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一章 筆給你,你寫!(第一更)(1 / 1)

船正不正經,王穎秋無處評說,但荊哲絕對不是什麼正經人。

似乎,跟著進船艙就是個錯誤。

但剛才確實是船的原因,不能怪他…

這才是王穎秋最鬱悶的地方,若是他的原因,直接打他一頓,也不會如此糾結。

好在荊哲接下來規矩不少,並沒有再生出什麼事端,直接開始教她唱曲。

荊哲不會什麼樂器,又沒學過唱歌,對於曲調也隻是記得而已,彆人都是手把手教學,而他隻能“嘴把嘴”教學了。

唱出來的總是差強人意,好在韻律清晰。

王穎秋對這首詞還是極為推崇的,並沒有因為荊哲的唱腔而嘲笑,反而是十分認真的跟著唱了起來,並且由於嗓音加成,唱出來的曲調比荊哲這個“老師”要強多了。

這個世界詞牌的唱調多是單聲音樂,就婉轉變化來說,比起現代歌曲終究是不如的。

而荊哲所唱的韻律走的是柔和路線,婉轉動聽又讓人舒服,王穎秋唱完就愛上了。

可惜的是,她畢竟隻聽了一遍,好多地方唱完一遍就記不起來。

“你唱一句,我唱一句吧!”

連自己都未察覺,聲音變得細柔的王穎秋開始央求,荊哲愣了片刻,哪裡忍心拒絕?

“明月幾時有…”

“明月幾時有…”

“把酒問青天…”

“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哎呀,你太快了,我哪裡受得了?還是慢一點,剛才的速度正好!”

“……”

這話歧義不小,容易讓人想歪,荊哲瞬間就進入了戰鬥狀態,幸虧船艙昏暗,他儘量朝後坐了坐,隱藏窘態。

而王穎秋並未發覺,見他不出聲,再次不滿的催促道:“你倒是快點嘛,我剛剛有點感覺,千萬彆停!”

“……”

荊哲搖了搖腦袋,儘量不去看她,火氣才消退不少。

“不知天上宮闕…”

“不知天上宮闕…”

“今夕是何年…”

“今夕是何年…嗯,這速度剛好受得了,快點唱下一句吧!”

“……”

兩人就這麼一人一句,在船艙裡唱響起來,鼻間飄著王穎秋身上的淡淡香氣,聽著她的嫵媚歌聲,荊哲忍不住想,這麼好的嗓子,不唱歌倒是真的可惜。

以後可以把她開發一下,找個會譜曲彈奏樂器的,把類似的曲子也給譜出來,若是她不願唱給彆人,唱給自己私人聽聽也好,就是不知道她同不同意了。

連續“嘴把嘴”教學幾次,王穎秋終於把曲調摸透了,自己已經可以完整唱下來了。

“覺得怎麼樣?好聽嗎?”

“很好聽呢!”

王穎秋哼完抬頭,再看向荊哲的眼神中似乎蘊含了不一樣的神采。

這句說完,船艙裡突然安靜下來。

燈火搖曳,隻能聽到彼此的喘息聲,似乎由輕變重,充滿了欲望。

兩人就那麼互相看著,荊哲突然覺得,是不是此時不做些什麼,會顯得禽獸不如?

剛站起來往前跨了一步,就聽到船板上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祝馨寧的聲音飄了進來。

“你們兩個…”

不等祝馨寧說完,王穎秋趕緊接話道:“祝舍人,荊公子剛才寫的那首詞牌是他自創的,彆人都不會唱,所以他教給我了!剛才便是在教我曲調!”

王穎秋的表現,有點像外室見正宮,做賊心虛般的賣力解釋。

聽到這話,祝馨寧提著的油燈往船艙裡進來一些,看了一眼,發現兩人衣衫整齊,並沒有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這才鬆了口氣。

然後問道:“他寫的詞,可還好?”

“不是還好,是太好了!”

“曲調你都學會了?”

“嗯嗯,都學會了!”

“既然這樣,那就快些上來吧!陛下他們已經等的有些著急了!”

祝馨寧說完,便率先離去。

王穎秋揪著的心,終於安穩下來,而且她這才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後背竟出了一身冷汗,幸虧裡麵穿了內襯,不然長裙怕是要貼在後背上,出去被人看到,更是無法解釋。

不禁苦笑:何時竟會怕了她呢?

瞪了荊哲一眼,有些氣惱:都是因為他!

也不再管他,氣鼓鼓的“噔噔噔”獨自從船艙裡走上船板。

情之所至,這特麼能怪我?

荊哲有些無奈的摸了摸鼻子,也跟了上去。

……

船板上,安帝確實等著急了。

因為荊哲沒有寫詞的緣故,而船上的歌女也不能閒著,隻好唱齊君廣的【花月令】。

而【花月令】本身就十分抗打,大船環城一圈,全京州的老百姓和讀書人也不知道這詞到底是誰所寫,單純隻是因為這詞的質量,皆是呐喊叫好,就連岸邊的那些勾欄歌女,把這首【花月令】記下之後開始吟唱起來,跟船上歌女的聲音遙相呼應,漸入佳境。

一時之間,從易水河畔開始,似乎整個京州城飄蕩的,也就這一首【花月令】了。

如此下去,必敗無疑,所以才差遣祝馨寧去催促了一遍。

等看到荊哲上來,安帝鬆了口氣的同時又不免責怪道:“荊哲,你可讓朕等的好苦!”

荊哲看他一眼,心裡吐槽:你又不是什麼美人,說這話就不覺得惡心?

嘴上卻不敢這麼說,隻是笑著說他自創了詞牌,因為王穎秋是主持,待會又要表演,所以給她講了一遍。

安帝聽完點頭,旁邊的白清源卻是十分好奇的問道:“哦?荊公子不僅會自創書法,現在又能自創曲牌,當真是稀奇呢!”

“嗬嗬,略懂,略懂而已!”

荊哲一如既往的謙虛道。

“……”

不過這話一下把其他人給噎住了。

你這都叫略懂的話,我們算什麼?

缺乏關愛的癡呆智障嗎?

於是,白清源不忘“好心”提醒道:“可是這詞牌跟書法又十分不同,書法隻管寫下來就行,說起自創的話,其實也算簡單——”

但他話還沒說完,荊哲就不滿意了。

“白太傅是吧?你說自創書法很簡單?”

然後走到桌邊,拿起毛筆來朝他遞了過去。

“來來來,筆給你,你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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