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哲?
這個名字,畫琴覺得好熟悉。
可是一時之間,又似乎忘了在哪聽過。
突然,她眼神一亮:“是小姐的…弟弟?”
畫琴有些不可思議道。
荊哲的全名她聽過,但是比較少,她聽到最多的還是周梓瓊說的“哲兒”,而她也知道周梓瓊之前的義父姓荊,這才反應過來。
周梓瓊的眼睛都眯成了月牙,笑道:“是呀,他就是我的哲兒!”
有些時候,幸福是掩飾不住的。
“這…”
畫琴看了看周梓瓊,又看了看荊哲,臉上掛著不可思議的表情:“這也太神奇了吧?”
“是呀,我聽到他是哲兒的時候,也覺得太神奇了,一開始還不敢相信呢!”
目光灼灼的看向荊哲,溫柔道:“可事實就是如此,他就是哲兒!”
畫琴由衷道:“這或許就是緣分吧!少爺不遠千裡來了這裡,偏偏幫了小姐,而小姐平日裡都不正眼看哪位公子,偏偏卻對少爺情有獨鐘!”
“瞎說什麼呢!”
周梓瓊拍了畫琴一下,不滿道:“誰對他情有獨鐘了?”
“當然是小姐了!小姐昨天晚上可是誇了少爺好久呢,說少爺聰明有才,說少爺長得好看,不過小姐不用害羞啦,因為這是少爺嘛!”
“胡說八道,這些明明是你說的!”
“嘻嘻,我怎麼記得是小姐說的?”
“你個小丫頭片子,故意的是吧?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說著,周梓瓊衝了上去,跟畫琴鬨做一團。
“梓瓊…”
兩人正在打鬨的時候,門外響起了一聲略顯蒼老的聲音。
“爹,我在。”
趕緊跟畫琴停止打鬨,整理了一下衣服,周梓瓊這才答應一聲。
“聽說你帶了一位公子回來?現在方便嗎,方便的話爹就進來了!”
“方——”
“便”字卡在喉嚨裡還沒來得及說出來,房門就被人一下推開了。
然後一個濃妝豔抹、但依舊遮擋不住臉上刻薄的中年女人直接衝了進來,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緊隨其後,嘴裡還在埋怨:“我還沒跟梓瓊說完話你怎麼就直接推門進來了?”
“這是我的周家,可不是她的周家,怎麼我進個門還需要經過她的同意?”
刻薄女人冷笑一聲說道。
“……”
中年男人自然是周貴了,張了張嘴,最後又無奈的閉上了,看向周梓瓊,眼神中帶著歉意。
周梓瓊對他笑了笑,似乎習以為常。
荊哲的表情就有些玩味了,看來六姐把周家布坊做到現在這種規模,依舊沒能得到某些人應有的尊重啊!
刻薄女人進屋之後就一直在打量荊哲,首先也震驚於他那清秀俊逸的容貌,隨後又非常討厭他那玩世不恭的態度。
“梓瓊,這男的是誰啊?”
“娘,他是——”
“回夫人,他就是昨天晚上在聚仙樓,幫了咱們的那位公子!”
不等周梓瓊說出來,畫琴率先開口,隻不過他沒有說出荊哲的真正身份,周梓瓊有點疑惑的去看她,畫琴隻是對她眨了眨眼,這讓周梓瓊更加疑惑了。
“原來就是公子猜對了燈謎,幫了我們周家的大忙?今日一見,果然年輕有為啊!老夫在此還要代替周家好好謝謝你!”
周貴拍手讚揚道。
“伯父過譽了!”
“……”
荊哲叫的是“伯父”,而非“周老爺”,顯然他是隨著周梓瓊來叫的。
刻薄女人聽聞,馬上不樂意了。
“你誰啊,你就叫伯父?我可不覺得你幫了我們周家,我倒是聽說你昨天晚上得罪了禹王世子和劉知府等人!你是不是故意的,讓他們以為你跟我們周家交好,讓我們引火上身?”
荊哲對周貴客氣,是因為他對周梓瓊客氣。
至於這個刻薄女人,荊哲就不慣著了。
“怎麼,你不想讓我幫周家?”
荊哲眉毛一挑。
“嗬嗬,你覺得周家真要你幫?”
刻薄女人冷笑道。
荊哲又問:“聽你說,這周家布坊是你的?”
“自然是我的!當初地契上寫的可是我跟老爺的名字!”
刻薄女人瞥了周梓瓊一眼,得意道。
“既然如此…”
荊哲把手一伸道:“那就給錢吧!”
“給錢?”
刻薄女人愣了一下:“給什麼錢?”
“想必你們也聽說了,我昨天晚上把聚仙樓裡五百個燈謎都猜了出來,按照規定,周家布坊和聚仙樓要各支付我一萬二千二百五十兩,胡掌櫃昨天晚上就已經把銀子給我了,現在該你們周家布坊給了!”
荊哲再一伸手,冷漠道:“給錢!”
“……”
刻薄女人張了張嘴,最後還是說道:“我可聽說你不要我們周家布坊的銀子了!”
“是啊,昨天晚上我還以為這布坊是周小姐一個人的,所以不要。哪裡想到原來這布坊不是周小姐的,那我還憑什麼不要?快點給錢!”
“……”
刻薄女人的表情跟拉了褲子一樣難看,有點騎虎難下的意思。
周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賠笑道:“梓瓊就是我們周家人,布坊自然也是周家的啊!”
荊哲卻搖了搖頭:“之前我是這麼認為的,可是現在不敢這麼認為了。我剛才聽說,周家布坊的地契上寫著的是你們兩個的名字?”
周貴一臉苦笑,但還是點了點頭。
荊哲直接說道:“好吧,那這一萬二千二百五十兩銀子,我不跟你們要了!”
“多謝——”
不等他說完,荊哲直接說道:“隻是,要把她的名字從地契上去掉,換成周小姐的名字!”
“你——做夢!”
刻薄女人渾身顫抖,怒不可遏。
“你要是不願意,那就給錢吧,若是今天給不了錢的話,要麼把你們抓進大牢,要麼把你們周家布坊都送給我!哦,忘了提醒你們,胡掌櫃就是不想把聚仙樓地契給我,現在已經被抓了!”
“胡掌櫃…被抓了?”
周貴有些不可思議道:“是劉知府抓的?”
在周貴看來,劉知府和胡掌櫃是穿一條褲子的,他怎麼會抓他呢?所以不太理解。
“不是。”
荊哲冷笑一聲,“因為劉知府也被抓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