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軍是劉湘正兒八經的老底子,唐式遵那邊就不一樣了。
當初劉湘起家的時候,唐式遵就跟著劉湘。
這麼多年,鞍前馬後,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何況四川軍閥內戰也好,劉湘最後和楊森,劉文輝爭奪四川霸主之戰也好,唐式遵是立下汗馬功勞的。
人家劉湘起家的老底子,他在甫係川軍中的地位,彆說周小山撼不動,連馮天魁也撼不動。
真是劉湘這位寵壞了的驕兵悍將。
曆史上在二十三集團軍一係列的騷操作,徹底斷送這支部隊一絲勝利希望的可能。
倒不是說唐式遵不真心抗日,但是他的欲望跟能力很不匹配。
首先,唐式遵一直在劉湘羽翼下帶兵,跟四川其他川軍部隊,有著很大區彆,不像小軍閥或者小軍閥出身的將領,部隊想要在戰爭中生存,對麾下的將領必須要唯才是用。
而且,小軍閥的將領,在士兵中威望極高,他們不在乎一兩個手下有不臣之心。
這中帶兵的自信,是唐式遵沒有的。
唐式遵也有想法,有欲望,他的手段,就是用自己的親戚,親信去控製軍隊。
這點反而和國軍很像。
廣德之戰,唐式遵抽調了另外一個親信旅長,去控製範紹增的部隊,安插在饒國華師中的親信劉汝齋,以團長之身,代職旅長,臨陣脫逃。
他不僅沒有追究劉汝齋,聽信了劉汝齋的謊報軍情,認為劉汝齋抗戰有功,給予了日軍極大的殺傷,日軍已經是強弩之末,在電報裡強令饒國華帶著身邊僅有的警衛,把陣地奪回來。
與其說饒國華是戰場上為了不被日軍俘虜自戕殉國。
不如說被這愚蠢的龜兒子逼死的。
緊接著,唐式遵利用潘文華手下楊吉文師長失蹤一事,狀告潘文華帶兵無方。
軍委會順手就免了劉湘指定的這位二十三集團軍臨時總指揮。
他得償所願的成了二十三集團軍代司令,司令。
他哪裡知道,吞並範紹增的那四個旅,士兵不服,饒國華師從廣德退回來的殘兵,不服,郭勳祺潘文華的部隊,更不服。
國府樂見其中,順手把五個補充團和一些殘部補充給了淞滬戰場上打的最好的郭汝棟。
唐式遵,郭汝棟交惡。
加上潘文華跟唐式遵這麼多年累積的矛盾。
川軍狗咬狗一嘴毛。
軍委會的分化瓦解還沒有結束,七戰區副司令陳誠順手接管了二十三集團軍的軍務。
跟著劉湘病故,潘文華遵從劉湘遺囑回到四川。
唐式遵打了兩仗,也被國府架空,無奈回到四川,發現範紹增沒有成為川軍叛徒,而自己被川軍其他將領視為川軍叛徒。
周小山管不了曆史上是啥樣,他隻希望二十三集團軍,爭分奪秒的去前線。
日軍的飛機猖獗,武漢之前也在挨炸,民國空軍南調以後惡戰一場,損失殆儘,日軍飛機好像也經過一次整補。
隻不過最近淞滬戰場很激烈,到武漢的飛機突然消失了。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民生公司用的租用的外籍船隻幫六十六師運兵,還選擇了早晚時間趕路,夜航。
劉湘被人抬上船,心情還是很好的。
他哪裡知道,他的哪位二杆子副官,心思野的沒邊了,盤算怎麼宮鬥,拿下唐式遵。
秦國梁從重慶發回來審訊記錄周小山看的很仔細。
戴笠的二處重慶戰和唐式遵牽連不深,並沒有有力的證據,指向唐式遵和軍統二處勾連。
就算是拿下幾個唐式遵的心腹,以唐式遵在劉湘眼中的地位而言,也拿不下他。
有點迷糊,該怎麼出手呢?
讓範紹增出馬,以國民政府調度不符合川軍慣例,討要軍隊?
範紹增敢嗎?
司馬當成活馬醫吧,即便拿不下唐式遵,也要讓劉湘曉得,這支瘟豬的那套方式,打起仗來控製不住軍隊。
周小山偷偷的拉了一下馮天魁的衣角。
在將領堆裡談笑風生,簇擁著劉湘的馮天魁,心領神會。
一會就跑到周小山在船尾了。
“軍座,給鄧錫候的電報發沒發?不僅鄧錫候,我建議李家鈺的新兵旅訓練,也拉一半到沿途補給線上!”
“發了,狗日的閻錫山,賴人家鄧錫候的撫恤,借口把錢發給了我,還找鄧錫候哭窮,說他大窮了,山西負擔不起那麼多軍隊,他已經給國府請示,把川軍二十二集團軍呢調撥一戰區!”
“他同意了?”
“同意了,不僅老鄧要派兵去沿途兵站,連孫震也覺得沿途兵站很重要,把留在四川的半個旅駐紮在西安附近!”
“軍座,此次南下,是一場惡戰,我有種預感,唐二瘟豬會拉我們後腿,弄不好六十六軍都被他牽連,經曆了山西戰場,你也知道,第3軍那豬隊友有多可怕了!”
第3軍那也能叫軍隊,川軍救了他們,撒腿就跑,最後反咬救命恩人。
聽見周小山拿唐式遵的21軍
“千裡出川抗戰,不至於吧?”
彆說劉湘眼裡,就是馮天魁眼中,唐式遵總的來說,抗戰爆發以後,表現不錯,全力拉著隊伍出川抗戰就是大節不虧,其他都是小事。
“什麼不至於,彆人不清楚,我們川軍自己人還不清楚嗎?”
在馮天魁眼中,川軍都是仗義的將領,唐式遵在七七事變以後,也是主戰派之一,人前人後都表示出,出川抗日意願強烈,願意為國家和民族戰死沙場。
“打個比方,如果楚天舒和羅家烈,要帶兵背叛你投奔郭勳祺,你覺得他們拉的走原來六十六師的兵嗎?”
馮天魁笑起來,搖了搖頭。
“據我所知,範紹增對士兵很不錯,他手下的兵,連楊森當初讓他收編的部眾,也對範紹增很服氣,你覺得他們會服唐式遵嗎?”
“可是這件事是軍委會那幫不乾人事的人挑唆我們川軍的!”
“他唐式遵如果要是明事理,有容人之心,就應該讓範紹增去兼任師長,去直管自己原來的嫡係,而不是派出一批軍官,把範紹增手下幾個旅長架空,明知道是國府的離間計,因為一己之私,吃相難看的吞並友軍,莫名其妙的給大帥樹敵,川軍其他小軍閥唇亡齒寒不說,也開了一個非常惡劣的壞頭,你二十三集團軍戰敗,軍委會是不是可以把你的殘部劃歸郭汝棟,楊森,甚至中央軍!”
軍委會的命令,處處包藏禍心,都什麼時候,還不忘吞並川軍,馮天魁恨得咬牙切齒。
日軍如此殘暴,如此強悍,眼看著大麵積山河淪喪,黎民百姓慘遭屠戮,這幫人還有閒心乾這些親者痛,仇者快的爛事。
雖說國府想收歸地方軍閥的權利,政令,軍令一統沒有什麼錯,可是也不看看什麼時候。
日本人才是種花人大敵。
“大帥怎麼說?”
“大帥說,他勸過唐式遵,唐式遵沒有聽他的!”
“你的意思,讓我帶著範紹增,去找唐式遵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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