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山哪裡敢等司令走過來!
碎步跑了過去!
“報告司令,警衛三連,依照永州司令部條令條例,請客軍上繳武器!賀長官不同意,希望我們通報司令,我們也派人通報,希望司令出來處理,結果賀長官的衛隊出手傷人!”
周小山調轉了後背,獻血染透的後背,是那麼醒目!
警衛營長楚天舒也知道自己必須出來解釋了,踏著碎步跑了過來,敬禮!
“警衛三連依照永州司令部防區的條令條例,立刻執行強製繳械!”
“請客軍去休息處休息!我知道了,通知老王用我的車,把小山送去醫院!”
馮天魁理都沒理賀國光的抗議,向他伸出右手,請他上樓!
劉湘搖了搖頭,轉身走進了大樓!
賀國光覺得太特麼晦氣了!
馮天魁這混蛋,理都不理自己抗議!
隻好帶著蘭登爵士走進了大樓,辦正事要緊,反正身上揣著委座免職馮天魁的電報,收拾了馮天魁,還怕你六十六師不就範!
等長官們走進了大樓!
外麵的川軍警衛部隊,跟特麼打了勝仗一樣高興,要不是楚天舒把手指豎在嘴巴上,製止了幾個準備歡呼的士兵,怕是早就沸騰了!
看著喜氣洋洋的川軍,找了床軍毯墊在馮天魁車上的周小山覺得自己好倒黴!
處心積慮半天!
失算了!
臉上挨了一拳頭不說!
一場大戲,不僅指揮部裡麵的戲看不到了,連蘭登爵士被馮師長拉扯到大門應對憤怒的民眾的大戲也看不到了!
不知不覺就到了醫院。
後背蹦開的傷口又封了幾針。
臉上還塗了藥,弄的不倫不類。
這家夥很憋屈,好歹自己也能靠臉吃飯,這特麼老蔣帶的什麼兵,動不動就砸人飯碗!
永州醫院的鄭醫生頭都大了,他後悔把這混蛋趕出醫院了,居然跑去帶兵,還執行任務!
這小子性格這麼跳脫,縫針都沒吭聲,眼珠子亂轉!
算了,還是安心住院吧!
醫囑也要反複強調!
周小山目瞪口呆的看著醫生,他知道自己虧了,沒想到虧的這麼大!
重新住院?
司令部一場大戲正在上演,你讓我重新住院?
永州醫院負責給他治病的醫院姓鄭醫生看起來倒是非常和藹的一個人,可是架不住身邊全是冷臉的護士小姐姐啊。
這日子沒法過了。
後背縫針以後,有點疼,趴在床上周小山,跟醫生護士借了點筆和紙,無聊的在哪裡想一些能夠幫助自己的記憶!
他自己都沒想到!
還沒到晚飯的時間!
就看見副連長廖承兵的腦袋,鬼鬼祟祟的出現在病房門口!
跟著還有三個排長!
“連長!剛才司令部的活忙完,我們把昨天放在龍溪河的地龍起了!二十多斤魚呢!大大小小,鰱魚,鯉魚,鯽魚都有,甚至還有黃辣丁,炊事班給你熬了酸菜魚湯。說這個驅寒,對傷口恢複特彆好!”
“你們沒給我送來啊?”
周小山目瞪口呆,光說不練,就給自己帶一句話啊。
“正在做,我們接你回去吃?”
“醫生讓我趴著不準起來。”
“沒事,我們帶著擔架,二十兵在醫院門口吼著輪換,明天早上,我們又抬你回來。”
“這主意不錯!”
周小山也不喜歡聞醫院的味道,眉飛色舞的讓他們把擔架拿來,放自己上去!
二十人抬著自己連長,輪換穿城,抬回警衛三連的連部,周小山喝完魚湯才明白,這幫當兵的看著老實,其實焉壞。
哪裡是給自己補充營養啊,全營等著自己擺玄龍門陣。
不僅三連所有官兵都在,連楚天舒和一連二連的人也在。
看著這小子趴著喝湯,楚天舒也把飯碗端在了他跟前。
“你小子真精,這個泥鰍黃鱔加大油,士兵們吃了站一天崗下來,一點不餓!我還吩咐全營和軍械處保密了,要是一二二旅收購起來,我們就沒得吃了!”
“其實也不是這樣的,巴蜀遍地都是泥鰍黃鱔,要真被黃旅長他們知道了,大不了讓他們去外地收購,反正一二二旅有三台大貨車!”
“這倒也是!”
楚天舒繞了半天,才把今天心裡的疑問說了出來。
“今天你小子怎麼膽子這麼大,大帥的警衛部隊,都不敢繳賀委座行營參謀長國光衛隊的械,你卻敢給賀國光一個下馬威!”
“參座罵你了?”
“沒顧得上!”
幾個尉官想起馮司令,今天又是打紅軍,又是拉著蘭登爵士到憤怒的民眾麵前道歉,都哈哈大笑起來。
“今天幾個旅長都給我豎起了大拇指,說警衛營給師長長臉了!你小子當時怎麼想的?”
“來的又不是劉大帥,饒師長一幫川軍,一連在負責雙崗警戒,二連負責看押炮艇上那幫洋人,我按照條令條例辦事,談不上怎麼想的?”
楚天舒信都不信,中央軍的長官,你還彆拿豆包不當乾糧。
隨便得罪一個心胸狹隘的,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
這趴在擔架上的混蛋,肯定有內幕消息,知道了賀國光是來給司令宣布撤職命令的。
正好拿了他一個下馬威!
看著把,等賀國光,洋人和大帥走了,司令還不知道怎麼獎勵這小子。
今天看著他染紅的後背,馮司令心疼的表情,絕對不是裝的!
還用自己車送他去醫院。
周小山才不管楚天舒怎麼想。
趴在擔架上吃東西不舒服也得吃,龍溪河魚是永州一絕,自己吃不完,還不知道便宜那個王八蛋!
把湯碗裡的魚撈了個精光,爽爽的喝了一口酸菜魚湯!
真鮮!
至於下午的事情。
周小山總不能說,我特麼想去司令部看戲,偷雞不成倒蝕一把米。
“小山,我親自去軍需處,領了幾百本作業本和鉛筆,趙處長很認同你說的話,支持我們工作,師座不識字,跟在師座身邊的兵不能不識字!讓我們教警衛營識字,不能讓這幫傻小子,混混噩噩的背著槍過日子!”
楚天舒看著這小子臉上塗著藥,還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發笑,分明就是一副欠揍的表情。
恨不得踹這小子一腳。
警衛營規矩都壞了,你一個連長發令,我一個營長幫你乾活!
可是還得耐著性子繼續說!
“昨天晚上你教的歪歌,還有那首詠雪,我都讓士兵用鉛筆抄了一份,今天晚上,彆拿土疙瘩畫三合土了,司令要是知道了,肯定說我們丟六十六師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