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天魁,範紹增嘿嘿的笑起來,初到廣德時候,劉湘跟周小山有先見之明,招募了一批兵員,購買了好多糧食,吳興又繳獲了一些日械,都給新兵裝備上了。
說是打殘了,除了郭汝棟和唐式遵需要拉後方整補,他們幾個手裡的兵,經過整補以後,數量跟沒打之前差不多。。
接到國府分散調防的命令,沒一個申請動身的,都憋著一股氣呢。
“潘司令說,必要等他回來!”
對郭勳祺來說,潘文華是老長官,當初他在西藏駐防時候,隻是潘文華手下一個小兵。
長官沒撈著仗打,他肯定要幫忙。
“打吳興之前,我絕對沒想到傷亡會這麼大,我也咽不下這口氣,不過蘇州可不是一個好的攻擊方向,鬼子在吳興吃了那麼大一個虧,一定加了小心,我們再進攻蘇州,鬼子肯定不要臉的把毒氣彈,爆炸彈給我們扔過來,這種硬仗傷亡太大。蘇州就在京滬鐵路上,鬼子運了大量軍械軍需物資到蘇州,說不僅在挖戰壕,還在修炮樓,大規模攻堅戰不適合目前的川軍!”
毒氣彈,爆炸彈,縱火彈一起混合著打出來,那個地獄一樣的場景讓參戰的這幫將領記憶猶新。
尤其是郭勳祺,虧吃大了,打掉對手幾艘炮艇,才幾個戰果?
新七師傷亡了一個半團,想起來他就鬱悶。
“不打蘇州?”
馮天魁一愣,急忙讓汪兆凱跟封萍把地圖拿來。
周小山給他們沿著吳興,南潯,嘉興劃了條線,又在昆山,虹口點了點?
“你的意思,打上海,那不是扯淡嗎?行軍距離差不多一百五十公裡,晚上夜襲以後,根本沒時間能撤回來,第二天天一亮,還不得被鬼子飛機堵著炸!”
郭勳祺搖了搖頭,最先覺得不現實。
“還有,小山,你考慮過沒有萬一鬼子把我們大軍堵截在太湖東南,天上飛機盯著轟炸,又跟淞滬大撤退一樣,打出一場打潰敗!”
“怕個屁,淞滬幾十萬大軍,分散突圍以後,在日軍追擊下,都撤回來這麼多,兩到三個旅,偽裝日軍,摸到黃浦江碼頭,火車站,機場,鬨他一場,如果日軍回援,肯定會從鐵路,公路回來,集結大軍路上搞他一下!而且一旦以連營為單位分散,淞滬到吳興的路上,白天有的是地方可以藏身,尤其是偽裝日軍小股部隊以後,鬼子飛機更不可能盲目轟炸。”
郭勳祺和範紹增都陷入沉思。
馮天魁眼睛都亮了。
這小子嘴裡都在嚷嚷著戰爭主動權,從來不在鬼子選擇的戰場上跟他們打。
要是自己選擇戰場,這個把握可大的多。
不過日軍飛機怎麼辦?
鬼子在上海駐防的部隊可不少,兩三個旅能不能鬨的動。
“先不要給任何人說,上海那邊的情報沒有完全搞清楚,我怕陳誠知道了又摻和一腳,就打吳興這場,我都懷疑泄密了,日軍防備超出我想象,尤其是北線突圍的日軍,那個反應速度,神了,他要不是早就做好了預案,我跟我祖宗姓!”
想起北線的幾支部隊,馮天魁他們就覺得好笑,聽說那天開會,郭汝棟,劉建緒都找喊著要鬼子好看。
這仗打完,知道唐式遵的21軍也要等著浙江招募兵員整補,郭汝棟就迫不及待的把部隊交給劉雨卿,讓他帶到蕪湖或者安慶,自己跑回四川募兵去了。
劉建緒也跑了,不是因為他覺得這仗打的太丟臉,而是陳誠告訴他,要等著國府整補,至少要半年,他跑回湖南去了,憑借這仗的勝利,他也認為自己可以在湖南募兵,募捐,靠著家鄉父老,一樣可以恢複第十集團軍的編製。
“讓偵察團派個營摸到上海去?”
“蘇海和羅亮,各帶直屬連一個排,已經繞道嘉興方向過去了!”
“真的?”
直屬連陳敏幾個家夥,寸步不離的跟著周小山,馮天魁還真沒有注意,羅亮跟蘇海兩個少校副連長不見了。
知道彭化安在上海建立了情報網,他還是覺得彭化安對軍事部署和防禦設施不敏感,聽說直屬連過去了,笑的陽光燦爛。
不過楚天舒的122旅,在這幾仗裡麵,傷亡是最小的。
奇襲上海,理應由他出兵。
“軍座,讓66師派個偵察營去蘇州,把122旅偵查部隊置換出來,我讓他們去上海!”
“是你小子想去上海吧?”
“我帶一個旅,陪天舒去!”
“熊貓,我比你熟悉上海嗎,我帶一個旅陪天舒去!”
“那不行,我們讓大帥做決斷!”
