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過崎嶇的山路,穿越濃密的叢林,趟過布滿毒蟲的沼澤,終於見到了一座巍巍高山。
山崖陡峭,奇花異草長滿了陡峭的山崖,有一條蜿蜒的山路,上麵被人鑿出了石梯,一直通向山的最高處,正是南疆所有咒師心目中的聖地,被稱為咒山的地方。
在陸羽眼中,這座山峰被一股莫名的氣息所籠罩,磅礴浩大,神秘莫測,似乎是將天地的一麵展現給你看。
咒師從這個地方得到了詛咒之法,但是陸羽卻感覺他們這是空入寶山而不自知,這山峰中最寶貴的應該是這種神秘浩大的氣息,從某種方麵來說,這便是道的化身,仔細感悟此山就是在接進近道的過程。
不過此處的道意還是有些片麵,若是沉迷其中恐怕隻能是拾人牙慧,難以走出自己的道來,這對像陸羽這般修行天仙道的人來說才是大忌。
“學者生,像者死嗎?”陸羽心中捫心自問道。
此時的咒山上來來往往的儘是些臉上有奇異紋路的咒師,他們一個個氣息幽深,身上纏繞著一股莫名的氣息,很接近咒山上籠罩的道意,但似乎也有著輕微的差距。
給陸羽的感覺就好像是被人咬過的食物,雖然東西的性質未曾改變,但是畢竟缺少了一塊。當陸羽踏上石階的時候,有一股奇怪的意誌似乎要借助道意靠近他的身體,進入他的神魂,陸羽心中微微一驚,臉上卻是沒有露出絲毫改變。
那股意誌似乎還處在混沌狀態,靠近陸羽的身體完全是依靠著本能,因此陸羽十分輕鬆的便將這股意誌扣留在了自己的心神中,已經激發五氣的他,神魂已經強化到了極致,如果說一般修行者的神魂是一灘水,那麼他的神魂便是一塊堅硬的石頭。
一路向上,很多路過的咒師在看見陸羽變化的老者時,都微微頷首致意,說明這老頭在咒山上的地位不低。
走到快要接進山頂的時候,麵前景色豁然開朗,一塊極大的空地出現在了陸羽的眼前,像是被人生生辟出的平地,十分的突兀,和整個咒山的風格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此時的平地上已經坐滿了咒師,他們一個個盤坐在平地上,緊閉雙眼,神秘的氣息縈繞在他們身上,使得整個地方都有一種十分宏大的感覺。
在看到陸羽變化的老者進來的時候,不少咒師睜開了眼睛,打量了一下陸羽的身後,發現並沒有帶回所謂的祭品時,很多人臉上露出了詫異的神色,畢竟這位咒山的三長老,最近可是以瘋狂抓祭品出了名的,此時此刻居然空手而歸,不像他的風格。
“這不是神靈偉大的仆人嗎,今天沒有給你的尊主帶來祭品嗎?”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用一種戲謔的話語說道。
這老人身穿白袍,臉上也有著詭異的斑紋,但是顏色要淡的多。
陸羽並不知道道眼前這個老人是何人,他隻能模仿這死亡老者的語氣說道:“哼!多管閒事。”
“白席長老您就少說幾句吧,捕捉祭品那是聖山眾位長老們一致同意的,偉大的尊神需要這場祭祀,希望長老能夠對吾主尊重一些。”一位黑袍咒師說道。
“我知道你們這些黑袍一直以來賊心不死,試圖複活那個所謂的神靈,但是我們修行的力量真是那位神靈帶來的嗎,我反倒認為是這片天地的恩賜,而不是一個不知所謂的神祗。”白席侃侃而談,可以看到很多身穿白袍的人都暗自點頭,說明他們十分認可白席的這番話。
陸羽不知道的是,所謂咒山其實也是分為兩個派係,一個身穿白袍,認為咒山的力量本身便是天地規則的一份子,因此隻需要祭祀天地,誠心修煉便可以了,他們一般手段溫和,性情也不殘忍,而且反對血祭。
另一個派係身穿黑袍,他們在發現咒山中的神靈後,認為神靈才是這力量的起源,所有的偉力應當歸於神祗,他們瘋狂的祭祀神靈,希望得到神靈的回應,並且主張用血祭的方法加速神靈的複蘇,因此手段殘忍嗜殺,南疆中很多恐怖的事件背後都有他們的影子。
不過這段時間,黑袍一係特彆活躍,他們祭祀的神靈在經過這麼多年的祭祀後,終於開始了複蘇,有了簡單的意識,因此派中的長老們決定,開啟一場盛大的血祭,來使得偉大的神靈能夠徹底複蘇。
很多白袍咒師因為受不了這種事情,紛紛下山潛修,像白席這樣留在咒山的白袍已經是極少數人了。
“三長老,您還是隨我去覲見尊主吧。”那位黑袍對陸羽恭敬的說道,看也不看白席他們一眼,就好像是在嫌棄飛舞的蒼蠅一般。
“哼!等到尊主蘇醒,我看這些人還敢不敢像現在這般猖狂。”陸羽語氣陰森的說道,說完便隨著黑袍的指引繼續向前走去。
沒過一會,一個高大的洞穴出現在兩個人眼前,陸羽能夠清晰的感受到來自洞穴裡的氣息,他很熟悉這個洞穴便是整個咒山的地脈節點,早已經化作了洞天的存在。
穿過寬敞的洞口,是一條長長的通道,兩邊是平滑如境的石壁,仔細看的話畫著簡陋的圖案,看那粗狂的線條和簡潔的繪畫方式,陸羽能夠確定,這肯定出自遠古時期的人類之手。
一邊表現出雲淡風輕的樣子,一邊卻是細細打量著壁畫的內容,畢竟藝術來源於生活,這些繪畫圖案也能告訴人們一些信息。
圖案十分的長,明顯不是胡亂塗鴉,而是專門用來歌頌神靈的壁畫,裡麵記載的是這位神靈的曾經的功績。
透過這些壁畫可以看出,這位神靈應當和人的聯係十分緊密,人們十分敬畏他,認為他能帶來福禍和死亡,又有一些壁畫訴說得是這位神靈和一些長相猙獰的巨獸作戰,將那些可怕的巨獸揮手間化作了一堆堆白骨,以及最後他端坐在白骨製成的寶座上麵,接受眾生膜拜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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