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了。
黑桃十說道:
“在你和富商交談的時候,我和你六姐已經將周圍排查過,接下來我們倆會站在每個攝像頭的位置,雖然我們擋不住攝像頭,但你會知道它的角度。”
白霧不漏痕跡的點點頭,
儘管普雷爾之眼會給出不少信息,但這雙眼睛實話說——問題挺多的,有時候會刻意遺漏一些信息充當謎題。
白霧現在不想解謎。
所以黑桃十似乎非常了解這雙眼睛的特性,和井六提前開始了安排。
於是白霧發現,此時此刻,自己和銀行的高級經理,以及另外一位富商,正對著某個攝像頭。
同時,普雷爾之眼的提示就沒有間斷過——上層守衛的分布,各個房間的作用,以及所有隱藏的防潛入裝置。
隨著市廣播響應了一級反恐戒備,銀行裡的富豪們也紛紛的叫囂起來。
他們需要得到最好的保護。
而為了滿足這些客戶的需求,永恒銀行上層的守衛分派出了三分之一。
這也讓白霧接下來的潛入會更方便。
但想要進入金庫,他必須弄到對應的身份和鑰匙。
“噢,該死,我的手機沒有電了,能不能借你的電話一用?我得給我夫人說一下,讓她好好躲著,可彆在這群暴亂分子作亂的時候出現。”
“當然,尊貴的客戶。”
白霧要來了這位銀行高級經理的電話,隨後走進了衛生間裡。
通過這位高級經理,白霧很快找到了負責看管金庫的人。
他發了一條信息,將對方引下來。
前幾天的功課裡,白霧幾乎摸清楚了這裡每個人的特點。
普雷爾之眼就像是一個專業的狗仔隊一樣,將他們的私生活裡那點見不得人的勾當,以調皮的語氣全部暴露給了白霧。
而白霧的這條信息是這樣的:
“關於你勾搭我老婆這件事……我們該聊聊了。畢竟你可勾搭了不止一個,要是被董事會知道,你的鹹豬手都伸向了那位大人,恐怕你的仕途會不妙吧?我時間有限,你最好帶著誠意過來。”
永恒銀行這座巨大的灰色城堡裡,上演了隻有前世裡廢水國才有的經典劇情。
妻子為了幫助丈夫獲得更高的職位,不惜向董事會的人出賣身體。
而這位丈夫,也是個揣著明白裝糊塗的高手,那句話怎麼說來著——被綠不可怕,隻要你不知道自己被綠了,你就沒有被綠。
這種勾當在這家銀行裡很多,無數職場劇裡的經典橋段都在裡頭上演。
朋黨之爭,無能卻又貪婪的上司,能乾的女秘書或者能乾的男秘書,拍馬狂魔,或者本事不大卻又喜歡給下屬穿小鞋的經典形象,又或者能力很高卻因為情商低下受人冷落的愣頭青。
永恒銀行的內部,十分的繁瑣,這種繁瑣,不僅僅是銀行構造,也體現在數百年來嗎的人事構造上。
每個人都有自己人性上的弱點,每個人也都有自己渴求的東西。
這些都是秘密。
但在普雷爾之眼麵前,沒有人可以藏住秘密。
至少整座銀行裡,白霧還沒有遇到如初代和井一那般,眼睛無法觀察的人。
當然,有些秘密是公開的秘密,大家都知道,卻都裝作不知道,不會有人去捅破。
可白霧是來搞事情的,所以他的這條短信,帶著一股子魚死網破的意味,將那位金庫鑰匙持有者,嚇得趕緊前來。
第二層貴客廳的衛生間裡,白霧很快得手。
黑桃十說道:
“看來這家銀行並不如想象中那麼牢不可破,這位金庫鑰匙的持有人,雖然也是能力者,但能力並沒有很突出。”
白霧取下了對方的手指,甚至……直接扯下了對方的腦袋。整個動作過程淡定無比。
他比起外麵正在大破壞的人,那股子狠勁絲毫不差。
“鑰匙有了,指紋也有了,我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其他驗證係統,所以就帶個腦袋吧。”
雖然眼睛提到了虹膜係統,但是這多半是順帶一提的不存在的東西。
因為這裡的人——沒有五官,也就無法驗證。
他把這位準董事會的成員,金庫負責人的腦袋彆在了腰上。
