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的瘋狂,超出了川軍的想象。
川軍根本不知道,第二軍司令西尾壽造,第2師團師團長岡村寧次,第4師團師團長鬆井命都到了鄒縣的前沿。
一上來,就是硫磺毒氣彈和炸彈結合,飛機盤旋著對山頭進行轟炸。
掩護著步兵開始前進。
日軍的步兵並沒有隨著滕縣以北鄒縣地區的山頭分散。
集中在了168師122旅兩個團,和66師123旅一個旅所防禦的山頭麵前。
在飛機轟炸的掩護下,開到山頭前,挖掘防禦工事,建立防止川軍反擊的陣地。
九二式步兵曲射炮,迫擊炮,三七戰防炮,九二式重機槍等攻擊火力。
在日軍軍官組織下,有條不紊的構築火力點支撐點和炮兵陣地。
不得不說,日軍常設師團在攻城略地的技戰術非常嫻熟。
麵對裝備低劣的中國軍隊。
尤其是在毒氣彈的配合下。
一個聯隊打垮一個師,不是傳說。
這次防禦戰,馮天魁和郭勳祺的川軍還是第一次領教這種白天的空地聯合火力。
可是川軍的情況,也讓日軍非常意外。
山頭的陣地,空無一人。
連飛機投擲炸彈以後,地空盤旋,也沒有找到可以掃射的目標。
隨著飛行員的電報發到第二軍前線指揮部。
引起了一片嘩然。
“西尾司令官,華中方麵軍轉發回來的情報會不會出現錯誤,川軍不會沒有在這些地方防守吧?”
“鬆井君,不管川軍有沒有防守這些山頭,我們也必須要拿下這些山頭,這樣才能保證我們進軍滕縣以後,身後不被攻擊!”
西尾壽造這個決定,讓很多日本軍官不以為然。
陸軍航空隊連續幾天轟炸都在抱怨。
帝國的戰爭資源是寶貴的。
都沒有見到一個敵人,就這樣把滕縣炸成了廢墟,戰果寥寥。
“鬆井君,輕敵是不負責任的,跟川軍作戰,容不下一絲的不謹慎,大汶口追擊山東軍的損失,川軍奇襲濟寧和曲阜的教訓,難道不足以讓我們提高警惕嗎?”
鬆井命彆了彆嘴,臉上是不以為然的表情,心裡暗自吐槽,這樣的轟炸密集,可以讓這幾個山頭的老鼠都死光,帝國的資源可不是用來打老鼠的。
同是常設師團中將師團長,誰也不比誰的身份高太多。
彆以為近衛師團和太湖玉碎的第16師團兩個師團在本土留守部隊,組建了一個新師團,暫時作為第2師團的補充師團歸你指揮
你這個師團長就升任集團軍司令了。
根據此戰的戰績,這個師團會取代南方的16師團番號或者成為第2近衛師團的番號。
“西尾司令官,讓第2師團準備進攻吧,就算是中國軍隊花了兩三個月,建立了完備的地道防空,也需要我們地麵部隊去解決最後的問題!”
岡村寧次不喜歡大阪兵,連帶這個大阪兵的師團長,也讓人看起來厭惡。
望遠鏡裡看著飛機無功而返。
攻擊的陣地已經初見輪廓。
他開始請戰了。
“岡村君,不急於一時,下令各聯隊炮兵,使用特種煙,對川軍陣地,再次進行炮火覆蓋!”
儘管飛機輪番出擊,不需要返航裝炸彈,西尾壽造嚴格執行方麵軍的軍令,用毒氣摧毀川軍的戰鬥意誌,讓士兵帶著防毒麵具攻擊,把人員損失,降到最低處。
雖然這個打法,跟皇軍平時的戰術指導思想,背道而馳。
眼前的川軍,卻值得他們這樣做。
川軍也有毒氣彈。
隨時可能以牙還牙。
66軍的指揮部,在168師和128師之間的一個山穀的天然山洞改造的坑道內。
各山頭都在被爆炸彈和毒氣彈交替轟炸。
馮天魁找不到合適的地方觀察前沿。
隻能在哪裡聽著偵察兵的報告抱怨。
“鬼子這個打法,就太惡心了,欺負老子防毒麵具不夠!”
他憂心的不單是防毒麵具問題。
更擔心因為防空,防毒氣,坑道裡麵密閉以後,空氣存量不夠,把士兵分的太散了。
重要的火力點被攻克以後,其他地方的弟兄,很難第一時間到達支援。
川軍挖斷了滕縣以北所有的公路和鐵路,限製了日軍,也限製了自己。
66軍不能像太湖一樣,拉著火炮跟鬼子來一場火炮遊擊戰。
這讓馮天魁心裡很不爽。
周小山更不爽的是,發現鬼子昨天突然對幾個山頭進行轟炸。
他反複觀察,暫時都沒有跟鬼子留下禮物。
狗日的小鬼子,跟土撥鼠一樣,總是派少量士兵,反複檢查自己預設的陣地地麵情況,然後開始挖掘工事,最後才進攻。
“這種純粹的防禦戰,沒什麼意思,頂著鬼子這麼多飛機去進攻,那更是送死!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軍座稍安勿躁!”
“我躁什麼躁,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打就是了!”
被周小山說暴躁,他還不承認。
指揮部很多人都露出了笑容。
劉湘本來還多緊張的,突然間覺得,周小山這性格好,除了看見陣亡受傷的弟兄比較沉悶,其他時候都能讓大家放鬆情緒。
為了躲避飛機轟炸,同時加強前線基層部隊防禦力量,馮天魁把鄭衝,汪兆凱,譚望嵩等一批的大學生參謀,部門軍官,全部派到一線去了。
身邊隻留下了通訊綜合營和警衛團一個營。
讓封萍很不爽的是,周小山點名讓她留下,保護劉紫曼的安全。
理由是她比較能作死。
不適合頂替傷亡的基層軍官指揮戰鬥。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封萍嘴皮都翹起老高,66軍的作死小能手,明明是你周小山好不?
留在軍部也不輕鬆,周小山蠱惑著馮天魁,命令她聯絡山東省委。
篩查滕縣來協助川軍布防的有組織的民夫。
從日軍進攻的選擇上看,日本人對川軍布防的情況,掌握的並不清楚。
至少鬼子在選擇主攻山頭的時候,都撞上了硬骨頭。
這種打法很粗糙。
而不是剝絲抽繭,有的放矢。
周小山更懷疑是間諜混進了民夫隊伍,究竟是本地人出了問題,還是讓外地人混進來了。
當著劉紫曼的麵,跟封萍說了一些自己猜測的理由。
連劉紫曼都通知範長江一起,協助封萍用電報調配各地商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