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違和的現實與線索(1 / 1)

(本章涉及到的一些行業設定,如果與現實有出入,都以您知道的為準。但勿杠設定。)

隊長二字,仿佛讓某段被壓下去的記憶給喚醒,但也隻是極短的一瞬,短到不足以讓二人徹底的清醒過來。

穀青玉喝大了:

“什麼隊長,我就小時候,長得高,做過籃球隊隊長,但後來因為身體素質差,又換了人。”

白霧仿佛腦子裡還真有這段記憶。

穀青玉從小身體就差,長得高高瘦瘦的,但體能不行,長跑跑了二十四秒,就氣喘籲籲,班裡人大多都看不起他。

長大後成績也很一般,去了一家私企工作,運氣很差,由於性格比較怯懦,都是被人欺負的。

上司秦縱更是一個放浪形骸的富二代,就吃準了穀青玉的性格,很多不好的差事都交給穀青玉去做。

穀青玉呢,也是一個習慣了被壓迫的人,雖然背地裡會罵一罵,當著妻子和好兄弟的麵吐槽吐槽,但實際上,他也僅限於這樣的阿q式反抗。

不過關於這個人為何能夠娶到阮清韻這樣的大美人,記憶裡沒有。

白霧隻是感覺,他們天生就該在一起。

但在這段記憶裡,他們並不般配。

阮清韻時常抱怨自己的男人不怎麼行,指的是工作和社交上。

而阮清韻自己呢,則是一個比較在意臉麵的人。男人總是給她丟臉,讓她很不舒服。

二人經曆了家庭危機,已經開始分房睡,可也就是這樣了。

似乎兩個人並沒有考慮離婚,

這個世界可以說隨便一個人都比穀青玉優秀,除了身高外。

阮清韻的姿色,男人可以說隨便挑的。

但是二人彆扭歸彆扭,卻不至於要鬨到離婚的境地。仿佛那根本不是他們會考慮的。

穀青玉還是繼續喝著酒,吐槽著公司的差事:

“你知道的,我們就是一個核保售後,公司的要求就是,任何意外,都得找出不是意外的證據,任何人索賠保金,都得想辦法證明他們的意外——是人為的。”

“那種很容易查出風險造假的,騙取保金的,總是輪不到我,他媽的,那種一看就是真實意外的,就派我去,最後公司理賠,扣在我的績效上。”

白霧知道有這麼一回事。

這個世界的保險公司的正常操作,在販賣給客戶保單的時候,他們會把保險範圍吹的天花亂墜,仿佛你摔一跤都給你賠個百八十萬。

但真正出事了,他們會想儘一切辦法證明你的出事,不在理賠範圍內。

當然,這種程序無可厚非。本身也是一種嚴謹。

但對於乾核保的穀青玉來說,眼裡隻有好做的差事和難做的差事。

他性格怯懦,這種難啃的骨頭被分到了,也總是沒辦法硬氣脾氣拒絕。

白霧說道:

“為什麼不拒絕呢?新人都不接這種難做的活兒。”

“我不知道……就是怕得罪人。”穀青玉說著又灌了一大口啤酒。

白霧內心的違和感沒有消失,通過之前的交談,大概了解到了穀青玉是什麼樣一個人。

“我剛才脫口而出叫了一聲隊長,還有我總是在意他的身高,以及他性格上的怯懦讓我很不舒服……這些都不可能平白無故誕生。”

“這個世界有古怪,我的記憶好像是被抹除了一部分……對了,我怎麼結的婚?”

忽然一下就想不起來了,白霧問道:

“你和阮清韻,怎麼認識的?”

“打小就認識。”

“我和宴玖呢?”

“這問題你問我?我問誰去?”

很熟悉,總感覺宴玖就是自己妻子,但白霧又覺得怪怪的。

扭曲可以讓一個人徹底忘記自己真實的一麵。

但白霧沒有全然忘記,他曾經也飲下過最扭曲的物質,身體對扭曲有一定抗性。

所以這個世界,他本能的會感覺到有很多古怪的地方。

體內的扭曲,會與這個世界本源的扭曲相抗衡。

原本白霧應該是一個記憶設定完整的人,但現在,白霧的記憶並不完整,這種不完整……

讓他感覺到了不對勁。

“我也許不是來自於這個世界?我想不起我怎麼就結婚了……我會願意在這個時候和人組建家庭嗎?”

“不……那隻會影響我拔劍的速度……”

“等等,我好像有一把大劍……”

“我為什麼會有一把大劍呢?”

