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連長要進行士兵的戰鬥力摸底!
這種事情很常見!
自己新連長是副官下來鍍金的,肯定是有想法的人,這樣安排也符合他心裡的預期!
廖副連長連忙點頭同意!
子彈對於基層連隊很珍貴,守著軍械軍需庫的警衛三連來說,近水樓台,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何況新連長是個有背景的連長!
要是周小山的招牌都弄不到打靶的子彈,軍械處那幫人該槍斃了!
兩件事情安排好以後,周小山就起身了!
“廖副連長,幫忙去軍需倉庫,借幾個文書,下午的訓練考核,要進行統計分析,我要去找我們楚營長,打靶也好,考核也好,新的訓練內容也要,都要給長官通氣!”
周小山兼職羅參謀長副官,論道理說,他完全可以不尿警衛營長!
此舉顯然是表明一個姿態,他會常駐警衛連,紮根了!
幾個尉官雖然沒有文化,但是不代表沒有見識!
尤其是軍中習性,警衛營不成文的規矩,幾個人立馬起身,讓周小山先離開連部,再去弄自己的事情!
警衛營長楚天舒,是周小山的老熟人了!
周小山心裡跟明鏡一樣,同樣是成都投筆從戎,到六十六師的大學生,楚天舒在參謀長羅家烈心中,地位可比自己這個三個月就被掃地出門的副官高多了!
好歹人家從軍也有七八年的曆史了!
身上又有戰功傍身,說是羅家烈的一條臂膀也不為過!
連秦國梁送周小山到三連報道,也沒讓楚天舒陪同!
光軍銜就申報的中校,比三個旅的好幾個團長還高,可以想像,他在六十六師的地位!
“報告長官,警衛三連連長周小山,前來報道,請指示!”
楚天舒還在營部書寫著什麼,抬頭看見周小山,露出一張燦爛的笑臉!
“我一直以為,是黃炳真到我們三連,沒想到師長讓你小子過來,怎麼樣,讓我看看傷口!”
大冬天的,川軍的衣服都是棉衣,周小山看著熱情的楚天舒從辦公桌上迎上前,趕緊道謝,把大衣脫了,露出密密的繃帶!
“唉,看不見傷口,趕緊穿上,彆感冒了!”
“彈片斜著後背拉了條長口子,縫了十七針!”
“萬幸,隻是路過,沒有打進去!”
看著周小山穿好了衣服,拉著他在旁邊長椅上坐下,還讓警衛把茶泡來!
“秦參座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了關於加強警衛的營的一些想法,你不要著急,龍溪炮擊這關,師座還在耐心應對,等這關過了,他再安排,讓我盯著你好好養傷,今天被師座拍了一肩膀,那聲嚎叫,我都聽見了!”
楚天舒一邊說,一邊笑!
周小山擺手,很不認同長官這個說法,楚天舒一愣,在警衛營營還沒人敢這麼否定自己的,忽然想起他還有一個參座副官的身份!
“營座,時不我待啊,龍溪炮擊隻是六十六師一連串危機的開始!大帥本來就有意整編川軍,我們師的編製又太奇怪,一個師沒有吃空餉的不說,實際人數堪比中央軍一個軍!”
楚天舒吃了一驚,一下子明白了這小子的意思!
“你的意思,大帥也有意削弱我們師?”
“因為我們師孤懸川東北,軍餉都是從永州防區自籌,司令雖然出身於大帥嫡係,歸根結底,比不上大帥身邊的哼哈二將,人心隔肚皮,大帥也是很忌憚的,萬一生出反骨,又是一個劉文輝,楊森!大帥的目的,是削弱我們師,可是老蔣恨不得把六十六師連根拔起!對於不喝兵血,不吃空餉的軍閥將領,老蔣都恨不得灰飛煙滅!”
這是句大實話,楚天舒沒想到,一向跟悶葫蘆一樣的周小山有這樣的見識!
“相信師長,龍溪炮擊難不倒他,這幫人最後隻能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但是解決這個危機,可能會暴露我們和紅軍不願意開戰的默契,進一步加速老蔣對六十六師的忌憚!”
楚天舒吸了一口涼氣!
假裝紅軍偷襲永州,進軍重慶!
他也是才知道的,這小子怎麼這麼清楚!
不僅點到為止的說了出來,還從警衛營的角度,開始下一步的思考!
楚天舒結果周小山拿出來訓練計劃都有點傻!
他後悔自己說這小子光說不練了!
每天十公裡負重越野,四百米障礙跑,三人組合刺殺訓練!
每日軍姿訓練,列隊訓練,潛伏訓練,土工訓練,短距離衝鋒訓練,投擲訓練,端槍訓練,每周一次實彈的訓練!
這種強度,一日五練,照目前警衛營的夥食標準,一天沒有兩頓葷腥,士兵根本受不了!
怕是人都得練廢了!
要是警衛營整體加入進來,三個月光是實彈就可以把全年的經費軍餉打窮!
難道讓自己去參謀部要錢?
“夥食的事情,我是這樣想的,我們挨著龍溪,周圍都是魚米之鄉,有的是大把的泥鰍,黃鱔,魚蝦!這東西很便宜,完全可以當肉吃,給周圍漁夫花點小錢就可以買回來,隻是有點耗油和調料!”
“泥鰍,黃鱔,那不是喂雞和養貓的嗎?”
好東西吃不出好來,周小山對這個時代簡直無語了!
“腥味那麼重,士兵們能吃?”
“寶貝啊,美味啊!這是真的,泥鰍黃鱔做好了,味道比豬肉牛肉還好,你都不知道那些廣東人,河南人吃什麼?”
“他們吃什麼?”
“知道那種孵小雞失敗的蛋嗎?”
“知道,醒蛋,好惡心!”
“惡心什麼啊,人家把蛋取出來,又用油炸,雙麵金黃,圓球散發這誘人的色澤,然後裹上辣椒麵,聞起來那個味道,噴香!”
看著周小山聞著手上的味道,楚天舒差點就信了!
將信將疑的看著周小山,誰知這小子做了一個把雞蛋扔到嘴裡的動作!
然後呃的一聲,吐出來!
這種食物,兩人都惡心到了!
“泥鰍黃鱔,做好了不比河鮮差!”
“真的?”
“不開玩笑,卑職人頭擔保,絕對不是醒蛋那種,張震河已經去找一些老漁夫了,聽說這個能賣錢,附近的漁船,農民都動了,定了幾十斤,他還不知道我晚上要請他們吃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