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天氣,本就陰冷。
外麵又突起狂風和大雨,再加上身上的衣服都浸著冰涼的雨水,更是冷的厲害。
更何況,荊哲還是光著膀子…
所以沐卿人的冰涼小手撫上來的時候,他忍不住哆嗦一下,疼的齜牙咧嘴。
若是彆人,他大概率會說:勞資給你來這麼一下,你試試冷不疼哦,瓜娃子!
可沐卿人嘛,尤其現在有點梨花帶雨的可憐模樣,荊哲可不忍心。
“不疼。”
“啪!”
“哎呦我——”
他剛說完一句不疼,後背就挨了一巴掌,張口就想罵,側頭看到是老藥童打的,瞬間改口。
“我——的師父啊!你打我做什麼?”
“你不是不疼嗎?我好奇試試!”
“……”
荊哲無語,這特麼什麼奇葩師父哦?
沐卿人卻擋在他身前,看著老藥童道:“前…前輩,他傷勢那麼嚴重,肯定疼的厲害,前輩就彆在跟他開玩笑了!”
老藥童看了沐卿人一眼,“你小子桃花運不淺,這女娃都知道護著你了!”
沐卿人咬著嘴唇沒有說話,臉色羞紅。
隨後老藥童讓沐卿人讓開,又看了荊哲的傷口一遍,說道:“沒有事,隻是些皮外傷而已,等會我幫你把鐵屑都除掉,再塗點創傷藥就是了!”
“……”
大佬就是大佬,他都傷成這個樣子了,還說隻是皮外傷…
“不過,縱然是皮外傷,但傷口實在太多,還是要好好護理一下,不然等化了膿就壞了!”
“……”
這還像句人話…
隨後,老藥童在屋裡點了一堆火,或許是之前在這裡常住的緣故,廟裡角落處堆積著不少木柴,取暖倒是夠了。
讓荊哲靠到火旁,老藥童伸手,在他後背處暗暗發力,他的手就像是磁鐵一樣,竟把他後背上的鐵屑都吸了出來。
當鐵屑脫離肌膚的瞬間,他還是疼的吸了口冷氣,這一幕落在沐卿人眼中,心莫名的就跟著抽動一下…
……
待傷口的鐵屑都被清理乾淨,老藥童從衣服裡掏出一個小藥瓶來。
“這是我煉製的創傷藥,隻要塗抹在傷口,五個時辰不碰水,用不了兩天,傷口就能愈合,恢複如初!”
外麵的天還下著大雨,看樣子,一時半會沒有停歇的跡象。
現在已經是下午了,五個時辰不能碰水…
荊哲臉一苦:“師父,那我今天晚上豈不是回不去了?”
老藥童搖了搖頭:“可以回去啊!”
不等荊哲高興,他又繼續道:“反正到時候流血化膿的又不是我。”
“……”
自家師父這嘴…真招人恨啊,虧了他早就入了宗師之境,不然在外麵容易被人打死…
“不回去就不回去吧,反正就一晚而已,你的傷口太多了,萬一真流血化膿,就糟了!”
這個時候,沐卿人插話道。
老藥童和荊哲二人都轉頭去看她,沐卿人臉一紅,支支吾吾道:“今天…都怪我,若不是…我執意讓你陪我進去偷破境花,你也不會這樣…所以我不能看你傷勢加重…”
沐卿人解釋一番,但聽在二人耳中,想的卻跟她完全不同,但也沒人點破,老藥童說道:“如此說來的話,其實不能怪你,而是謝你!”
“???”
“今天若不是你讓荊哲進去,通天雙怪大概率不會放過我,所以,你救了我一命。”
老藥童看看荊哲,語重心長道:“咱們天地宗的人向來是有恩必報,女娃救我一命,你替師父好好報答她,隻要她想做什麼,你幫她就是!”
“沐閣主想要今天晚上就突破到第六重…”
“這個好辦!”
老藥童笑道:“你不是剛吃完吃棗藥丸嗎?本來我還覺得可惜,因為吃棗藥丸吃上之後若是兩個時辰之內不用,就算白吃了!既然女娃想要突破,而你又要報答,兩全其美啊!”
“……”
上床這種事就這麼簡單的在老藥童嘴裡說出來,讓荊哲十分佩服。
而沐卿人的臉比任何時候都紅,低下頭去。
剛才在長生山禁地裡,老藥童跟通天雙怪說吃棗藥丸功法有“旋轉陰陽”的時候,她就懂了。
王穎秋沒了處子之身,而且武藝突飛猛進,想必就是跟他“旋轉陰陽”了,並且明白了他之前跟她說練這種功必須有“極大的勇氣和毅力,一般人承受不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現在聽到老藥童再次提起,當然臉紅。
荊哲訕訕一笑,忙對老藥童說道:“師父,咱們還是先療傷,療傷!”
老藥童準備倒藥,這時候,沐卿人突然抬起頭來,沉聲道:“前輩,這藥還是我幫他塗吧!”
老藥童看看她,嘴角帶笑:“好呀,女娃的手終歸要輕些,塗藥正好!”
於是又囑咐道:“塗完之後一定記得五個時辰內不要碰水!還有剛才你說吃棗藥丸加上剛被你吃進肚子那顆,一共剩了三顆吧?每一顆都珍貴無比,浪費可惜啊!記住,兩個時辰內若不用的話就失效了!”
“……”
就如同在反複提醒“兩個時辰內你倆必須要上床”一樣,荊哲和沐卿人都覺得有些尷尬,尤其是荊哲,總覺得老藥童太刻意了,這種事情,水到渠成不好麼?
隻要有了水,什麼不好說?
“好了,我要走了。”
囑咐完,老藥童站起來說道。
“師父,你去哪裡?你身上的傷要不要緊?”
“傷是小傷,回去修煉幾天就好了。這裡環境太差了,我住不慣,走了。”
說完,老藥童就走了出去,消失在雨簾中…
“轉過身子,我幫你塗藥吧。”
沐卿人輕聲說道,嗓音溫柔,再沒了之前那種冷漠,聽在心裡,感覺暖暖的。
“哦。”
荊哲答應一聲,轉過身子。
下一刻,沐卿人沾著藥的小手便開始在荊哲的後背上塗抹開來。
“嘶~”
“怎麼了?弄疼你了?”
沐卿人趕緊停手,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疼,就是感覺有些涼…”
沐卿人想了想,然後把手放在火上烤了一會兒,又搓了搓,再次摸了上來。
“嘶~不要~”
“還涼?”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不要…停…”
“……”
————
(發車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