白霧一邊思考著,逐漸找回真正的自己,一邊則正常自如的與穀青玉交談:

“我平日裡有沒有什麼收藏品之類的?”

“你忘了?”

“你上次帶著小玖去參加cos展,好家夥,cos的誰來著……嘶,我感覺很熟悉,穿著藍色的作戰製服,背著一把大劍,但我想不起是哪個作品的角色了……”

“後來呢?”

“後來有人舉報你帶了一把真的大劍……鋼製品,不對,好像也不是鋼製品,真羨慕你的體力啊白霧,我就不行,打小不適合運動。”

“也許你很適合運動,有著彆人無法企及的運動神經,隻是被記憶限製住了……”

沉默了。

白霧這番話,再次讓二人同時沉默。

許久之後,穀青玉苦笑:

“你在說什麼……我喝多了,你也喝多了不成?”

“我也不知道……我隨著直覺說的,彆在意。”

“不在意,我身體什麼德行,我能不知道?”

白霧和穀青玉相視一笑,話題又回到了那cos道具上:

“後來被送去了警備司,你的拿道具也被扣押了,你也真是的,知道你平日裡比較講究,但帶著這麼大一把真家夥,也太誇張了。”

“警備司麼……”白霧若有所思。

下意識的感覺到那不是什麼好組織,至少在這個世界是的。

奇怪……又一次出現了這個世界的概念。

“我得去找回我的大劍……”

一個有些瘋狂的念頭湧現出來,白霧覺得很奇怪,自己為什麼會在意那把劍呢?

“苦水倒夠了,兄弟,有你真好啊,雖然我這輩子不怎麼行,但至少我的朋友很行。”穀青玉醉眼迷離,帶著苦笑。

白霧想安慰來著,卻無從說起。他的腦海裡有兩種選擇。

一種是本能的,想要幫助這個人。

另一種仿佛也是本能,讓他想要厭惡這個人,和周圍的人一樣,漸漸瞧不起他。

如果沒有對於扭曲的抗性,白霧大概就會活成一個很討厭的樣子,欺詐彆人獲取利益,然後身邊的窮朋友,一個又一個被他從自己的人脈裡剔除,隻保留對自己有用的。

就像是某個他很討厭,卻又記不起來的存在。

但現在,白霧漸漸能夠分彆出來……

“我想要幫助穀青玉……又仿佛有某種力量驅使我不幫助他……”

“但我能夠感覺到,後者……並不是我內心深處的想法。”

白霧咬了咬舌頭,痛楚讓他強迫自己說出了本意:

“你新接到的單子是怎麼樣的,對我說說?我分析能力似乎還行,說不定能夠幫你找到一點線索。”

這句話說出口之後,似乎對扭曲的抗性又增加了一點,那股仿佛能夠影響自己決定的力量……消退了一些。

但白霧還是沒有意識到自己正處在一個極度扭曲極度荒唐的世界裡。

穀青玉愣住:

“你願意……幫我?”

怎麼可能會有人願意幫自己呢?雖然這理論上就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了。

但說來也奇怪,穀青玉總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就該是無人願意幫助自己的狀態。

“當然,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幫你幫誰?”

這句話沒有違和感了。

白霧內心開始推定——自己和宴玖不是夫妻關係,因為違和感嚴重。

自己和穀青玉倒確實是好友,因為沒有違和感。

穀青玉和阮清韻應該是夫妻,但未必到了那一步。

同時,穀青玉的身體素質過於低下,此處存疑。

綜上,這個世界有問題,且基於好幾次自己意識到了“這個世界”,說不定還有對應的“那個世界”。

對未來和現實都抱有荒誕的想象力,是白霧的一大特點。

但目前還不宜大肆宣揚,自己應該保持清醒的同時,低調的繼續生活,慢慢尋找更多違和以及不違和的地方。

“說說看吧,你這次接到的是一個什麼案子。”

“和上次那個叫明澈的綠王八有些相似,你還記得吧?”

“有印象。”

明澈,一個被好幾個人戴綠帽的老實人。做生意不太行,妻子則到處跟人勾搭。

違和感很重,但似乎不是很重要的角色。

“這個人經常因為老婆不在家,晚上出去喝酒,結果迷迷瞪瞪的,被撞死了。王八蛋秦縱硬是要讓我去找他不是死於意外,而是被人他殺的證據。”

“這次的案例也很像,是一個叫周澤水的,死於意外,我們在常樹的日記裡,還有鄰居的口述裡,知道了一些事情,他算是生活在一家三口的普通家庭裡。女兒叫周佟佟,妻子叫馮鳶。”

“他一直懷疑自己的妻子出軌,甚至和妻子發生過爭執,還驚動過民警。”

“反正他和馮鳶的關係,比我和清韻還糟糕。這個人在日誌上寫滿了想要親手掐死不貞的妻子,以及懷疑是野種的女兒的想法。我甚至能夠感受到那種透出紙背的怨恨。”

穀青玉說到這裡,竟然有些驚魂未定。

似乎翻開那些日記,能夠看到周澤水的那種怨怒。

“所以說,他的妻女死了?”

