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軍是厭戰的,周小山也不是殺神,哪怕被動的去打內戰,打中國人也不情願。
但是那些敢侮辱川軍的特務,除了當場炸死的。
包括爆炸中炸傷,還有被俘虜的,已經在潼關兵站一個閒置的防空洞裡麵,享受軍統審訊罪犯的程序了。
按照周小山的交代,川軍要把軍統二處為了斂財,造成的冤假錯案全部吐清楚。
有朝一日大白於天下,讓戴笠永世不得翻身。
至於圍困潼關的那個旅和炮團,繳械以後,單獨關押起來。
炸藥炸傷的普通中央軍士兵,倒是方便,都送到潼關夜戰醫院救治了。
當他正在感慨的時候,他卻收到一個消息。
西安附近兵站,一個瞭望哨所,今天報告一個機群的鬼子飛機,扔了上千的降落傘,在遠離川陝公裡的一片地方。
空降兵?
特種作戰部隊?
鬼子摸到西安後方了?
至於嗎?
不記得鬼子有專門編成的空降兵戰鬥序列啊?
幾個銅板就讓鬼子創造一個特殊的戰法,衝著自己來了。
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川陝公路上這個消息讓他汗毛都豎起來了。
川陝公路所有物資停運,兵站所有士兵一級警戒。
除了大量布置暗哨,附近要道路口,都要埋設地雷。
本來帶著十幾車錢以及淮海線上的一百多卡車物資,他悠閒的吊在後麵看戲。
天都沒黑,立刻下令趕路,儘管他距離潼關隻有幾十公裡。
依然到了天色完全黑下來,才到達潼關兵站。
他自己都沒想到,前腳到了潼關兵站跟饒國華,秦國梁在一起議論,後腳胡宗南帶著李鐵軍也到了潼關川軍兵站。
川軍這次這麼劇烈的反應,不僅讓侍從室深感意外。
連胡宗南一路也覺得恍惚。
在他的印象中,劉湘可是個好脾氣,哪怕賀國光到重慶行營任職,也給予很高的禮遇。
四川人性格溫柔,一向比較理智,怎麼變得如此暴烈。
其中一定有問題。
思來想去,應該是戴笠在蕪湖的布局敗露,激怒了劉湘,也觸碰了川軍的底線。
現在軍委會根本沒做好跟川軍翻臉的準備。
川軍把事情鬨大,這次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這些該死的川軍,隻聽命於劉湘,從來不把委座和軍委會的命令放在眼裡,讓委座如鯁在喉。
活該被戴笠設計。
這時候的胡宗南還不是閃擊延安時候,麾下六十萬大軍的西北王。
身板沒有硬起來。
所轄十七兵團在淞滬打殘了,彆說跟十八集團軍叫板,就連川軍在永州留守部隊,也可以對付他。
好在這裡離一戰區近。
蔣某人正在四處給他調集部隊補充。
就是這樣,周小山對他的來訪,也覺得惡心。
除了中將軍銜的饒國華不用敬禮,少將軍銜的秦國梁跟自己,也得無奈的舉起手臂?
“胡司令長官,接受川軍的敬禮,你不覺得心裡有愧?或者說,你本來就是外戰外行,內戰內行,習慣了?”
心裡不服氣的周小山,心口如一。
“你是誰,劉總司令就教川軍校官這樣對長官說話嗎?敢侮辱十七兵團的在淞滬為國捐軀的將士?”
“隻要能站在抗日戰場上麵對日軍,就是我心中敬重的英雄,我隻是侮辱那些外戰無能的將領和挑起內戰的蠢貨!”
見鬼了,川軍如此桀驁不馴?
胡宗南都沒想過,當了川軍潼關兵站,一個小小上校,竟敢對他出言不遜?
這已經不是出言不遜了,是指著他的鼻子罵了。
饒國華和秦國梁哈哈大笑。
彆說李鐵軍按捺不住憤怒的心情,就是胡宗南身邊的軍官,也把槍拔出來了,對準周小山。
“來這兒,有種開槍,你們敢開槍,我敢保證,你們今天沒有一個人可以活著走出兵站!”
周小山點了點自己胸口,輕蔑的看了一眼眼前這群中央軍軍官。
“口氣太大了吧?”
“你敢?”
看著身邊的警衛,下屬紛紛子彈上膛,兩軍開始對峙,哪怕中央軍人少,也非常有氣勢。
胡宗南張開了手臂,攔住他們。
他終於明白,麵前的這個上校是誰了。
“這麼年輕的上校,你是劉總司令和馮軍長的副官周小山吧?”
“辱人者,自辱之!怎麼了,你也想侮辱我一妾侍二夫?”
周小山沒皮沒臉,他才不怕人譏諷。
在他看來,蔣介石集團給他的侮辱,以後都會成為榮譽。
胡宗南反而嚇了一跳,這種不愛惜羽毛的對手,最難纏。
“我承認了,比起二十三集團局在太湖的戰績,我十七軍團確實相差甚遠,可是我們中央軍的將士,用血肉,打破了鬼子三個月占領中國的美夢,踐行了委座一寸山河一寸血的諾言,也不是孬種?”
“你在潼關火車站的那些手下,可不是這麼說的,人家說的是日本人都是中央軍打的,要不是中央軍抗日,四川都沒了。都說養不教,父之過,兵窩囊,將之惰,誰都兵,我川軍自然會早上他的長官!”
“車站侮辱川軍的事情,我不知道,何況那個旅,是軍委會剛劃撥到十七兵團的,我連旅長都沒見過。”
周小山雙眼狠狠的盯著他,盯的胡宗南非常不舒服,儘管他知道,這種推脫的說法在這種場合沒有意義。
“沒你的命令,他們敢去潼關車站攔截川軍,笑話,我算是看明白了,胡司令長官敢做不敢當,這裡是川軍的補給兵站,請你們離開,如果胡長官對川軍專列上的物資感興趣,明天我派人給你送到西安的兵團司令部!”
“年輕人,過剛易折,這裡好像不是你軍銜最高,輪不到你做主,我來找的是秦副軍長和饒師長?”
饒國華跟秦國梁看熱鬨正在過癮,一下子扯到自己身上了,對望一眼。
都看出了這個小肚雞腸的小子,今天是非得要使性子。
這小子一般不出手,一旦攬上活,就不喜歡彆人插手。
秦國梁和饒國華連忙擺手。
“潼關兵站我們軍長交給小山做主,我路過!”
“我也是暫住兩天,一切都要聽兵站醫生和軍官安排!”
“你們……?”
胡宗南指著兩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有些不明白,一個川軍少將,一個川軍中將,兩人怎麼這麼維護一個上校?
“胡長官不愧是黃埔一期的高材生,很懂政治,很會以勢壓人啊,川軍兵站太小,容不下您這尊大佛,請吧?”
閉著眼睛,周小山都知道,這家夥是來要回炮團和那個旅的兵的。
真以為川軍是中央軍的慰安所。
你一脫褲子,我就得屁顛屁顛的迎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