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6年,馮玉祥去蘇聯參觀軍事院校,給他印象很深刻。
北伐成功以後,馮玉祥出任國民政府行政院副院長兼軍政部長,故建議辦特彆班,遴選受過軍校(教育以及行伍出身而具有文化及作戰經驗,但軍銜、年齡均已超過而不能入陸大深造者,送入特彆班。
所以開設特彆班,是舊中國最高軍事學府製度上的一大變化,使很多不能受高等軍事教育者有了深造的機會。知名者,有衛立煌,何基灃,***,韓複榘,馮治安以及黃維等。
學長們還是很牛逼的。
校長更牛逼。
不僅黃褂子,綠帽子也是天子門生。
所以國民革命軍將領對進入特彆班深造,都作為莫大的榮譽和機遇。
特彆班不用入學考試,西北二馬等軍閥哪怕重金賄賂,也要把人送進來。
更彆說中央軍了,為一兩個名額經常把後台端出來打架。
彆看著隨著國民政府節節敗退,但是由於戰場需要較高水平的高級參謀人才。
加上蔣百裡也好,萬耀煌也好,都在輾轉遷徙中不停的注入心血。
陸軍大學的人事編製,還是比較完備的。
陸大條例規定,學校職員除校長外,還設有教育長、副官、高等兵學教官、專任教官、兵學助教官、騎術教官、編譯員、修輯員、軍需、軍醫、獸醫;中少尉準尉、上中下士及委任文官兩百多人等都跟著遷徙到了永州。
其中,校長統轄全校職員,綜理全校事務。(這條可以當做不存在,因為蔣校長兼職了太多校長)
教育長稟承校長,督率各教官、助教官暨教育攸關之各員司等,整理教育一切事務,規劃教育之實施並考核學員成績。
當然,蔣校長在特批進入陸大學習的名單,不是隨隨便便擬定的。
削除雜牌部隊指揮官的指揮權--特彆班及將官班即有此作用,因此許多雜牌部隊的指揮官因害怕指揮權被剝奪就拚命地逃避離職受訓。
可是這次陸大一怪,怪不到川軍身上。
周小山身上除了66軍軍長副官和劉湘副官兩個消失的職務,可以說沒有職務。
秦國梁這個副軍長,跟陳蘭亭,陳離,劉兆藜也不需要卸任職務。
郭勳祺回四川重建五十軍。
一些列的應對下來,在鄧錫候,潘文華看來,總體來說,川軍是賺了的。
國府說是什麼獎勵川軍試點軍管法治有功勞,才給了這麼多特彆班的名額。
兩人跑來永州看望回四川的郭勳祺,跟周小山,秦國梁一起商量以後,都認為最後的幺蛾子可能出在畢業分配上。
雖說陳誠和何應欽也會代表委座來一一找學員麵談,可是這些將領不是一點點誘惑就能說動的。
管他的,一年多以後的事情,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先把周小山軍銜弄上去再說。
川軍在軍管法治的積澱,終歸是為了凝聚四川的資源,為了出川抗戰,把鬼子趕出中國,上校對於他而言,是能力的製約。
在戰場上很容易被人算計。
川軍將領們商議的結果就是一群大佬,陪著周小山讀書。
其實也完全不能說陪,郭勳祺,陳離,劉兆藜也認為陸大的課程還是有用的。
戰略學、戰史、軍團上戰法、海戰要略、兵要地理、教授兵棋法、參謀旅行、要塞戰法、各隊新戰法、指揮各隊伍法、圖法學、國際法學。
可以彌補他們在作戰時候一些常識性不足。
可是樹欲靜,而風不止。
學員到齊,高級教員曹正國走上了講台講述課程設置目的,川軍將領正準備老老實實聽課時候。
陰陽怪氣的聲音就出來了。
“四川男人都死光了嗎?不知道日寇怎麼對待我們的女同胞嗎?女人怎麼能上戰場?怎麼會陸大還招收女學員?”
朱玲對上學不陌生,她本來就是北師大的學生參軍的。
可是這種遭遇,她還是第一次。
在川軍中,郭勳祺也好,羅家烈也好,包括殉國的劉湘和馮天魁,都拿她當寶貝。
說話的並不是項傳遠,而是一個跟他關係很好的中央軍將領?
“小子,你叫什麼名字?你不服,不服把你戰功亮出來!朱玲帶著一個保安團,阻擊過一個準備逃竄的常設師團,為殲滅第八師團和第五師團立過大功,你又在對日戰場上幾個鬼子?”
郭勳祺雖然跟周小山一起站起來,他離這家夥比較近?
“鬼子誰沒殺過,老子武漢會戰中跟鬼子拚過刺刀,一樣立下過大功!”
消尖了腦袋進入陸大的,不全是酒囊飯袋。
這混球說完扒開自己的衣服,露出胸膛上的槍傷。
郭勳祺一愣,周小山站在他身邊來了。
“特彆班每個人的名單,都是委座親自批準的,人家是對委座不滿,不敢當麵去說,隻能背後發發牢騷,朱玲不要在意!”
“誰對委座不滿了?你給老子說清楚,老子是對你們川軍胡亂塞人到陸大不滿,不就仗著自己在四川軍隊人多嗎?還脅迫委座搞什麼試點?”
被栽贓對委座不滿,氣急敗壞的中央軍學員手指頭順著就指到周小山臉上了。
周小山一把抓過來一扭,脫臼了,反手被彆的這混蛋,跪在地上,疼的哇哇大叫。
突如起來變化,講台上的賀國光都沒反應過來。
項傳遠一下子站起來了。
“川軍打人了,仗著人多欺負中央軍,你們還愣著乾嗎!”
二十幾個中央軍學員連忙衝了上來,拳腳相向,川軍也不是吃素的,一個個不怒反喜。
連被其他人護在身後的劉兆藜和朱玲都端起凳子開砸。
四川軍閥乾架的戰鬥力名不虛傳。
十二個對上了二十個。
氣的高級教員渾身發抖。
廖耀湘皺起了眉頭,看了一眼胡鏈,胡鏈麵露笑容,乾脆退了幾步,坐到了門口的凳子上。
隻差抓把瓜子磕上了。
孫蘭峰跟其他兩個軍閥派係的學員,連忙跟著胡鏈靠過去。
“胡師長,要不要去報告萬教育長!”
“萬教育長昨夜乘船去重慶請朱可夫幫我們講課,賀國光也不在,人家是挑了這個時候找事的,沒看見項傳遠跑樓下正班去叫人了嗎?”
“他腦子進水了?這是永州,川軍學員要是吃了虧,周小山吼一嗓子就能調兵!”
“人家有後手,看著吧!”
孫蘭峰白了胡鏈一眼。
“再有後手也要吃虧,周小山凶名在外,郭勳祺也是個莽娃!強龍還不壓地頭蛇,不智啊!”
“人家聰明的很,是為了向某些人表明心跡豁出去了,哪怕自傷五千,也要殺敵八百,隻要揍了周小山,郭勳祺兩人,沒賠上自己性命就不虧!”
孫蘭峰恍然大悟,這小子的確欠揍,這麼小年紀,不僅能掙錢,戰功還高,實在讓人眼紅,能揍周小山和川軍軍閥也是種本事和資曆。
他也有點心癢癢的。
不過這川軍也太能打了吧,一轉眼,中央軍學員好幾個人頭破血流了。
曹教員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到門口去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