“你龜兒就是莽娃,人家周小山不是說要偵查,要保密,你再吼幾嗓子,吼的滿世界都曉得了!”
“你個哈兒,打仗不要命,大帥親衛都拽不住你上前線,你好意思說我莽!”
劉湘麾下這幫將領,酒可以一起喝,打仗也不含糊,要說誰服誰,是不可能的。
郭勳祺兩個外號,一個熊貓,一個莽娃,都被著急的範紹增喊出來了,郭勳祺也不甘示弱的懟回去。
“你們怎麼都湊在這邊吹牛,把你們劉總司令丟在一邊了!”
他們也沒注意,笑聲什麼時候把陳誠和吳奇偉他們引過來了。
“對了,天舒,你跟小山,不是在山西叫囂,要把鬼子頭顱砍下來切牆,還說要請藏族的和尚天葬,我怎麼沒看見?”
“陳長官不要開玩笑了,七星崗的菩提金剛塔,倒是請了藏族的喇嘛來超度遷墳的四十多萬亡魂,我們一天到晚訓練打鬼子都忙不過來,哪有那個功夫沒事找事,軍人,純粹一點不好嗎?”
“天舒,你還知道菩提金剛塔是藏族和尚主持的,那可是我跟潘長官,讓人修的!”
郭勳祺有些意外楚天舒拿菩提金剛塔說事,而陳誠卻欣賞上了楚天舒那句軍人,純粹一點。
在他看來,川軍師長一級的將領,就饒國華最為純粹,劉湘指哪裡打哪裡,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從來不參與那些個理想,主義的事情,這種將領,隻要是忠於委座,是最受委座器重的。
“對了,陳長官,這仗,我們川軍好多營,團長都是好樣的,當此民族存亡之際,舍生忘死,血灑河山,魂歸太湖,我們幾個願意不擴編,不升職,可是將士們的功勳,一定要撫恤足夠!”
“就是,陳長官,我記得66軍,埋伏在鬼子營地裡敢死營長,叫湯家聲吧!”
“我知道,湯家聲好樣的,他從引爆了爆炸點以後,出來就碰上了鬼子炮兵陣地,帶著二十幾個一起埋伏的士兵,突襲了鬼子炮兵陣地上穿戴防毒麵具的炮兵,一仗打下來,身邊就剩了兩個人,槍聲引來了部分潛伏士兵,他再次組織起來,突襲了山西的鬼子汽車營,犧牲在汽車營裡,幸存的士兵證實了他的功績,沛詩一直在統計,他追認上校,功勳上報國府,另外,我記得範紹增所部,也犧牲了一個帶頭衝鋒的團長,叫冉勇吧?”
“對頭,他們團傷亡了三分之二,還在跟老子一起衝!”
“好樣的,這幾個特彆英雄的軍官,我會通知重慶行營,必須要在他們的家鄉公開表彰和撫恤!”
陳誠這話,讓幾個川軍將領都放下心來。
“萬幸,是你陳長官屈就七戰區副司令,要是其他人,這些為國捐軀的將士,真還未必可以得到國府承認!”
“就是,陳長官才能,執掌一個戰區也綽綽有餘,能來七戰區,我們天大的福氣!”
馮天魁馬屁一拍,範紹增心領神會就跟上去了。
連郭勳祺也反應過來了!
“陳長官,我們五十軍這仗雖然功勳很一般,還是擊毀了鬼子七艘快艇和炮艇,不管中央軍那個炮兵團,還是66軍的炮兵團,都是立下大功的!”
郭勳祺哪裡知道,曆史上這個炮兵團,接到開拔的命令以後,沒有汽車和馬匹,火炮根本運不走,十幾門火炮隻能分成兩份,送給了144師和劉兆藜的部隊。
他還帶著這十幾門火炮,炮擊了鬼子運輸船。
這次被馮天魁這個蝴蝶翅膀一煽動,有繳獲了足夠的汽車,缺軍械缺瘋了的中央軍,怎麼可能把火炮留給川軍。
倒是郭勳祺在吳興那個晚上,趁著天黑地利,在鬼子營地,收攏了三四百輕微中毒的馬匹,還有兩個大隊的日械,偷偷藏起來了。
“陳團長是你們四川老鄉,以後會歸屬我直屬建製,他會跟你們上繳的火炮一起,組建炮兵旅!”
陳誠可沒有被川軍將領這群人的馬屁晃暈。
吳奇偉跟長興的部隊聯絡了,他們在長興,繳獲很多鬼子步兵曲射炮和九十二式步兵炮,還有擲彈筒和炮彈!
“川軍將士的撫恤,我說到做到,該提升的,絕不會漏掉,你們幾個也要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
“給我五十門鬼子的迫擊炮,也就是步兵曲射炮!還有十門九二式步兵炮,”
“火炮沒問題,炮彈沒有!”
特娘的,鬼子第十軍帶到太湖西岸的炮彈雖多,但是天天晚上折騰,也扛不住消耗,真沒繳獲多少,要不是66軍從山西戰場帶回來一批火炮,又在石家莊繳獲了大量炮彈帶到江南。
繳獲的這批火炮都沒有足夠炮彈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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