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老鴇走回去,荊哲剛要關門,就見從街道另一端湧出一隊官兵,腰彆大刀,手還握在刀把處,麵色凝重。
這是…
荊哲正納悶,突然眼前出現一道黑影,一把將他推進門內,然後把門關上。
“嗯?你怎麼在這?”
待看清來人是誰,荊哲一臉好奇。
黑影正是胖球,此時倚在門上,喘著粗氣。
“昨天晚上少寨主讓我們都回去,我越想越不放心,遂讓老吳他們先回山上,我等著今天護送少寨主上山!”
“護送我?”
荊哲挑眉看了胖球一眼,胖球被盯的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
“昨天晚上在哪住的?”
“這個…隨便找了家客棧對付了一晚,為了少寨主嘛,睡不好也沒關係的。”
胖球想了一下答道,但說話有些沒底氣。
荊哲又打量他一番,隻見胖球麵色紅潤,狀態飽滿,精神抖擻,哪裡像是沒睡好?
眼睛一眯,荊哲嘴角一揚:“你是不是去春水樓了?”
“……”
胖球瞪大了眼,無論如何也想不通荊哲是怎麼看出來的。
“不僅去了春水樓,還在那裡過了一夜——可以啊,胖子!”
“那個…”
胖球抹了把頭上的冷汗,訕訕一笑:“都是逢場作戲,逢場作戲而已!”
媽的,勞資在這裡給人下麵,還被擠兌,你卻跑到外麵風流快活,早知道的話——就跟他一起去了…
胖球見荊哲不再追問,馬上正色道:“少寨主,幸虧我沒跟他們回山,不然就不能來跟你通風報信了!”
被他一提醒,荊哲也想起了外麵那隊手握大刀的官兵來,忙問道:“對了,外麵那是怎麼回事?”
“是來找咱們的!”
胖球說了一句,又非常崇拜的看著荊哲:“少寨主,你果然厲害!說了到時候教訓他們,果然教訓了!”
“哦?炸了?”
荊哲問完,胖球的表情就凝住了。
片刻後為荊哲豎起了大拇指,“足不出戶就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果然是少寨主乾的!”
缸裡生石灰加水,還把蓋子給封死,擱誰誰炸,不用想都能知道。
荊哲小時候用這種土法炸過魚,屢試不爽。
“在哪炸的?林府的前廳還是後院?我猜大概率是柴房吧?如果他們貪心一些,整的量比較大的話,估計能炸平了。”
但胖球聽了卻直搖頭,“少寨主這次猜錯了!不是在林府炸的!”
“不在林府?”
荊哲一臉懵逼,“那是在哪?”
“在官府後院的廂房裡!”
“……”
“就在林狗官睡覺的那間!聽說林狗官當場就炸死了,郎中趕到的時候已經沒了氣!”
“……”
“更神奇的是,從牆下挖出來的不止林狗官一個人,還有衙門裡捕頭的夫人,嘖嘖,聽說那捕頭挖到他一絲不掛的夫人時,臉都綠了!”
“……”
荊哲徹底懵逼了。
“這個…到底是怎麼回事?”
胖球於是將他打聽到的信息說了一遍,荊哲總算理清頭緒。
林狗官最近一直以公務繁忙的借口住在官府後院,而拿到“製冰之法”的林文耀為了表孝心,運了大缸和一車生石灰去了官府,安排在林狗官的臥房,準備給他一個驚喜,讓他享受一下盛夏涼冰帶來的清涼。
結果驚有了,但不是驚喜,而是驚嚇。
昨天夜裡,官府中突然傳出一聲巨響,守班的捕快趕到時,整間臥房已經崩塌,到處都是崩飛的瓦片和牆石,再然後,便在廢墟下找到了衣衫不整的林狗官和捕頭夫人…
據某位不願透露姓名的吃瓜人士介紹,當時的場麵一度十分尷尬,尤其是兩人的體位,實在不可描述。
荊哲聽完,嘖嘖稱奇。
“這林文耀倒是孝順,孝順到直接把他爹送走了,屬實厲害。”
胖球也笑著點頭,“他本來是想儘孝,誰知道成了戴孝!還有,聽說她娘看到現場的情況,扇了林狗官好多耳光呢!”
“連死人都不放過,厲害!”
荊哲感慨道。
……
“誰死了,又怎麼厲害了?”
這個時候,陳默從屋裡走了出來,或許是沒睡好的緣故,手捂嘴打著哈欠。
桂枝緊隨其後,看到荊哲便開口道:“阿坤公子醒的好早——對了,阿坤公子下的麵真好吃哦,我們小姐都沒有吃夠,晚上還想吃呢!又怕公子睡了,怕打擾你,才沒有去找你!”
陳默臉頰一紅,把頭低了下去,還不忘捏了桂枝一把。
桂枝嬌笑著躲開,又說道:“公子,桂枝說的都是真的!要不,早上也吃吧!”
胖子:“……”
陳默嬌羞,桂枝大膽,荊哲享受,再加上從桂枝嘴裡說出的狼虎之詞,胖子大腦當機中…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乾嘛?我特麼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啊?
桂枝看了發呆的胖球一眼,補充道:“胖子也在,一起吃吧!”
“不不不,我不吃,你們吃吧!”
胖球聽了,嚇的連連擺手。
吃少寨主下麵…這誰扛得住呀?
胖球的反應被荊哲看在眼裡,一腳踢在他屁股上:“你在想什麼呢?煮麵吃,懂不懂?”
胖球瞅了臉頰發紅的陳默一眼,非常諂媚的笑道:“我懂,我都懂!”
“你懂個屁哦!”
荊哲提起腿來又是一腳。
胖球趕忙說道:“少寨主,我不懂!”
“不懂還瞎幾把笑?”
說完,第三腳如約而至。
胖球被踢蒙了,捂著屁股退後幾步,盯著荊哲,欲哭無淚。
我到底是該懂呢,還是不該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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