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曾落葉親自邀約,林若虛微微頷首,轉瞬眼中略帶幾分尷尬。
“自無不可,隻是不知孔千夫長那邊如何解釋。”
聞言,曾落葉臉上亦是露出了一抹喜色:“師弟放心,孔越那邊我早就打好了招呼,隻要你這邊應允,明日相關批文便會下達。”
“那便多謝師兄了。”林若虛雙手拱拳,連聲道謝。
“都是虛名罷了,你我師兄弟,可彆如此見外。”曾落葉微微一笑,旋即道:“你修為不過詭丹,這等境界終究還是低了點。”
“隻你那百人軍中,便有不少人修為遠超與你,依我料想,暗中會有人對你不服,你準備如何應對?”
林若虛淡淡道:“慈不掌兵,既有不服,那就殺了便是。”
“殺了?”曾落葉一怔,“師弟,這軍中複雜,許多事情可不能如此過激。”
“衝撞長官,以儆效尤,不是應該的麼?”林若虛眼神中帶著幾分困惑。
曾落葉心底一寒,他不知道為什麼這才幾日不見,這師弟怎生會有如此大的殺意?
或許是修行,亦或者是其他。
總之他不便多問。
沉吟片刻,他才有意將話題引導到彆處。
“師弟,你我皆知這邪物來曆,你對這召軍有何見解?”
林若虛猶豫了一下,問道:“對於邪物的戰局已是如此糜爛麼?竟然都要大都督廣發召軍令?”
“你以為區區幾百隻邪物值得大都督如此大動乾戈?”曾落葉微笑著,“血魂教乃我大魏爛瘡,第一任大都督心慈,給了那些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但現在,既然血魂教再次現身作祟,那就怪不得現任的大都督了。”
“大都督準備借此機會,將血魂教這塊長入大魏血肉裡的毒瘡徹底挖掉。”
林若虛神色微動,頓時對整個局勢有了撥雲見日的通感。
“師弟你既入我帳下,正好我手上有一樁任務,師兄我唯獨信任你,所以隻能交托給你。
曾落葉話音一轉,麵色肅穆,起了身子,從一旁的書筒中取出了一卷書,在桌子上緩緩展開。
林若虛探目查探,神色有些意外。
這竟是一張龍州堪輿圖。
“師兄若有重托,儘管說便是了,隻要師弟我能夠勝任的,一定不負眾望。”
曾落葉伸出手,指著堪輿圖上的一處,緩緩道:“我要你去這處。”
“這是......青木城?”林若虛麵色困惑。
“血魂教在此處作祟,據最新的線報,那波血魂教眾挾持了此城,城中一應詭仙儘數被屠,隻剩一城的普通人。”
林若虛半張著嘴巴,表情震愕:“血魂教竟如此放肆,竟然公然占城?”
“血魂教眾也不是傻子,他們公然占據青木城,如此挑釁大魏,一定有其目的。”曾落葉突然頓了一下,望向林若虛。
後者一怔,下一刻臉色大變:“莫不是他們又要施展那個禁術?”
曾落葉緩緩點頭,神色沉重:“極有可能。”
“我要你帶領你的百人軍前往此處,剿滅此處賊子,阻止陣法運轉!”
“如今血魂教已經被大都督逼得有些瘋了,如果我等再不加以挾製,哪怕是最後將血魂教眾一網打儘,大魏也會元氣大傷,所以此行,我需要一個信得過的人。”
“放心便是,此番我不會讓你獨行,我麾下有個百夫長,喚名曾伯智,此人是詭嬰之境,實力不俗,他會輔佐與你。”
林若虛有些猶豫,望向曾落葉:“若是那些教眾以城中百姓威脅......”
曾落葉麵色冰冷,淡淡地道:“無需理會。”
“你們的目標是那些血魂教眾,救人並不在你們職責之內。”
林若虛頷首,頓時明白個中意思。
“我明白了。”
......
“禦!”
“禦!”
“禦!”
無數飛劍拉出細長的光線在比鬥台上迅速躥動著,那鋒銳的劍芒將空氣都刺得扭曲、晃蕩。
一位劍宮的弟子雙手連連變換劍訣,全力催動飛劍。
空氣的爆響聲不絕,那劍宮弟子周身蕩漾著強橫的氣息。
林若虛的身形在比鬥台上迅速閃動,那滿場躥動不息的劍芒根本無法刺入他周身分毫,並非是林若虛的身形太快,而是他周身仿佛有種奇怪的力量,那些飛劍幾一臨身,便迅速變得失去了威勢,成為了俗物。
眼看著對方越來越近的身形,深知對方體魄驚人的劍宮弟子心中暗暗焦急,正欲喚回飛劍施展全力一擊,忽然地,如海浪般的磅礴殺意撲麵而來,幾乎是瞬間,他的腦海一片空白,那空中疾行的數柄飛劍沒了控製,從半空中徑直掉落下來。
“來了!!”
察覺到了這劍宮弟子的異樣,不知何人低呼了一聲,底下觀戰的眾人眼睛瞪得滾圓,直勾勾地盯著這迅速臨近身形,想要從他身上看出這古怪一招的端倪。
下一刻,林若虛已經抵至劍宮弟子麵前,一拳狠狠刺出,印入此人的胸膛。
噗嗤!
刺入心臟,了無生息。
這位劍宮的詭嬰境弟子就這麼死了。
所有人睜大眼睛,哪怕這兩日看多了這種場景,但這一幕在眼前再次出現,他們依舊是有種雲頭霧裡的感覺。
“這究竟是什麼術法,竟然能夠讓人瞬間失神?”
“還有那汙人法器的術法,究竟是什麼原因?”
“我們對此人了解太少,據說有人認得此人,此人乃太一道庭的內門。”
“就算是內門,可如此古怪的術法,也實在是太無解了。”
“此子下手如此狠毒,真的是太一道庭的內門弟子?”
“很明顯,這未嘗沒有震懾之意。”
眾人麵麵相覷,竊竊私語,在他們看來,林若虛能夠以詭丹境的修為對戰詭嬰境,便是憑借的是這古怪的術法,若是知曉其中克製之法,是極容易將之擊敗的。
林若虛輕輕一瞥眾人,見無人再上台挑戰,撇了撇嘴,便下了比鬥台。
“大人!”簡世才湊了過來,一臉地諂媚。“大人好生厲害,這兩日的比鬥,竟是無一敗績。”
林若虛輕輕地“嗯”了一聲,表情冷淡。
簡世才猶豫了一下,奉承道:“大人原來是太一道庭的高徒,如此說來,曾千夫長與大人還是同門,難怪大人剛剛奪了百夫長的位置,後腳就被調到了曾千夫長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