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河向著魔主行禮,態度十分的恭敬,畢竟日後還得在他手下討生活,關係可不能鬨太僵。
不過魔主今天似乎十分的反常,並不像往日那般健談,反倒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
這讓冥河頗感疑惑,三界之中居然還有讓這位魔主感覺到棘手的事情,再聯想到之前的天地大變,冥河總感覺三界似乎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沒什麼,隻不過是知道了一些過往罷了。”魔主輕描淡寫的說道,見他不願多說,冥河也沒有追問,畢竟這家夥出了名的喜怒無常。
魔主說完這些身影便消失在了魔界之中,徒留了冥河一人呆在原地,他望了望魔主消失的地方,心裡變強的衝動更加強烈,隻有變強才有資格知曉天地間的秘密,才能真正的左右自己的命運。
他盤坐在血海之上,神秘而強大的氣息自他的身上顯現,很明顯通過改造魔界,他獲得了極大的好處,實力更加強大。
三界之中,發生異變的不止幾處,寶象國這段時間便頗不平靜。晚上的時候總是有奇怪的聲音在國都的天空中響起。
聲音雄渾悠揚,清晰的傳遞到寶象國每一個人的耳中,但是卻不會讓人感覺難受,反倒感覺十分的舒服,好像洗滌了心靈一般。
很快,寶象國的異變便傳遍了四方,自從一個修行者驚奇的發現這聲音能夠鎮壓心魔,洗滌心靈,純化法力之後,各地的修行者便蜂擁而至,使得寶象國一夜之間變得人聲鼎沸,到處都是有法力之人行走其中,儼然成為了一座修行者的國都。
然而,修行者的增多,隨之而來的便是治安問題,很多修行不深之輩,仗著自己有幾分法力,便目中無人,總感覺自己已經淩駕於普通人之上,是神仙之流,因此言語間帶著些許高傲和輕視。
不過如今的寶象國可不比以往,到處都是修行者,因此往往就會造成衝突,最終演變成一次規模不小的鬥法。
隻苦了城中百姓,整日裡提心吊膽,深怕遭受池魚之災,心中都默默祈禱仙神保佑,讓這些人趕緊離開,自己能夠恢複往日平靜的生活。
而在寶象國的皇宮之中,老國主亦是一臉的焦急,這些修行之人一個個藐視王權,絲毫不將朝廷的威脅放在眼裡,他們之中有著獨屬於自己群體的規則。
“你們說說這事該怎麼辦,這群方外之人無法無天,短短幾天就造成了巨大的損失,若再這樣下去,整個寶象國顏麵何存,我等又如何去麵對先祖。”老國主憤怒的咆哮道,聲音在空曠的大殿回蕩。
所有的大臣跪在地上,顫顫巍巍,老國主在鏟除了左相勢力之後徹底掌控了朝局,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努力早已一言九鼎,普通的臣子哪敢出言觸黴頭。
唯有右相緩緩的站了出來,如今的他已經蒼老不堪,佝僂著身軀,須發皆白,臉上也早已長滿了老人斑,任誰看都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但是對於朝堂上跪著的人來說,老者無疑是自己的救命稻草,他們都知道,對於這位執掌朝堂多年的右相,國主還是十分的尊敬,畢竟若不是這位老者憑借自己的威望和能力壓製左相,這位國主恐怕早就被左相除掉了。
右相顫顫巍巍的跪在冰冷的大殿上,怒不可遏的國主也為之動容,連忙吩咐旁邊的侍從搬來椅子請老丞相坐下。
右相謝過恩典,緩緩的坐在鋪著厚厚綢緞的凳子上,喘了一會粗氣這才說道:“那些人乃是方外之人,本就不理會我們世俗的法律,對付他們唯有遵循他們的貴子,找更加強大的人壓製才可以。”
國主憤怒的心情逐漸平複了下來,他也知道右相說的沒錯,能夠壓製修行者的唯有修行者,畢竟這些家夥一個個飛天遁地,僅憑自己手下的軍隊根本奈何不了他們。
“可從那找這樣的人,要是我們會大唐那邊的法門就好了,我聽聞那裡的天子之所,鬼神辟易。”老國主歎息了一聲說道。
“陛下忘了一人!”右相突然抬起頭,眼睛裡閃動著光芒,竟然讓國主都不敢直視。
“寡人忘了誰?”
“百花羞公主!”右相的話語回蕩在大殿之中,使得眾人的呼吸都不由的一急。
百花羞可是這個國家裡的禁忌,自從父女兩人鬨翻之後,便成為了國主的逆鱗,無論誰提起這個名字都會遭受雷霆一般的憤怒。
不過這一刻的國主並沒有想象中的暴怒,那張威嚴而又堅定的臉龐上麵為不可查的露出了一絲軟弱。
時間磨平了他的雄心壯誌,年紀越大他便越懷念曾經的歲月,自己的女兒百花羞是他在那段艱難時光中的最溫暖的陽光,也許是老了,他最近時常夢見女兒小時候,胖乎乎的小手牽著自己在花園中嬉戲打鬨的場景。
“陛下,您與公主乃是父女,身上流著一樣的血液,天生就有著斷不開的聯係,無論當初有多少不愉快,始終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父女之間又有什麼誤會解不開。”
“公主的夫君是天上的星君,兩個孩子又拜在仙人門下,無論他們誰出手,城中的這些人都掀不起風浪,還望陛下三思。”
右相說完這些話,便劇烈的咳嗽了起來,畢竟年紀大了,這一番話已經用儘了他全身的力氣,開始疲憊的坐在椅子上,雙眼微閉。
國主坐在王座之上,沉思良久,這才緩緩的說道:“我今日便去見百花羞,至於能不能請動仙人,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下方群臣互相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既然這事國主開口,那便是十拿九穩的事情,當初那位仙人出手的景象還曆曆在目,有他出手,這寶象國穩如泰山。
於是一個個叩頭高喊:“陛下英明!”
國主心事重重的下了朝,吩咐了一聲,便徑直向自己女兒所在的宮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