這個造型看起來……就像是在拍驚悚片裡的反派。
井六默默觀察著白霧,越是了解白霧,越發覺得自己以前太過輕敵。
“如此暴力的解決了問題,毫無美感。”黑桃十點評白霧的做法。
“但節約時間,要打開金庫,就得先進入金庫,這個人的手指是關鍵。與其花時間去騙,倒不如直接做了省事。”
知道所有人之間盤根錯節的複雜關係,確實可以讓白霧慢慢設計計劃。
但那樣一來……耗費的時間太驚人。
起義軍明顯支撐不住那麼久。
間諜衛星的注意力一旦落回銀行,這家銀行就不可能被潛入。
所以白霧選擇最高效最暴力的辦法。
“拿回七罪武器,拿回我的其他能力,以及序列,需要的外部設備已經到手。”
白霧換上了這位死去的高層的衣服。
“最為棘手的保險櫃密碼,對於我來說反而是最簡單的。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向上潛入,同時利用這個人的手機,我可以在銀行內部製造一點騷亂,將守衛引開。”
拿定主意之後,白霧開始緩緩潛入第二十一層。
金庫就在二十一層。
最為貴重的客戶存放物品,就在這棟銀行大樓的中間。方便上下的守衛支援。
白霧接下來利用這位高層的手機,發布了許多虛假指令。
眼睛無時無刻不提供著關鍵的信息,守衛的分布。
而黑桃十和井六,也始終以無形者的形態,替白霧優先排雷。
於是一場幾乎不可能完成的銀行潛行開始了。
……
……
井市區。
甲殼蟲靠著自己的能力,將一輛公交車改造成了裝甲車,在城市裡橫衝直撞。
他造成了極大地恐慌,無數人橫七豎八的死在了道路上。
但很快……甲殼蟲被製止了。
全幅武裝的秩序組精銳——秩序之子出現。
這是起義軍最為頭疼的人型兵器。
所有的秩序之子都是能力者,且能力極其強大。
他們幾乎沒有任何人類情感,做事高效無比。
不會存在任何道德困境,為了擊殺目標,哪怕死傷再多平民也無所謂。
一切以完成任務為準。
此前的秩序組考慮到這輛改裝公交車裡還有不少乘客,所以下手始終有所顧忌。
但秩序之子的出現,意味著一切都結束了。
七大財團共有的強大殺戮兵器,每一個都實力超然。
全服武裝的秩序之子,瞬間出現在了改裝公交車麵前,單手將公交車攔截住。
另一隻手微微抬起,對準了擋風玻璃另一側的甲殼蟲:
“目標確認,起義軍乾部,代號甲殼蟲,即將執行擊殺!”
話音落下,強大的光束從秩序之子手裡噴射而出。
灼熱的激光貫穿了甲殼蟲的腦袋,半個腦袋直接被燒穿。
“目標已擊殺。”
同時間,井市其他區域裡,秩序之子也相繼出動。
金屬加工廠裡,秩序之子將閘刀腰斬。
某十字路口,藝術家靠著序列151——不焚者,在爆炸中活了下來,猛烈的爆炸將一名秩序之子擊殺。
但藝術家卻在這名秩序之子臨死之前,被對方用生化穿甲彈擊中,來了個一換一。
螳螂,伏特加,鬱金香。
三名在其他地區作亂的起義軍乾部,也分彆遭遇了秩序之子。
他們都很清楚,這種來自七大財團的超級人型兵器,一旦遇到,就意味著離死不遠。
不過起義軍的乾部們完全不在意。
他們狂歡著延續破壞,同時按照“五九”的指令,故布迷陣。
誤導七大財團的人,讓他們以為這場暴亂才剛剛開始。
間諜衛星們,也在拚命的擴散視野,想要在第一時間排除城市裡的種種安全隱患。
遠處觀察著這一切“五九”,麵露愁色。
他雖然早就知道,起義軍和七大財團的差距難以彌補,卻還是震撼這種差距。
僅僅半小時……十二乾部,死了三個,另外三個也危在旦夕,出動六個,六個幾乎全滅。
如果白霧沒有辦法取回七宗罪的話……起義軍可以說損失慘重。
不過這次大鬨,倒也並非隻有壞消息。
巨大的恐慌彌漫在這座城市,想必現實世界裡,不少區域正在恢複正常。
……
……
霧外,冰海。
巨大的遊輪不斷深入極地。
