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山在放王茹煙的同時,組織永州保安團連以上軍官專門開會,就一個目的,給我盯緊王茹煙。
交代他們千萬不能小看了這個漂亮女人。
“馮府沒事,我看你們警衛團,輪換的很勤,王茹煙想收買人都白搭。我回去還不是因為封萍住院,你們司令讓我去給他們發月例錢,再說,司令給我把勃朗寧。”
這把槍還是周小山從承德弄回來的,幾次看見沈虹愛不釋手的擦拭把玩,他都覺得好笑。
“小心點,最近永州保安團的戶籍登記製度,已經被他們覺察出漏洞了,藍衣社都是主動登記的外地陌生身份,隻能拍照留存。日本人不比藍衣社的特務差,儘管保安團已經加強到一千五百人,對周圍方園三十公裡都在拉網巡查,可是永州邊上全是高山丘陵,山穀縱橫,附近的農村,獨門獨院的,很容易藏人。”
“那就是你們的事情了,我隻關心,你們司令跑哪裡去了?”
“宜昌,千萬彆跟彆人說。山羊可在絞儘腦汁弄司令的下落,這事大帥知道,騎兵團一營已經調回鋼廠跟機械廠之間那個老地方駐防,你可以調動,要注意安全。”
沈虹點了點頭,甩了下手帕,扭著腰肢走了。
自從吳蘊初,範旭東的化工經營團隊跟著設備到四川,王茹煙這個間諜,周小山幾次都想把這女人拿了,一邊劉湘跟馮天魁擺手,他因為舍不得這樣一條線索而沒有堅持
拿下她未必天下太平,日本人要是報複,小股部隊過來襲擊永州,搞不好損失更大。
千日防賊,這個日子真難過。
周小山料中了。
王茹煙的電報,是聯係到西安的,從北平派來兩個小隊的日軍,化妝商隊,已經在路上了。
奉命要對馮天魁進行報複。
王茹煙已經知道了沈虹就在鋼廠和械修所之間遊走,可是她更想知道鄭竹梅的下落。
跟他同樣想知道鄭竹梅下落的,還有鄭衝。
馮天魁,羅家烈都沒在,無奈的他隻能跑到了秦國梁辦公室。
“參座,知不知道,我姑姑去哪裡了?”
秦國梁也不知道,在哪裡有點傻。
“你姑姑說你不聽話,老是跟他姑父作對,還學會了出賣戰友,她不想見你了。”
看著周小山那張欠揍的臉,鄭衝無名之火就往上衝。
“你胡說。”
“據我所知,山羊跟日本人間諜,都急於報複馮天魁,在尋找大夫人下落,你是要幫他們帶路嗎?”
“真的?”
“自己沒長腦子。”
周小山說完,轉身就走了,今天負責運輸青黴素那個組回來了,還給天津彭化安發一批貨物。
要不他才不會從蓮花湖下來。
鄭衝急了,一下子把周小山拉倒,準備打聽姑姑的下落。
“老表,請你喝酒?”
“老表老表,錘子老表,球錢不多,板眼不少,前天晚上你們三個爛眼在外頭喝酒我看到了,一盤花生米,十串烤五花,紮個喝的成淩晨四點嘛,你幾爺子喝的打偏偏,老板在哪裡守的眼睛打玄玄,賺你幾個錢,還不夠點煤油燈。”
周小山看著馮天魁這兒子,簡直是虎父犬子,究竟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
非得母親被日本間諜殺了。
他真是煩了這蠢豬了。
許久沒聽見這混蛋罵人。
秦國梁的辦公桌就在參謀部,哄的一聲,參謀部十幾個大學生全笑爆了。
尷尬了,鄭衝這個月,因為去重慶行營的事情,三個人都被馮天魁扣了軍餉,這又月底了,沒錢。
“你跟蹤我?”
“大爺才跟蹤你,大板烤五花,是我們師的士兵家屬開的,燒烤店都是我教的手藝,教人家做生意,不是喊拉門看到你們在大街上,哭溪流了的。曉得的,是你們喝醉酒結拜兄弟,不曉得的,還以為你們在哭喪。”
鄭衝酒品不好,上次永洲大酒店就鬨了一個笑話,這還有更勁爆的。
被周小山一張毒舌,逮著一陣猛噴,六十六師上下都開了眼界。
都說周小山罵人狠,新到六十六師的這幫大學生兵都沒見過,以為他轉性子了。
鄭衝被罵的生無可戀,一臉漲紅,從小到大沒這麼被人罵過。
本來打定主意跟著周小山,要他告訴姑姑下落,被這麼一噴,再也不好意思在司令部呆著了。
看著這小子的背影,周小山歎了口氣,轉身去河對岸,讓王娟跟負責運輸的林嘯山把盤尼西林的送貨安排好。
誰知道,剛回來,就說讓他去接電話。
也不知道那個狗日的告刁狀,周小山覺得見鬼了,居然是遠在南江的鄭竹梅打來的。
“小山,記得你答應過我的條件,不準欺負衝兒的?”
“好,好,好,你們兩口子覺得他在大街上哭溪流了沒丟你的人,喝醉了可以天當棉被地當床,以後不說了。”
“可你也罵的太難聽了。”
“我的梅姐姐,養這麼個倒黴孩子,都得重病了,不得上點龍虎藥?”
