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鹹陽,曾經不可一世的大秦早已在歲月的長河中化為灰燼,那遙遠的秦風仿佛還回蕩在這片山林之間。
世人早已無法在這片土地上找到曾經那輝煌的痕跡,久遠的大火將一切吞噬,諸神埋葬了一切。
沉香一行人來到這座古老的城池,信步走在其中,耳中傳來那自古便流傳下來的言語,仿佛又看到了那個輝煌的年代。
“沉香,我們找的地方就在這裡?”此時的孫十二利用障眼法化作一個年輕的少年,正在沉香身邊蹦蹦跳跳的問著。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輕鬆的逛一逛人族的城市,上一次來因為獨自一人,心裡沒底根本不敢多逗留,如今有沉香作為向導自然是要玩的儘興。
街道上鱗次櫛比的商鋪吸引了這隻小猴子的注意力,每個商鋪他都要興奮的逛上一圈,隻惹得周圍眾人用詫異的眼神望著他們,猜測是從哪個偏遠地方來的土財主。
“不在,這裡曾經是大秦的國都,隻可惜已經消散在了曆史的長河中,我們要去的地方距離這裡不遠,先帶你們逛一逛,順便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
“找什麼線索?”
“當初為了掩人耳目,那位的地下陵寢被藏了起來,我們能夠找到的隻不過是放出來的煙霧彈罷了,真正的陵寢早就藏在一個特殊的空間之中,屏蔽了諸神的感應。”沉香輕聲說道。
當然這些信息都是來源於陸羽的口述,否則沉香年紀輕輕又怎麼可能知道這些事情。
“諸神都找不到,我們怎麼找啊!”孫十二不由得發出了歎息聲,總感覺有點不靠譜。
“靠你當然不行了,可是我們還有陸先生呢,他既然讓我們來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就彆在耳邊嘰嘰喳喳的煩死了。”羅刹公主絲毫不給孫十二麵子,當頭便是一陣數落。
“哼,我當然知道了,還用得著你這個小女子說。”孫十二趾高氣昂的說道。
自從孫十二不知道從哪裡聽來了一句為女子和小人難養也,便整日將小女子掛在嘴邊,並將這個光榮的稱號送給了一直和他鬥嘴的羅刹公主,
羅刹公主又豈是好相與的,立馬針鋒相對,不放過任何一個能夠打擊挖苦和諷刺孫十二的機會,類似這樣的鬥嘴場景已經在沉香麵前上演過無數次了,不過很多時候都是孫十二敗下陣來,不過他倒是不氣餒,屢敗屢戰,屢戰屢敗,樂此不疲。
沉香頭痛的揉了揉自己的額頭,他就知道帶著這兩個家夥肯定沒什麼好事。
“彆吵了,馬上就要到了,彆把人家給嚇住了!”沉香沉聲說道,總算把兩個鬥嘴的家夥安撫了下來。
“我們這是要找誰啊?”
“一個身懷始皇帝血脈的人,借助他的血脈我們能夠找到真正的陵寢所在。”沉香輕聲說道。
言語間便來到了一處破舊的房屋麵前,隻見牆壁已經斑駁,到處都是即將掉落下來的牆皮,院牆上麵芳草萋萋,一扇掉漆嚴重的大門緊閉著,上麵的鐵環已經滿是鏽跡。
孫十二自告奮勇衝上前去,緩緩的敲了敲大門,咚咚的聲音響起,不到一會的功夫便有人前來開門。
這是一個十分瘦弱的少年,長得眉清目秀,唯獨那張蒼白的臉蛋告訴眾人他的身體十分的虛弱。
“不是和你們說了,我如今身無分文,先寬限我幾天,等過兩天我一定將欠債還清。”少年一邊打開門一邊說道。
等看見是沉香三人,臉上立馬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詫異的問道:“幾位這是?”
“請問是趙普家嗎?”沉香一板一眼的行禮道。
“我就是趙普,你是何人,找我何事?”少年有些警惕的問道。
沉香臉上露出一個欣喜的笑容,知道自己沒有找錯人,這才說道:“我這裡有一些事情請趙兄幫忙,可以請我到家裡說嘛?”
少年聞言連忙讓開身形,將沉香幾人迎了進去說道:“是我疏忽了,兄台請進!”
等進了院子,沉香這才發現不是一般的破敗,從院子的大小來看,這家主人曾經也是闊氣過的,隻可惜家道中落,如今這院子裡長滿荒草,房屋也是破破爛爛,若是下雨恐怕早已經到處都在漏了。
少年似乎注意到了沉香的打量,臉上露出一絲不好意思道:“讓兄台見笑了,我家遭遇大難,家中長輩死傷殆儘,我自幼在外地求學,這裡許久未曾打理了。”
沉香輕聲說道:“月有盈晴圓缺,人有旦夕禍福,此事自古數見不鮮。”
未曾想這輕輕的一句話竟然觸動了趙普的心弦,隻聽他喟然長歎道:“兄台說的在理,我也曾讀過此句,卻一直無法感同身受,直到這一次父母皆患病而亡,我從外地趕來為父母發喪,不得已欠了一屁股債,好不容易安葬了長輩,這才發現這些人竟然偷偷改了我的契約,那些催債之人凶神惡煞的上門要錢,揚言要我賣掉祖宅。”
“我自幼讀書,何曾見過這樣的陣勢,這些人一個個背景深厚,黑白通吃,我也不敢輕易告官,被弄得狼狽至極。”
趙普輕輕的訴說著自己的過往,曾經萬事不愁的他,第一次見識到了人心險惡,那些人如同一隻隻饑餓的野獸睜著自己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的家產,誓要咬下一塊肉來。
“豈有此理,這些人怎麼能這樣,還有天理嗎?”羅刹公主豎著眉頭罵道。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損不足而奉有餘。貪婪便是人性,也正是因為如此,先賢才要立下規矩,留下書籍,導人向善,教導人恪守本分。”沉香經過這麼長時間耳濡目染自然能夠看出其中的道理。
趙普聞言卻是眼神一亮,他盯著沉香說道:“兄台此言,果然是至理名言,看來也是位博學之人,若是有機會趙普定要好好請教。”
“我乃一介白身,哪有資格教你,隻不過是拾人牙慧罷了。”沉香謙虛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