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二姐等會嘗嘗我的手藝!”
“……”
除夕晚餐在一片歡樂祥和的氣氛裡結束,大家都吃的非常儘興,當然了,餐桌上最受大家歡迎的還是荊哲做的那條糖醋魚。
吃完飯,大家在院子裡看荊哲帶著祝堂文和憨憨放煙火,當煙花綻放在夜空裡的時候,每個人都仰著頭,或許在為新的一年許願。
除夕的規矩比較多,晚上過了戌時,大街上就鮮有行人了,因為上貢的人們,晚上會出來請財神爺,若是撞到人,新的一年會走黴運。
因此晚上出來迎財神的人很忌諱,基本都會選在戌時之後,就算在路上遇到人,也不能開口說話,而於想容和張筱妤也因為這個緣故,晚上並沒有再出來找荊哲,祝同也信這個,所以晚上要留荊哲。
隻不過被荊哲拒絕了。
晚上在這邊吃飯已經可以了,若是再在這邊留宿的話,實在不像話。
因此不到戌時,荊哲就帶著祝馨寧從丞相府出來了,而憨憨自然又被留下。
這個年,荊哲是在祝馨寧身上跨過的,考慮到沒有張筱妤分擔,所以這個年,荊哲跨的格外溫柔,也跨的格外長久。
當黑夜中有鐘聲傳來的時候,祝馨寧也隨之發出一聲似哭似笑的低吟,然後緊緊摟住荊哲。
曆史又翻開了新的一頁,對於荊哲來說,第一次沒有春晚的除夕,就這麼過去了,不知不覺已經穿越來了半年,人生也邁進了新的篇章。
……
第二天是初一,照例是大家走街串巷,登門拜年的,荊哲大清早就跟同樣穿戴一新的祝馨寧從家裡走了出來,先到丞相府拜了年。
因為荊哲在荊州城內大放異彩的緣故,想來拜會他的人很多,隻不過荊哲早就鎖了門,所以大家便又來了丞相府。
看著今年拜年的人絡繹不絕,祝同臉上的笑容久久不能散去。
而此時的荊哲,則早已跟祝馨寧一起從丞相府出來,他要去拜年的人很多,東宮,護國公府和張家自然都少不了,其他的像是太師府和衛國公府,他也過去了。
雖然他跟襄王的關係並不緊密,但在這種時候,他還是去了一趟,算是禮數。
懂禮貌的荊哲自然不會忘了白清源,畢竟是新的一年,總要有新氣象才行。
所以等中午吃了飯,又跟張筱妤表演了一下昨天晚上是如何跟祝馨寧跨年的之後,荊哲才從家裡出來,趕往太傅府。
對於荊哲,太傅府的下人們如雷貫耳,畢竟這是一個屢次把他們老爺氣暈、並且讓他們老爺每天都會罵人的家夥…
隻不過荊哲現在的身份越來越高,這些下人除了仰望的份,再無其他想法。
雖然白清源最近在朝堂上並不順遂,但他的威望還在那,所以一上午過來拜年的人也多不勝數,而以他的年紀和資曆,自然不用拜會彆人。
忙活一上午,吃過飯的白清源有些累了,躺在大廳的太師椅上,端杯喝茶,享受著這冬日午後的靜謐。
這時,便看到下人發瘋一樣跑了進來。
白清源依舊躺著,臉上古井無波。
“老夫不是說過很多次了嗎?遇事不要慌。”
最近幾年,因為他輔佐的襄王式微,所以白清源覺得自己在朝堂上的話語權越來越小,因此回到家裡,他經常通過說教下人來滿足心中的某種欲望,這個時候,又說教起來。
“老…老爺…那…”
即使聽到了白清源的“遇事不要慌”,但下人此刻依舊不能保持平靜,說話斷斷續續。
白清源見狀搖了搖頭。
“先彆說話。”
“吸氣…”
“對,再呼氣…”
“對,再來。”
如此反複幾次,下人的表情終於平複下來,白清源看著這一幕,滿滿都是成就感。
“嗬嗬,心要靜,則萬事靜。要不老夫平時為什麼要讓你們靜心?就是這個道理!”
白清源捋了捋花白的胡須,有些得意,這種得意的感覺十分久違,他覺得通體舒坦。
隨後才說道:“好了,說說什麼事吧。”
下人心裡有些慚愧,老爺不愧是老爺,看來還是自己莽撞了,這時他也平靜下來,指了指外麵說道:“老爺啊,他來拜年了!”
“誰?”
白清源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但眉頭還是很快皺起:誰那麼沒眼力見?會這個時間來?
“是大安報社的荊社長!”
“嘩啦~”
白清源瞬間就站了起來,因為站的太急,太師椅差點都被他給帶倒。
“他他他…他怎麼來了?彆…彆讓他進來!就說我不舒服!”
白清源幾乎是吼出來的,再沒了剛才的沉穩和淡定,臉都有些發白了。
那下人張了張嘴,最終也沒說出話來。
說好的遇事不要慌呢?
說好的心要靜,萬事則靜呢?
果然都是騙人的。
“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點出去攔住他,彆讓他進來嗎?”
白清源依舊驚魂未定,突然看到下人還愣在旁邊,頓時來了氣。
“是…老爺…”
“不用了!”
下人剛說完,這時荊哲的聲音就從門外傳了進來,白清源一個趔趄,差點癱在地上。
“你你…誰讓你進來了?”
“白太傅,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今年是大年初一,作為晚輩和下屬,我都應該來拜年不是?府上大門敞開,不就是為了迎客嗎?”
“……”
白清源在心裡暗暗罵了下人幾句,然後冷聲說道:“老夫迎的是客,你是客嗎?”
“白太傅,咱們兩個雖然在朝堂上因為政見不和偶有拌嘴,但你不能這麼說我吧?”
“……”
白清源沒有開口,倒是旁邊的下人暗想,你們那是偶有拌嘴嗎?你們隻要碰頭,肯定要吵的天翻地覆,這頻率,比老爺起夜的頻率都高!
“再說了,伸手不打笑臉人,我既然都過來拜年了,若是白太傅再關門不見,或者把我趕出去的話,讓外人知道了,豈不是會說白太傅氣量太小,不能容人嗎?”
“……”
荊哲樂嗬嗬的說著,而白清源差點氣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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