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荊哲說完,放心下來的蘇新平再次站出來,對安帝躬身道:“陛下,臣剛才說的事情,還望陛下恩準!”
“這個呀…”
安帝有些心煩,這種關鍵時候,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回津西,可是用什麼理由呢?
總不能明著撕破臉皮呀!
越想越煩,就去看荊哲。
荊哲馬上站了出來。
“陛下,不可呀!”
“為何?”
安帝和蘇新平異口同聲,但是表情各異。
一個是帶著些許興奮的好奇,一個則是出離憤怒的不滿。
“陛下,晉王世子欠聞香居的賬,要限製他的出行,所以不能離開京州!”
“……”
安帝終於明白荊哲為何要做那麼多他看似“無用”的鋪墊了,全在這等著呢!
“陛下,他胡說!”
隨後,蘇新平對荊哲怒目而視:“姓荊的,你剛才說了,欠賬超過兩千兩,才會限製出行,本世子才欠了多少?何時欠賬超過兩千兩了!”
荊哲瞥他一眼,“能把欠賬說的如此理直氣壯,怕是也就隻有柿子一人了吧?”
然後冷笑一聲:“不過,柿子的記性應該不是太好,若是欠賬沒超過兩千兩,柿子借我一個膽子也不敢限製你出行呀!”
“你放——胡說!”
蘇新平氣急敗壞,差點就爆了粗口,見安帝斜他一眼,才及時改口:“本世子何時欠你兩千兩銀子了?”
“柿子確實沒欠兩千兩!”
蘇新平的氣色稍微緩和一些,就聽荊哲話鋒一轉道:“不是兩千,是五千兩啊!”
“……”
這話一出,蘇新平臉色漲紅,而且因為太過憤怒的原因,他甚至都被氣笑了。
“血口噴人,絕對的血口噴人!”
安帝知道荊哲從不打無準備之仗,故意板著一張臉道:“荊社長,晉王世子可是朕的皇侄,若是你膽敢冤枉他,朕絕不輕饒你!”
“臣不敢!”
荊哲鞠躬,隨後從衣服裡掏出賬本來,遞給了安帝:“陛下可以看看,這賬本上可記得清清楚楚,彆讓人隨便冤枉了臣!”
“好,朕看看!”
安帝接過賬本,掃了一眼,眉毛微微上揚了一下,但隨即又落了下去,恢複如常,因為動作太快,尋常人肯本發現不了。
安帝之所以這樣,是因為賬本上白紙黑字赫然寫著“一千兩”!
“陛下,是不是五千兩?臣沒有撒謊吧?”
這貨還敢厚顏無恥的問朕他沒有撒謊?
如果不是有人在場,他恨不得掏出荊哲的天子劍來捅他幾次!
你自己撒謊就算了,還讓朕配合你?
不過最後還是歎了口氣,畢竟荊哲現在可是在幫他:該配合你演出的我不能視而不見呀!
於是咳嗽一聲,正色道:“這個…確實是五千兩啊,荊社長所言不虛!”
說著,就把賬本扔在桌上,仿佛它很燙手一樣,示意荊哲趕緊拿回去。
蘇新平被安帝一句話給整蒙了。
真的…五千兩?
他自己有沒有賒欠那麼多,他心裡最清楚,可是安帝都這麼說了…
莫非這兩個人在演我?
見荊哲往回拿賬本,他馬上出聲道:“荊社長把賬本給本世子,本世子倒要看你有沒有撒謊!”
荊哲怎麼會如他所願?
冷笑一聲:“柿子好大的膽子啊!竟然連陛下都敢懷疑?”
“這個…我…本世子沒有!”
蘇新平梗著脖子。
“沒有?陛下親眼看了,親口說了,你還不信,那不就是懷疑陛下?”
“……”
趁著蘇新平沉默的功夫,荊哲把賬本遞給了時事部的那兩個社員,並說道:“你們兩個也把這賬本上的賬記下來,等回去的時候一起刊登在時事板塊!”
“是,荊社長!”
兩名社員接過賬本,隻是掃了一眼,然後表情跟安帝剛才如出一轍!
這…寫著一千兩啊!
“愣什麼呢?還不快點記!”
荊哲催促一句,然後給兩人使了個眼色。
因為在荊哲手下乾了幾天活,兩名社員對荊哲的脾氣也算熟悉,荊哲臨時改賬坑張學厚和於海興的事在報社裡早傳開了,他們兩個自然聽說過,所以荊哲一個眼神,他們懂了。
表麵上是裝模作樣的記錄,實際上則用筆把賬本上的“一”改成了“五”!
因為二人是背對所有大臣,麵向安帝,所以他們的小動作,其他人沒有看到,但卻被安帝儘收眼底!
還真是有什麼樣的社長就有什麼樣的社員!
安帝在心裡吐槽一句,然後說道:“荊社長,既然晉王世子想看,就讓他看看嘛!你這麼橫加阻攔,倒是真跟朕在幫你騙人一樣!”
荊哲跟安帝似乎配合出了默契,自然知道賬本已經改好,於是訕訕一笑道:“陛下都說了,那隻好如此!”
說著就把賬本拿了過來,扔在發呆的蘇新平手上,“喏,看看吧,看看陛下有沒有騙你!”
“……”
蘇新平如同坐蠟,因為他知道這賬本無論是真是假,他都討不了好,但心中終是氣難平,還是忍不住把賬本打開。
“這…怎麼可能?”
當看到賬本上那明晃晃的“五千兩”後,蘇新平的心理防線瞬間崩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沒有欠這麼多啊!一定是你,一定是你看本世子不順眼,故意改的!”
蘇新平指著荊哲,瘋癲道。
“柿子啊,飯可以亂吃,但話可不能亂說啊!我這人從不說假話的,朝堂上的諸位大人也都很清楚,為此我還專門簽過保證書呢,柿子可不要憑空汙人清白!是不是呀,諸位大人?”
正所謂荊哲有難,八方支援。
話音剛落,眾大臣紛紛附和。
荊哲滿意的點了點頭,突然眼神一凜,聲音清冷道:“倒是柿子啊,自己欠了那麼大一筆賬不還不說,而且還屢次不服。剛才懷疑陛下,現在又懷疑我。怎麼,在你眼裡,大安律法都那麼不堪一擊嗎?或者說,你覺得大安律法管不了你?還是管不了你身後的人?”
蘇新平身後是誰?
自然是晉王了。
一句話就把晉王推到安國的對立麵上去了。
殺人不過頭點地,這一句,確實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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