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寨主,咱們先去哪?”
臨近城門,憨憨問道。
“這個時候了,當然是去…”
荊哲想了想,笑道:“男人都想去的地方!”
“男人都想去的地方?”
張筱妤歪著頭,看著荊哲,有些好奇:“那是什麼地方呀,相公?”
“是青樓!”
憨憨搶答道。
“……”
荊哲臉都被憋紅了,而張筱妤張了張嘴,先是詫異,隨後又有點慍怒。
再聽話乖巧的女人,一旦確定了關係,都會變得強勢起來。
現在的張筱妤就是如此。
接下來就見她雙手掐腰,不滿道:“相公,這次出來的時候,二姐可是叮囑過我了,讓我好好看著你,那些雜七雜八的女人是不能進咱們荊家的大門的!”
張筱妤儼然一副女主人的口氣說話:“還有青樓那種地方的女子,哪有一個是乾淨的?相公是何等身份?那些女子平白會辱沒了相公的名聲!”
荊哲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頭,然後道:“筱妤你彆聽憨憨瞎說,我怎麼會去青樓呢?”
說著瞪了憨憨一眼,“是不是啊,憨憨?”
“俺沒有瞎說啊!”
憨憨一點都沒領會荊哲的意思,張口就來。
“當初在雍州的時候,少寨主說帶俺去男人都想去的地方,結果就去了青樓!”
“屁的青樓!”
荊哲直接給他一腳,“春水樓是勾欄,你妹的青樓啊!”
“俺沒有妹妹,胖球才有妹妹…”
憨憨撓頭,一本正經。
荊哲是徹底無語了,本來跟著自己,憨憨已經不那麼憨了,不過最近太久不跟他交流,他又變成了最初的那個鐵憨憨,讓人頭疼…
這時張筱妤接話道:“相公,勾欄雖比青樓好些,但你也不要多去!”
荊哲擺手,“不去不去,我是那樣的人嗎?”
“可是,少寨主不去青樓,那剛才說的,男人都想去的地方是哪裡呢?”
“當然是客棧了!趕那麼久路,你不想找家客棧好好吃一頓睡一覺?這不是男人想去的地方?”
“哦…少寨主說的對,俺也想去了。”
“……”
憨憨一臉鐵憨憨的樣子,荊哲越看越氣,對準他的屁股又來了一腳。
……
“荊社長!”
剛來到城門外,還沒來得及進去,荊哲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抬頭一看,原來是陳劍南。
周圍進城的百姓聽到這聲特殊的稱呼,也並未放在心上,隻是多看了荊哲一眼,或許在想這少年生的俊俏,可名字實在太奇怪了!
同時可以猜到,雖然報社在京州出名,但這個時代的信息傳播太滯後了,這裡的人並不知道大安報社的存在。
“你怎麼過來了?”
“我算計著荊社長應該快到了,所以沒事就來城門口看看,沒想到真等到荊社長了!”
陳劍南笑著說道。
因為他們是來打頭陣的,所以走的比較快,先荊哲兩天就到了這裡。
荊哲拍了拍他的肩膀,非常欣慰:“你現在的官職好歹也是正五品了,等人這種活,交給其他人就是了!”
“他們倒是想來,不過被我擋回去了!”
陳劍南一臉笑意,仿佛等到荊哲是一件多麼值得自豪的事一樣。
三個人進了城,荊哲和張筱妤也都從馬車上下來,一路上走走看看。
正月裡麵都是年,因為過節的緣故,即使到了晚上,汝州城裡還是很熱鬨的,比起京州來都不遑多讓。
“你們都住在哪裡?”
荊哲邊看邊問道。
“我們現在住在汝州城裡最大的酒樓聚仙樓,這家酒樓太搶手了,剛才我去問,已經沒了空房間,等會我們擠擠,能給荊社長勻出一間來。”
陳劍南解釋道。
“沒空房間?”
荊哲笑著看向張筱妤,“筱妤,你說是真沒有還是假沒有呢?”
“肯定是假沒有呀!這還沒過完年,明天還是元宵節,哪有那麼多住店的外地人?聞香居裡都有空房間,何況是這裡了?”
張筱妤不愧是酒店老板娘,這種問題被她一針見血點透了。
陳劍南也恍然大悟,但是好奇道:“可是,他們為什麼有房間卻故意說沒有呢?”
“你們有沒有透露身份?”
陳劍南搖了搖頭,說道:“一切按照荊社長的吩咐,我們什麼都沒說,但那小二猜到我們是從京州來的了,畢竟口音騙不了人。”
“那就是了,肯定是看咱們是外地人,故意這麼說,想要高價呢!”
“無恥!怪不得那小二說話時不懷好意呢!”
聽完荊哲的分析,陳劍南恍然大悟。
“荊社長,要不咱們換家客棧?雖說比不上他們家,但起碼住的舒心些!”
“不用。”
荊哲擺手,“我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他們想要,那就給他們,就怕他們最後賠了夫人又折兵。正好也讓我見識見識,汝州城內最好的酒樓是什麼樣子!你說是吧,筱妤?”
雖然在荊哲身邊,張筱妤一直都表現出乖巧懂事的小女人形象,但同時經營了張家酒坊和聞香居那麼久,她早已有了女商人的氣質。
這時候也笑道:“是呀,筱妤也想考察一下汝州城最好的酒樓呢!等學會了,也好用在咱們聞香居身上!”
說著,還不忘對荊哲眨眼,俏皮的很。
“……”
愣在原地無端吃了一把狗糧,陳劍南早已波瀾不驚,現在荊哲來了,他也有了主心骨,再不多說什麼,在前麵領路。
不多會,一行人便來到了“棸仙樓”門外。
這聚仙樓自然就是陳劍南口中那家汝州城內最好的酒樓了。
幾人抬頭,便見眼前凜立著一座色彩斑斕的精致樓閣,有三層多高,整個建築外層都塗著紅黃相間的彩色漆料,外圍掛著彩旗和燈籠,隨著風在空中飄搖。
整座閣樓給人的感覺就是光鮮明亮,富麗堂皇,還沒走進去,便可以聽見裡麵傳來的管弦之聲,還有人們的歡笑議論聲,尤其是特彆清晰的姑娘嬌笑聲讓荊哲特彆疑惑。
這不是家酒樓麼?
為什麼聽著動靜,跟風月場所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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