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章恭敬的接過木牌,心中自是欣喜萬分,這下他總算不再擔心那些詭異的邪法了,要知道前一段時間的這種經曆他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之後兩人便閒聊了一些局勢,陸章也知道自己這位叔父不是凡人,即使沒有這一身修為亦是大賢,於是便將自己所遇到的一些困境一一道來,希望自己叔父能夠指點迷津。
“如今大陳失鹿,天下大亂,此乃大爭之世像你這樣的潛龍不知有多少,然而爭龍一道高深莫測,一著不慎便是身死道消,你可知這爭龍的奧妙?”
陸羽看著自己侄子一臉不解的表情,便又開口解釋道。
“正所謂:潛龍勿用,如今你這潛龍還很幼小,爪牙未曾長好因此當收斂鋒芒,靜待時局之變,若是急於爭勝恐怕便是為王先驅。送你幾個字: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
陸羽此番話語讓陸章茅塞大開,他雖然打下了基業但一直以來根本沒有人替他在戰略層次分析局勢,如今聽了陸羽的話對於未來自己的戰略方針便有了計較。
欣喜若狂的謝過自家叔父,之後期期艾艾的仍不想離去。陸羽自然清楚自家侄子心中的想法,他這一段時間不停的合劉青雲套近乎,就差把招攬二字寫在臉上,然而劉青雲卻一直未曾鬆口。
“怎麼?還想把我那不成器的弟子拐走?”陸羽調笑道。
“不瞞叔父,青雲武藝出眾兵法嫻熟實在是難得的人才,侄兒手底下可用之人不多,就想著叔父能不能讓他隨我出山。”陸章也是不客氣,身為一個大勢力之主,這點臉皮的修為還是有的。
“青雲乃是天星應命之人,本來就是要在這殺劫中走上一遭,隻不過如今時機尚未成熟,他仍有很多東西要學習,我也答應你等他學習有成我便遣他下山來助你。”
陸章等了半天就是等這句話,得了陸羽的承諾歡天喜地的出去了。
“聽了這麼久出來吧!”陸羽輕輕的說了一句。
隻見院子外麵一個年輕的身影出現,正是陸章所要招攬之人劉青雲。
“還望先生恕罪。”劉青雲剛一出來便向陸羽告罪道。
“我也知你身負血海深仇,隻不過如今時機未到,你貿然出世不僅報不了仇反倒會送了自己的小命,還不如跟著我努力修煉待到時機成熟,自然有你手刃仇人的機會。”
原本的劉青雲已經放棄報仇雪恨,實在是仇家勢力太大,當初陷害自己父親的人早已是身居高位,更何況他們背後站著的是曾經的六皇子如今的大陳國主。
然而陸章的到來卻給了他希望,陸章是一個反王,有自己的地盤和軍隊,若是能夠加入自己便有機會推翻朝廷報仇雪恨。
因此麵對陸章拋來的橄欖枝他心動了,卻不敢擅自做主這才有了陸章試探陸羽這麼一幕,如今得到先生承諾,總算是放下心中大石。
這天天氣晴朗,早晨的太陽曬在已經綠意盎然的大地上,祛除了夜間的寒氣。蔚藍的天空沒有一絲雲彩,通紅的大日才剛升起不久。
陸家的小院子已經人聲鼎沸,陸章帶著妻子為先祖排位敬香之後與陸羽告辭,離開禹州這麼久他心中也是放心不下。
在護衛們的擁簇下夫妻二人登上了馬車,陸章掀起馬車窗簾最後再看了一眼自己魂牽夢引的故鄉,微微歎了口氣。
“不知何時還能再回來。”
“夫君莫要憂愁,這裡離禹州不遠,隻要咱們勵精圖治,我相信不久之後這裡便是咱們的地方。”韓江雪勸慰自己丈夫道。
緊緊握住自己妻子的手,此時的陸章豪情萬丈:“你說的對,遲早這裡便是咱們的地方。”
如今的大陳風雨飄搖,亡國跡象日顯。
諸多修行門派都派出了自己的門人子弟,紛紛入世找尋潛龍,準備扶持所選之人爭奪天下,從此分潤那人道氣運以作修行資糧。
也有旁門左道之士想借此時機修行邪法,祭煉寶物,一時之間原本平靜的大陳修行界變得波濤洶湧,正是因為大劫將起這些修行之人已經難以平心靜氣,無法明性見心自然劫難叢生。
一座破敗的道觀裡,一位胖乎乎的道士正對著一排排靈位叩首:“弟子此去人間必找尋真龍扶持,以圖光大我門,願諸位祖師保佑!”說完這話便背著一個碩大的包裹,一蹦一跳的下山去了,那未紮緊的包裹裡麵碩大的饅頭隱約可見。
陸章一行有條不紊的向著禹州進發,與來時悲涼陰沉氣氛不同的是此時的眾人一個個臉上洋溢著笑容。
自己主君身體恢複正常,又有一位那麼強大的長輩,他們一個個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信心。
韓江雪也是一臉高興,她本來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誰知道峰回路轉,喜悅的情緒也是壓抑不住。
“等過段時日我們打下這裡便帶乾兒他們看望叔父,到時候也請他老人家好好給幾個孩子批命,我可聽說像叔父這樣的有道真修言出法隨。”
“哈哈,那是自然,乾兒好歹是我陸家的長房長孫叔父自然不會忘記,這次專門讓我帶了一個玉佩給他,這可是叔父施了法術的寶物啊,我親眼看見叔父接引下天上的星辰之光落在玉佩上。”
夫妻兩人正說著悄悄話,卻聽到前方傳來喧鬨之聲。
陸章皺了皺眉頭問道:“怎麼了?又是遇到劫道了?”
“大人未曾遇到劫道之人,隻不過前方有個道士醉倒在路邊。”
陸章夫妻下了馬車前去查看,果然發現一位胖道士倒在路邊,滿身的酒味。
“這是喝了多少酒啊,這味道真衝!”韓江雪捂了捂鼻子說道。
“不過也不能讓這人在這荒郊野嶺倒著,若是來了豺狼虎豹恐怕送了性命,這樣吧將這位道長扶上馬車。”
護衛長卻道:“夫人,咱們就一輛馬車讓這道長上去,大人和您又怎麼辦?”
“無妨,是不是我生了一段時間的病你們忘了我也是刀山火海走過來的人,至於夫人那也是弓馬嫻熟之人,此地離禹州不遠,我夫妻二人正好縱馬馳騁好好欣賞這一番春光。”陸章擺擺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