“你罵誰倒黴孩子呢?”
“不倒黴,倒黴的是我,幫忙還幫錯了。”
“小山,有事好好和衝兒說,衝兒很聰明,他會講道理的。”
這事情就沒道理可講,真是慈母多敗兒,居然成天想著殺自己親生老子,還護著。
這兩口子教育孩子,還真是失敗。
“你記住,我以後要是再聽見你這麼罵衝兒,我就撂挑子了。”
“行,行,行,以後我看不慣,誆一誆,幺兒好乖。”
電話那頭笑瘋了。
跟電話那頭一起笑瘋了的居然是身後的羅家烈,周小山眼珠子都瞪出來了,司令跑宜昌玩去了,你不在蓮花湖守著大帥,跑這裡乾嘛?
還告我的狀。
鄭竹梅在南江的具體地點和電話,六十六師隻有羅家烈和秦國梁知道。
“桂軍的客人快到了,大帥聽你在參謀部罵人,不放心你小子代表他接待客人,司令又沒在,讓我下來。”
羅家烈想起就好笑,話都說的斷斷續續。
日狗了,不就是罵了馮天魁兒子兩句。
劉湘都知道了。
他哪裡知道,民國生活節奏慢,永州帶著也有點無聊,劉湘跟秦國梁,羅家烈打了招呼,但凡關於周小山的笑話,要第一時間彙報。
秦國梁電話裡那個繪聲繪色啊。
周小山搖頭,好在劉湘不知道這是馮天魁的兒子,要不也會跟著笑死。
儘管周小山,羅家烈對桂軍來人說的很誠懇。
陳濟棠靠不住,何健靠不住,日本人虎視眈眈,現在反蔣引發國內大戰,就是便宜了日軍,桂軍代表整個人都在發蒙。
如果不是電話很難保密,劉大帥會親自給李長官解釋。
廢了半天口舌,儘管表示劉總司令非常欣賞和同情李將軍,願意彼此扶持,可是因為陳濟棠的關係,大帥不會跟著起兵,如果最後失敗,他可以幫忙出麵調停。
粵桂一體的,粵軍收損,也會影響桂軍的利益。
桂軍代表借用了六十六師的電報,回報以後,還是失望的離開了。
羅家烈,周小山也在歎氣,特娘的要不是日本人咄咄逼人。
光是老蔣,川軍肯定出川擴大地盤了。
給了六十六師這麼多庫存,最近劉湘又定了一批原料,重慶械修所跟綏靖公署子彈廠立業開工,加緊生產戰備,川軍這時候出川,絕對可以打老蔣一個措手不及。
這麼多軍火入川,兼並不聽話的小軍閥,吃掉在川的中央軍不成問題,甚至還有餘力往湖北打。
周小山跟羅家烈剛送走桂軍代表。
餘歡水就過來了,說老常有事找。
周小山讓他去河對岸的火炮訓練場等他,反正他也要去青黴素的實驗室一趟。
馮天魁很多事情,沒有回避羅家烈,他是信得過的人,連餘歡水的身份,羅家烈也知道。
羅家烈剛想離開,周小山拉了他一把,一起去。
劉湘在永州呆著,周小山就走不開,現在第三批抽調集訓的兵王,兩個連的人馬,由劉川,劉陝兩個人帶領。
常德勝對周小山訓練方式很好奇,不僅裡麵有紅軍的人,他自己也在兩個連裡麵跟隨訓練。
“羅師長,小山,你們過來了?”
雖然周小山叫老常,他在以前的特務營裡,確實是老大哥,其實人家才不到四十,比羅家烈年齡要小。
對羅家烈,常德勝非常客氣。
“常先生,我們之間緣分不淺,你就不要太客氣了。”
“好,我們長話短說。這次跟小山商量,也不完全算是紅軍的事情,看劉川,劉陝這兩個連,訓練了半年了,該拉出去曆練了。我記得你在北平,宰了潘毓桂,能不能給馮司令說說,把這兩個連給我,我們兩人對對漢奸的名單,我帶去平津,做一票?”
周小山哈哈大笑,這常德勝,跟自己想一塊去了,即便他不說,陳敬方在歐洲欠了好多錢,部分是用盤尼西林抵賬,部分猶太人的,回來需要真金白銀付款,最近自己也想去搞一票,補貼下六十六師的開支。
“我的常老哥,你是看上鋤奸的收益了吧,說,怎麼分錢?”
確實眼紅,一個潘毓桂,上次特務營就弄了七八萬,算上古董的價值,少說五六十萬,超過了紅軍東征總收入了。
陝北實在太困難了,常德勝看著兩個連高強度的訓練,哪有不動心思的道理。
“合夥做買賣,肯定平分啊,承德事情,我知道我們隻是跟隨者,都沒提要求。”
“那算了,這批新兵蛋子,我怕他們沒經驗,隻能讓他們比拚淘汰,選一個連去,另外把我蓮花湖旁邊得蘇海他們幾十個兵調去,反正羅亮兩個排回來可以警衛蓮花彆院,兵是我們出的,還不如我去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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