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哲話音一落,壓力再次回到徐太守這邊。
第一關勉強過了,可是後麵呢?
前麵這幾個犯人對徐太守愛答不理,後麵的犯人就能很好的跟他溝通嗎?
徐太守覺得不太可能,不過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哪怕明知這些人不會配合他的工作,也隻能硬著頭皮繼續了。
接下來一間牢房裡的犯人在徐太守的親切慰問下終於開口了。
“哼,不愧是當官的,假惺惺的!”
“可不是嘛,若真那麼好心,放了我們啊!”
“就是假好心而已!”
“……”
開口是開口了,不過這話卻不怎麼好聽,徐太守聽完,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你們不要得寸進尺!徐太守能來慰問你們屬於宅心仁厚,彆不識好歹!”
徐太守礙於荊哲就跟在身邊,不好說話,不過他旁邊的捕快有點忍不住了,直接開噴。
“哎呦,那我們可得好好謝謝你們!”
“是啊,謝謝你們把我們抓進大牢!”
“你們可真是太好了,我謝謝你們全家昂!”
“……”
“你們——”
“算了,算了…”
那捕快還想再放幾句狠話,不過被徐太守打斷了,生怕等會再爆發什麼衝突,在荊哲麵前更是不好收場。
“徐太守不用緊張,這些人頑固不化嘛!”
荊哲安慰徐太守,然後指著後麵的一排排牢房道:“不過沒關係,後麵還剩那麼多犯人,徐太守一個個的試試就是了,總有好的嘛!”
“……”
徐太守騎虎難下,看樣子,他不“慰問”完每一間牢房是沒有辦法了。
……
“慰問”繼續,效果依舊慘淡。
途徑角落裡一片牢房時,無論是徐太守還是那個捕快,都選擇加快腳步,直接從這片牢房前越了過去,並未停留。
“等等!”
荊哲見狀,立馬叫停。
“徐太守,這不是還有一片牢房嘛,你怎麼不慰問呢?”
“那個,荊社長…”
徐太守正在組織語言,捕快搶先一步道:“荊社長,這些牢房裡關押的都是些重刑犯,沒有什麼慰問的必要了。”
荊哲眼神一亮,臉上不動聲色:“徐太守這就不對了嘛!重刑犯更得慰問,才能體現出徐太守的一視同仁!怎麼,徐太守之前不會一直沒有慰問溝通過他們吧?”
“慰問了,溝通了!”
徐太守忙說道:“隻不過,下官原來都是會選擇最後再慰問這些重刑犯,所以剛才才想著先越過他們,不過既然荊社長開口了,那今天咱們就先慰問他們!”
荊哲拍手道:“這才對嘛!我就覺得徐太守沒有說謊話嘛!”
“……”
隨後,一行人又返回來了。
“哎呦,這不是徐太守嘛!”
當他們回到最角落的一間牢房外,徐太守還沒來得及開口,牢房裡的人倒先開口了。
荊哲往裡瞥了一眼,便看到說話的這人是一個光頭,滿臉橫肉,一臉凶煞,看著就一副特彆不好惹的樣子。
這時候荊哲也知道了,為何徐太守不想來這些牢房慰問,都是些刺頭啊!
不過荊哲心裡卻高興的很!
“光頭,我們太守來看看你,你老實點!”
或許是怕光頭亂說話,捕快提前說話,仿佛是在叮囑他。
不過光頭連徐太守都不放在眼裡,又怎麼會害怕一個捕快,當即斜了他一眼,冷笑道:“你算是個什麼東西?勞資跟你主子說話,用得著你在旁邊插嘴?”
“你…彆不知好歹!你現在可還在大牢裡!”
捕快被這句話氣的滿臉通紅,這時候卻又不能動粗,隻能告誡一句,讓光頭明白形勢。
光頭聽完,更是大聲冷笑起來。
“嗬嗬,在大牢裡怎麼了?你們再派捕快打我一頓?打啊,有本事殺了我!否則信不信等我出去殺你們全家?”
光頭繼續道:“我勸你們最好殺了我,我光頭現在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我怕什麼?還怕你個小捕快威脅我?我可記得你了,就算我光頭出不去,我在外麵的兄弟也會記得你的!”
“……”
這下,捕快的臉都蠟黃了,這個光頭可是個硬茬子,他手上已經有很多條人命,按理來說斬了都不過分,可這光頭不是一個人,他還有好多不要命的兄弟在外麵,若是殺了他,那些人指不定怎麼報複呢,所以一直關押他到現在。
聽到他說要報複自己,捕快雖說覺得可能性不大,但心裡也不舒服,頓時不敢說話了。
荊哲卻在旁邊問道:“徐太守,聽剛才說話的意思,咱們牢房裡還用私刑?看不順眼就派人打他們一頓?”
“沒有,沒有!你彆聽他們瞎說!”
徐太守在心裡暗罵捕快一句之後,趕緊矢口否認,隨後對著牢房裡說道:“光頭,你被抓進來也有段時間了,本官對你如何?本官何曾派人為難過你?”
“嗬嗬,那是你不敢!”
“……”
徐太守差點被一句話頂死,隻能繼續道:“光頭啊,現在你既然被關進大牢,你要做的就是好好改造,若是改造的好,放你出去也不是不可能的嘛!但你要記住,出去之後,切莫再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了!”
聽到這話,光頭不僅不感激,反而開始冷笑嘲諷:“傷天害理?我那是替天行道!像是這種偷彆人娘子的人,死不足惜!我現在最後悔的就是怎麼沒有殺光這天下搞破鞋的人?但凡我以後出了大牢,這種人我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就殺一雙,殺到一個都沒有才好!”
“……”
荊哲拉過捕快來問了一下才知道,這光頭在江陵城原本就是個混混,手下小弟一群,每天都在街上惹是生非,也沒人敢聲張。
可是惡有惡報,他的娘子跟他的鄰居老漢有一腿,恰好被早回家的光頭撞上了,然後光頭二話不說,直接拿起鐮刀來結果了這對狗男女,所以才會被抓。
因此才會說出替天行道這種話,而且他對偷情男女抱有那麼大的敵意,聯係他的遭遇,其實也是能夠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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