的小修士手裡栽了跟頭。
“你該死!”
她兩眼通紅的看向秦風,猛然張口厲嘯一聲。
聲音尖銳高亢,朝著秦風襲來。
秦風臉色大變。
因為,他感覺一股無形的波動正源源不斷的向他襲來,震得他耳膜轟鳴,頭顱陣痛,識海晃動。
“啊……”
他忍不住疼痛的大吼一聲,試圖打斷那個女人的嘯聲。
但這樣顯然不行。
那女人的厲嘯明顯是一眾法術,音波類的法術,可不是他嘶吼兩聲就能抵消的。
秦風感覺自己頭痛欲裂,再這樣下去,他即便不死,也會被這女人的叫聲震成重傷。
好在很快,那個女人就停止了厲嘯。
不是她不想接著使用這種法術,而是她不能。
因為,就在她全力施法的時候,一道虛影如矛,刺穿了她的眉心,損毀了她的識海神魂。
吞天蟾出手……呃,出舌頭了。
在秦風察覺到不妙的瞬間,就讓吞天蟾出手襲殺對方。
此女煉氣五層,原本就不是吞天蟾的對手,因為痛惜自己辛苦培育的毒蟲,心神不寧,又在全力施展音波法術,躲閃不及,直接就被吞天蟾一擊擊殺。
秦風身後那個削瘦漢子見此,頓時大驚失色,手中寒光一閃,那把柳葉刀就直奔秦風後心刺去。
而他自己,則是身形連閃,輕輕一躍,就已經飛身上了牆頭,連那把柳葉刀也不要了,打算直接逃離此地。
隻是,還沒等那道寒光射到秦風身上,吞天蟾突然從秦風手中一躍而起,瞬間就擋在了秦風身後。
它小小的身上突然泛起一層灰蒙蒙的光芒,化作一道法術屏障直接攔下了柳葉刀,而後大口一張,長舌如箭,瞬間穿過數丈空間,洞穿了那削瘦漢子的後心,讓他喪命當場。
秦風臉色慘白的回頭看了一眼。
他被那女人的厲嘯震得識海不穩,神識受損,雖然傷勢並不嚴重,但也得花費幾天時間才能恢複如初。
不過隻要他這幾天安心修養,不隨便動用神識就沒有什麼大礙。
晃了晃依舊有些頭痛的腦袋,他先是撿起了剛剛被吞天蟾擋住的柳葉刀,隨後又走到那削瘦漢子身前,不但拿回了原本屬於自己的儲物袋,還順便得到了對方的儲物袋。
隨後,他這才看向最開始被吞天蟾一擊重創的疤臉男子。
那男子苦笑一聲,將剛剛取出的靈丹放下。
他知道,這少年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既然死定了,也就沒有再吃靈丹的必要。
秦風看著對方滿臉的苦澀,卻沒有絲毫手軟。
既然這幾人選擇了以這種方式獲取修行資源,那就要做好被人反殺的準備。
何況看他們這樣子,顯然也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對於這種慣犯,更沒有留情的必要。
這些人並非善類,真要一時心軟饒了對方,反而會被對方害了更多人的性命。
這一次,他沒有用吞天蟾出手,而是親自掐訣施法,召喚出了虎形虛影。
這道虛影在他的法訣下慢慢凝聚成了一道風刃,斬向了那個疤臉修士的頭顱。
此人原本已經做好了被秦風殺死的準備,可是看他這番慢騰騰的施法,還是忍不住在心裡暗罵一聲變態,以為這少年是故意放慢施法速度,好讓自己心生恐懼,折磨自己。
卻不知秦風的法術並不高明,如果直接召出虎形虛影,雖然也能斬殺已經沒有還手之力的疤臉男子,卻因為力量分散難免會造成更加血腥的場麵。
所以他這才費力的將虎形虛影的風氣壓縮成為一道風刃,直接斬斷對方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