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走漏的很快。
不到半天的功夫。
武漢臨時政府知道了劉湘,馮天魁殉國的消息。
四川永州,滿城掛起了白色的魂幡,很多民眾自發的穿上了孝服。
就連鬼子,也知道他們上午的轟炸,成功的摧毀了66軍的指揮部。
消息傳到滕縣北線,第二軍臨時指揮部。
西尾壽造,岡村寧次都在歡呼。
鬆井命有些不理解,看兩人的樣子,仿佛是徹底消滅了川軍。
“司令官閣下,川軍還沒有放棄抵抗,我們進展依舊很緩慢,還沒到勝利的時候吧?”
“鬆井君,你不了解川軍!”
“怎麼說?”
“川軍派係林立,各部各自為戰,一團散沙,劉湘利用國民政府撐腰,在四川一邊打,一邊威嚇,內戰十幾年才成為各派係的首腦,也是川軍最大一股軍閥勢力的頭頭。隻有他,才能把川軍整合起來,劉湘被我大日本皇軍飛機炸死,國民政府會把川軍肢解,分化,吞的渣滓都不剩,我大日本帝國皇軍的心腹之患,沒有了!”
麵對屢戰屢勝的川軍,西尾壽造也好,岡村寧次也好,從來不敢大意。
但凡設計川軍的情報,背景,將領等等各方麵資料,無不詳細閱讀。
特彆是山田英子的幾分關於川軍內部結構,矛盾的一係列報告。
更讓他們如獲至寶。
為了救援板垣,一天一夜,跟川軍苦戰。
可惡的川軍,該死的地雷陣,無處不在地道。
白天黑夜的偷襲。
一切一切結合成詭異的戰法。
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代價,追擊側翼偷襲的部隊,代價更大。
讓皇軍傷亡慘重。
若不是急於營救板垣重兵集團,他們一定會暫時停止進攻,等到天氣好轉。
新開來的12師團傷亡還好一些。
負責正麵進攻的三個師團兵力,如果立刻整編,都無法編製出四個旅團。
“正麵防守的川軍擺出的鐵桶陣,打都打不破。為了就板垣重兵集團,我北線幾個師團玉碎那麼多勇士,值得嗎?”
“鬆井君,稍安勿躁,各方情報都證實了劉馮二人的死訊,我們已經勝利了,相信對麵的川軍,會不戰而退的!”
證實了馮劉二人的死訊。
華中方麵軍和華北方麵軍都發來了慶賀的電報。
第二軍和各師團部,都在歡呼。
連天上的海軍飛機,也提前結束了轟炸任務。
他們要回去慶祝。
“司令官閣下,前線傷亡太大,我是否可以命令前沿收縮一下,停止攻擊!”
“可以,滕縣的川軍,已經是強弩之末的殘軍了,失去了馮天魁和劉湘的指揮,不足為慮,可以給所有師團下令,停止進攻,收縮防禦!”
臨時編入第二軍的三個師團的兵力,損失實在太大了。
原本定下來的第二近衛師團番號,怕是不能落實了,此戰過後,這些兵員隻能成為第2師團的補充。
第4師團現在還剩下了一個旅團,鬆井命擔心自己因為損失太大,被問責。
皇軍的飛機提前回去。
與此同時,前線兩個番號的師團也轉入了防禦。
突然間,前沿來報。
“師團長閣下,不好了。川軍反攻了!”
“八嘎,什麼情況,川軍怎麼回反攻,你慢些說!”
來回報的是第2師團的兵,第二軍臨時指揮部的電報,電話,同時響起。
“師團長閣下,川軍真的反攻了,兩翼開出了十幾輛坦克車裝甲車,夾帶著很多馬匹,他們的馬匹上沒有載人,好像是把馬尾巴淋上汽油點燃了,跑的很快,都快到我們前沿了,正在收縮防禦的前沿,有些始料不及!”
“前線指揮的聯隊長,大隊長是蠢貨嗎?命令他們,馬上,立刻,集中所有火力,把這次衝過來的馬匹殺死!”
鬆井命,岡村寧次,西尾壽造腦海裡不約而同的響起中國人的古老戰法。
火牛陣。
我皇軍前沿陣地這麼多機槍。
難道怕你用馬匹衝擊?
他們是想乾什麼。
就在這時候,前沿陣地傳出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
一聽,就是航彈爆炸的聲音。
幾個人全明白了。
川軍瘋了,他們在馬匹身上綁上了航彈,犧牲了馬匹,衝擊在皇軍的前沿陣地附近引爆。
三個人飛快跑了出去。
拿著望遠鏡觀望起來。
望遠鏡看到一幕,更讓他們眼球炸裂。
馬匹衝到距離陣地二十米左右倒下。
同時再次引爆了威力很大的航彈。
接二連三。
漫長的散兵線不斷的傳來爆炸的聲響。
前沿陣地的火力點,眼看著被炸飛,正在回撤,還沒有組織起來的防禦,被重創。
三人都發出了痛苦的哀嚎。
“八嘎,川軍怎麼會還有這麼多馬匹?”
“該死的譏穀廉介,他怎麼丟了這麼多航彈給川軍!”
當煙塵散儘的時候。
他們再次吃驚的發現,中國軍隊在坦克和裝甲車身後,又牽出一大批馬匹。
點燃了馬匹尾巴。
“撤,第二軍全體聽令,撤!”
西尾壽造第一個反應就是川軍瘋了。
在中國軍隊眼中,馬匹是非常重要的戰友,川軍補給線很長,轉戰千裡嚴重依賴馬匹,任何虐待馬匹的行為都是觸犯軍法的,跟川軍和中國軍隊交手這麼多次的西尾壽造,怎麼可能不明白這些內情。
如今這麼大量犧牲馬匹來進攻。
僅有的幾輛坦克,裝甲車,全部開出來,身後是大量軍隊。
隻能說明,川軍瘋了,他們要為馮天魁殉葬,他們在發起自殺式衝鋒。
西尾壽造的吼聲,提醒了岡村寧次和鬆井命。
他們眼裡也出現恐懼的神色。
都特娘的什麼年代了,這些可惡的四川兵,還講究殉葬。
殉葬你們找個安靜的地方死不就好了。
怎麼跑來找我們。
怎麼會有這麼恐怖的事情發生。
北線幾個師團傷亡已經夠大了,再打番號都沒了。
“撤,第二師團全體聽令,撤,撤出滕縣境內!”
“傳我命令,第4師團全體都有,撤,所有陣地一律放棄,撤出滕縣境內!”
皇軍勇士的性命是珍貴的,沒有必要跟一支殺紅眼睛的殘軍同歸於儘,鬆井命,岡村寧次都在歇斯底裡的吼叫。
66軍副軍長羅家烈在望遠鏡裡看見鬼子收縮陣地的時候,他已經顧不了這麼多了。
腦子裡全是馮天魁生前的音容笑貌。
堅定了他跟鬼子同歸於儘決心。
撤離了部分抵用。
關閉電台,看著兩翼的趙傑,陳忠奎,把戰車,裝甲車。
還有背著航彈的馬匹,都集中起來。
朝著鬼子陣地分批次,衝擊。
他也親自牽出了自己坐騎,在跟馮明亮一起,把裝著航彈的籃子抬上馬鞍,給馬尾巴淋上汽油。
“羅軍座,鬼子要跑,他們在瘋狂的後撤!”
“跑,給我追上去,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滕縣就是我跟這群鬼子共同的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