這些天來,方舟內部,人類和惡墮們相處還算愉快。
五九成為了副船長這件事,惡墮們也都接受了。
在今日,方舟內部發生了兩件大事。
第一件大事——方舟內部,出現了七百年不曾見過的返扭曲現象。
一名船工——從惡墮變成了人類。
這件事引起了方舟內部極大轟動。
所有惡墮乾部與人類乾部都聚集在艙室裡召開會議。
“你們與白大哥關係不錯,他對這些離奇的事情見得多,關於惡墮變回人類,這個事情你們有經曆過嗎?”文灝問道。
會議室裡擺著一方巨大的方桌,左側全是船上的惡墮,右側全是人類的精銳。
五九,王素,鄭嶽,秦縱,還有一些其他人類精銳。
對應著的,是船長文灝,天災蔣柱,人欲黎欣,病魔柳病樹,以及船上的其他乾部。
“沒有,目前從白霧那裡知道的,是末日拚圖碎片可以淨化。但有區域效果。而這種忽然從惡墮變成人類的例子,很少見。”
“高塔裡的怪物出來後,世界各地的扭曲都在加深,惡墮們變得更強大,區域的規則也變得更扭曲,可為什麼忽然會有惡墮變成人類?”
“不知道。”
五九不知道,所有人也都不知道。
文灝卻忽然想到了什麼:
“其實白大哥當時是可以走的吧?但他沒有走……你說,會不會他其實在秘密做著其他事情?用另外一種方式對抗扭曲?”
此前文灝就對白霧有很大的信心,如今提出這個觀點,倒也不奇怪。
五九也感覺到了這個可能性,但隻是一個惡墮忽然變成人類,還不足以說明什麼。
這件事最終沒有討論出結果來。
惡墮變成人類,某種意義來說,算是削弱了方舟的戰力。
但這裡頭包含的另外一重意義,卻更像是一種希望。
而方舟的第二件大事——方舟出現了一名來客。
一個臉上長滿了灰色班痕的男人,出現在了方舟的甲板上。
這個瞬間,天災,人欲,病魔,五九,王素,文灝等等頂尖戰力全部出現。
“你是誰?”文灝無比震驚。
按照方舟的規則,沒有船票的人,是不可能登上這艘方舟的。
哪怕是白霧,也是持有了自己一樣的船票才能進入方舟。
而眼前這個人,與白霧上次登船不同,這次方舟沒有任何提醒。
如果不是這個人大聲叫喊著故意吸引人前來,文灝甚至感覺不到有人入侵。
這是一件十分嚴重的事情,他甚至懷疑方舟也出現了故障,一些防禦性規則消失了。
“你是怎麼登上船的?”
“好問題,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老k。”
“看你們一臉疑惑的樣子,似乎這船很難上?”
來人正是初代。
從錢一心的封印裡突破之後,見到了江依米,了解到了世界的變化,最近發生的事情……
初代終於知道要做什麼了。
所以他靠著時空力,不斷搜索世界各地,也在這個期間,見到了許多變化。
最終他來到了方舟。
文灝沒有感覺到殺氣和敵意,黎欣作為人欲,也有著感知對方惡意的能力。
黎欣對著文灝點點頭,文灝的語氣緩和不少: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可以進入方舟,這艘船受規則的保護,尋常人根本進不來。”
老k的眼裡是無限的懷念:
“是嘛?看來它後麵經曆了不少,也成了扭曲的產物。不過船還是履行了自己使命,在保護船上的人。”
“啊,說偏了,人老了,就有點懷舊,我來回答你的問題。”
五九看著老k,感覺到了一種難以言說的熟悉感。
“雖然不知道這艘船在後來產生了什麼規則,但我想……如果這艘船有自己的意誌,它一定是會歡迎我的。”
老k露出了懷念的笑容:
“畢竟,這艘船的創造者,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某種意義來說,我是合夥人之一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