“不,是他死了。他的妻女活著,而且可以確信,他的妻女雖然有犯罪動機,但是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這麼複雜?”

白霧原本還以為這案子要麼是周澤水殺了他的妻女,要麼是被妻女反殺。

穀青玉搖頭道:

“要說起來也不複雜,你知道那個混黑道的白小雨嗎?”

“有印象。是個狠人。”

混黑道的白小雨?違和感又來了。

“那可不是一般的狠人啊我的天,道上人都叫他白老魔,殺人不眨眼,老人小孩婦女在他眼裡都是牲口,毫無道德底線,前不久的郵政儲蓄搶劫案,很可能和他有關。”

“阿這……”

白霧頭一疼。

“你怎麼了?”穀青玉問道。

“我沒事的,你接著說。”

那種違和感都快讓白霧起雞皮疙瘩了。

他內心默默認定,白小雨一定不是這個人設。至少在另一個世界不是。

“白老魔的勢力和警方發生了槍戰,命中了油罐車,而油罐車因為失控,撞到了周澤水的車,後來還發生了爆炸……周澤水當場死亡。”

“這案子不管怎麼看,都是周澤水倒黴。確實是意外,周澤水的妻女現在要求賠償……”

“可上頭一定要我從周澤水那本日誌,以及跟家裡人的關係上做文章。想要將周澤水的死,說成是蓄意謀殺。”

“但我辦不到啊!事實就擺在眼前,還能翻盤不成?還能證明他周澤水是要參與搶劫銀行,被天降正義不成?”

穀青玉倒著苦水,白霧若有所思。

周澤水。

毫無印象的名字。

但是直覺卻感覺到,這個人仿佛不是小角色。這是提到了諸多名字,乃至穀青玉的名字,都沒有的感覺。

不是說穀青玉宴玖他們不重要,但白霧總覺得,這個周澤水很關鍵。

這個感覺來得莫名其妙。如果有什麼東西可以給到一點提示就好了。

提示呢?

白霧一怔。

仿佛發現自己少了某個很重要的東西。

“怎麼說,你覺得我該怎麼做?”穀青玉問道。

白霧擺了擺手:

“我大腦有點亂,你讓我理一理。”

客廳裡傳來了宴玖和阮清韻的笑聲,穀青玉則喝著酒,罵著秦縱。

白霧感覺眼前的一切,恍惚起來。

“記憶能夠徹底改變一個人的性格,性格的另一麵……沒有了。”

“我為什麼會提到我性格的另一麵?它代表著什麼關鍵的信息嗎?”

“我必須記起來我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必須徹底記起來,否則我會無法使用某些東西……”

對扭曲的抵抗,讓白霧漸漸想到了一些關鍵點。

但這股扭曲太龐大的了,影響了他整個記憶,他能夠察覺到不對勁,卻還無法找出前因後果。

“但直覺告訴我……周澤水很重要,我應該去會一會這個人……也許這裡藏著某些線索。”

“另一個世界裡”,白霧最強大的武器,是眼睛和直覺。

當眼睛暫時因為某種原因無法使用後,他就隻能依靠直覺。

“走,現在就去周澤水家裡調查一下。”

“可警方都結案了,你不會認為這裡頭還有反轉吧?”

“警方結案了也沒有關係。”

白霧的直覺很強烈。

周澤水很關鍵,這個人或許與自己有極大的關聯。

而穀青玉的這個案件本身也許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自己做出的一個選擇。如果不幫穀青玉,順應某個趨勢的話……自己大概就不會知道周澤水。

儘管目前也沒有證據表明,周澤水到底和這種違和感有什麼關係。

【你每一個選擇都必須慎重。】

這句話無端的出現在了白霧的腦海裡,讓白霧感覺到,謎題在此刻才開始。

但這種感覺本身也很突兀。

“結案了也沒關係,你穀青玉不是最擅長克服死境?”

二人再次一愣,穀青玉可不覺得自己是這樣,不過白霧既然這麼說了,他決定帶白霧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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