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大桌子菜,荊哲大概率是不會吃的。
但是為了劇情需要,他又不能不要,畢竟是來慶祝的嘛,沒有酒和菜,怎麼慶祝?
至於林掌櫃這種小角色,荊哲倒也沒想難為他,他頂多算是個皮條客,而且被他拉皮條的那些少年郎們除了損失些蛋白質和體力外,並不吃虧,畢竟他們都享受到了彆樣的刺激。
說到底,整件事裡最吃虧的是馮大員外,畢竟他被無端戴了不知多少頂綠帽子,就算要教訓林掌櫃,也該是他,而不是自己。
小二們放下菜就關門出去了,林掌櫃還留在屋裡,為荊哲擺菜倒酒,而荊哲則跟個大爺一樣在屋裡半躺半坐,心安理得。
這時,隔壁的房間開門,然後又關門,中間還夾雜著幾個人說話的聲音,雖然聲音不大,可是以荊哲的境界,依舊都聽到耳朵裡去了。
“林掌櫃,我自己吃就行了,你下去忙吧。”
荊哲站起來說道。
“荊社長,不用小的在這伺候嗎?”
林掌櫃問道。
“不用。”
“荊社長,那小的下去了,若是荊社長有什麼吩咐的話,直接喊小的就是!”
林掌櫃說完,忙不迭的退了出去,他巴不得趕緊出去,不在這裡伺候荊哲呢!
等他一走,荊哲把門關好,然後踱步來到牆邊,聽著隔壁的動靜。
“馮兄不必氣憤,我等兄弟都覺得,那姓荊的就是靠著他背後那些大學士!”
“是啊,群策群力而已,有什麼值得怕的?”
“哎,這你們就不懂了!依馮兄之才,怎麼會在詩詞一道上怕了姓荊的?馮兄之所以生氣,完全是因為林小姐而已!”
“……”
說到這裡,隔壁一片沉默。
這個時候,一直沒出聲的馮牧白開口了:“感謝幾位兄台來安慰馮某,我派人打聽了,婉兒確實是姓荊的姐姐,不過沒有血緣關係,親近一些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嘶!”
話音剛落,眾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畢竟沒有血緣關係的姐弟,更加棘手啊!
這時,有人出謀劃策道:“馮兄,我也找人打聽了這個姓荊的一些事跡,他不僅是正二品的大安報社社長,而且還成了什麼武林盟主,想要對付他的話,咱們隻能智取,不能強攻!”
對麵安靜片刻,想來是馮牧白在點頭:“今天在桃花寺裡發生的事情大家也都看到了,姓荊的仗著自己的官職,連徐太守都不能奈何他,我也不會傻到跟他硬碰硬。”
這話一出,屋裡幾人連聲附和,他們雖說是馮牧白的“兄弟”,但充其量不過是些酒肉朋友而已,找他們吹吹牛逼還行,真要對付荊哲這種朝廷官員,他們肯定不行。
聽到馮牧白選擇智取,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隨後有人問道:“看馮兄勝券在握的樣子,想必是已經想到了對策?”
馮牧白站了起來:“大家也聽說了,姓荊的來咱們江陵是為了他那個大安報社,大安報社是做什麼的?是刊印發行報紙的,歸根結底,是用他的文字來影響咱們江陵百姓的!若是大安報社一旦建立,肯定會對咱們江陵文壇的格局產生翻天覆地的影響,所以,咱們不能讓他得逞!”
這時,有人小心問道:“馮兄,可我聽說這大安報社是陛下點名姓荊的來做的,若是咱們從中阻攔,陛下到時候會不會怪罪?”
馮牧白聽完冷笑一聲:“怪罪?陛下每天日理萬機,哪裡會知道江陵城發生的事情?陛下隻會關心報社有沒有建成,隻要失敗,肯定會遷怒於姓荊的!”
“馮兄說的對啊!”
“還是馮兄有遠見啊!”
“我等實在是佩服佩服呀!”
“……”
隨後便是幾人溜須拍馬的聲音,還有各種推杯換盞的喝酒聲。
隔壁的荊哲聽的冷笑連連,但他並沒有選擇踹開隔壁的門,進去打他們一頓——不是說想智鬥嗎?那第一期報紙的生活板塊,必須安排,而且生活板塊的標題荊哲都想好了:
馮牧白的身世之謎!
到時候再給他開個連載和百姓看法,保證馮牧白能紅透半邊天!
而隔壁的馮牧白還不知道他將要麵對的是什麼樣的狂風暴雨,依舊興致勃勃。
“首先,咱們要針對賣給他地方的人!”
馮牧白分析起來:“姓荊的想開辦報社,重中之重就是選址。可江陵城裡的好地角目前都有商家把持,他想要,就得買。”
“所以啊,咱們隻要事先打聽到他想買什麼地角,也不必去派人遊說那裡的掌櫃,直接寫詩開罵便是,晚上再找些地痞去砸店,看他還敢不敢再開下去!”
“好主意啊!”
另外幾人又是瘋狂吹捧道:“若是按照馮兄的主意,哪裡還有人敢賣給他地方?”
“嗬嗬,也保不齊會有那種不識時務的老板財迷心竅,所以咱們還要有備選方案,這就全要仰仗各位兄弟了!”
“哦?馮兄直說便是!”
“馮某知道,幾位兄弟認識的人多,而且還認識許多私塾先生,所以你們可以提前宣傳,就說姓荊的生活作風混亂,這報紙也三觀不正,讓大家提前對報紙生出厭惡之心,所以就算大安報社日後真選好了地方、印出報紙,相信也不會有人會買,開不了幾天,就得倒閉!”
“這主意妙啊!”
“不愧是馮兄!”
“來,咱們敬馮兄一杯,預祝此事成功,再就是也多謝今天馮兄盛情款待了!”
“……”
馮牧白一聽,馬上回道:“諸位兄台客氣了,今天這頓不僅馮某請了,以後大家隨意來馮家酒樓吃飯住店,隻要報馮某的名字,林掌櫃的必然會給你們免單!”
“多謝馮兄!”
“馮兄大氣!”
“我敬馮兄!”
那幾個人等的就是這句,有免費吃喝的機會誰不想要啊?而且他們對馮牧白的承諾絲毫不會懷疑,畢竟,這馮家酒樓就是他們家的!
而隔壁的荊哲,此時已經眯起眼來,眼神中也儘是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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