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哲的回答立刻引來三個女人一致的白眼和不屑的“嘁”了一聲。
荊哲也不覺得尷尬,繼續道:“馮夫人終歸是個生意人,在我亮出身份後,她即使有這個心也沒這個膽跟我提那種條件了。所以,她就開始跟我談價格了。”
“所以,最後你答應了她提的價格?”
“是呀,反正也不高,我就答應了。”
“一萬五千兩還不高?”
這個時候,清秋脫口而出道。
“一萬五千兩?”
裴雲汐和林婉兒聽到這話,都愣住了,而清秋自知失言,臉“唰”的一聲紅了,隻能看向荊哲求助,但荊哲攤了攤手,有些無奈,也隻能表示愛莫能助了。
裴雲汐和林婉兒稍作反應,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林婉兒雙手環胸道:“好啊三姐,還說沒有騙人?還說沒有找他?連他談生意談了多少價格都一清二楚,你是不是把我跟四姐當傻子?”
“這個…那個…”
清秋支支吾吾,雖然在荊哲的耳濡目染下,她撒點小慌是沒問題的,但應付這種突發狀況,她實在是不知所措。
“四姐,七姐,你們覺得有沒有這種可能,三姐恰好在馮家酒樓下麵經過,而我又恰好在靠近三姐路過的那個廂房窗邊,窗戶恰好開著,而我說話又恰好很大聲,所以就…”
“你在這跟誰那麼多恰好呢?怎麼,三姐拿我們倆當傻子就算了,你也當我們是傻子?”
“……”
被裴雲汐一瞪,荊哲立馬投降,不說了。
隨後,事情敗露的清秋免不了被裴雲汐和林婉兒一陣口誅筆伐,雖說她是兩個人的三姐,可因為自己理虧的原因,被兩個人教訓的清秋一點都硬氣不起來,反而低著頭,絞著手,跟做錯了事的小女孩並無二致。
至於荊哲,或許因為清秋幫他頂了鍋,又或者大家覺得他撒點慌已經家常便飯,所以並沒有人想著教訓他,他也樂得清閒。
本來準備從馮家酒樓出來,就買點東西跟清秋回青雲門拜訪的,現在事情有變,清秋直接被裴雲汐和林婉兒“抓”回了林家,荊哲隻能跟著。
一路上,兩個女人絮絮叨叨的說話,一直持續到林家門外,荊哲都有點同情清秋了。
“四姐,七姐,這…不至於吧?”
兩個女人馬上轉身,犀利的眼神直接落在了荊哲身上,“怎麼,你是準備幫三姐出頭?”
“……”
荊哲看了看清秋,又看了看憤怒的裴雲汐和林婉兒,在清秋滿懷希望的眼神下,荊哲選擇低下了頭:“那個…我就是想問問,若是兩位姐姐沒有其他事,我就先忙去了?”
三個女人的戰爭,荊哲覺得自己還是不插手為妙,省的引火上身,她們姐妹情深,私下裡估計又能打成一片,所以…不管了!
“趕緊去吧!”
“在這也礙事!”
“……”
……
被裴雲汐和林婉兒嫌棄了一頓的荊哲,直接又回到了街上。
他本來想去馮家見一見馮大員外,好給馮夫人和徐太守一個驚喜的——你們越不想讓我見馮大員外,我還偏要去見一見!
兩個人找了那麼多理由攔他,荊哲才不信真是因為他們好心,肯定是有什麼秘密,不過後來一想,他決定還是先去衙門一趟。
畢竟,保證書雖然寫了,可是在沒交銀子之前,馮家酒樓依然不屬於他,現在當務之急還是把銀子搞來。
來到衙門外,荊哲徑直往裡進。
本來站在門口昏昏欲睡的捕快,瞬間來了精神:“做什麼的?”
守門的捕快可沒機會去桃花詩會,所以並沒見過荊哲。
“大膽!這可是荊社長!”
不等荊哲說話,從門口路過的捕快看到荊哲馬上跑了出來。
“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這可是從京州來的荊社長,你們也敢攔?”
雖然嘴上在罵人,但其實是在解圍,那兩個守門的捕快馬上恭敬起來。
荊哲並不生氣,直接問道:“徐太守可在?”
“回荊社長,我們太守在的,要不要小的去把徐太守叫來?”
荊哲想了想,擺手道:“不必了,我過來也不是找他的。”
“……”
那捕快有些無語,你不找徐太守,問他做什麼?再說了,來衙門不找徐太守,難不成還是找犯人的不成?
“哦,對了,你現在帶我去大牢,我準備去看看今天從桃花庵裡抓來的那幾個僧人。”
荊哲說道。
“大牢?”
“怎麼,不行?”
“不是…徐太守剛好也去了大牢…”
“……”
……
原桃花寺主持空淨大師是徐太守的發小,算是老朋友了,之前也並不是僧人,甚至還有過家室,隻不過後來家裡遭了變故,老伴和孩子接連離世,所以才會出家,到了桃花寺,做了一個最普通的僧人。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寺廟也不例外。
空淨大師雖然年紀大,可是入寺時間晚,免不了受人排擠和欺負,後來得知發小做了江陵太守,他便來了主意。
憑借他跟徐太守之間的關係,主要還是給徐太守送了不少銀子以及承諾,兩人一拍即合,他便成了桃花寺的主持,並且把之前曾經欺負過他的僧人全部清退,換上了自己人。
隨後,便把桃花寺“做大做強”。
這些年,空淨大師分給徐太守的香火錢越來越多,所以兩人之間建立了更深厚的“友誼”,看著空淨大師被抓,徐太守心裡也不舒服,因為以後就沒人孝敬他了。
不過,他其實並不是太擔心。
因為他覺得,荊哲之所以會那麼難為空淨大師,一是覺得被訛了香火費,丟了麵子而已,年輕人嘛,而且還有那麼高的官職,自然是很愛麵子的,可以理解。
再就是,荊哲也是貪財之人,他也想借著這個由頭多要點銀子,現在從空淨大師那裡撈來了上千兩銀子,他肯定知足了。
所以隻要把空淨大師關押幾天,等荊哲一離開江陵,再把他們放出來便是,不過徐太守還是比較謹慎的,他準備再囑咐空淨大師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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