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月鉤雲餌(1 / 1)

一人得道 戰袍染血 1377 字 23天前

第424章月鉤雲餌

魏文走的很急,心裡的念頭更是一團亂麻。

作為宮中常侍,更是執掌著一支隱秘的特務隊伍,所以魏文很清楚,那位早就離去的臨汝縣侯,在大陳、在朝中有著怎樣的影響力。

彆看人家離家潛修,但當初離去的一幕,早就深深刻印在青柳園眾人的心中,而當時在園子裡的,又都是什麼人?

不光有一時大儒、還有當世名士,就是朝廷大員,其實都微服前往了幾位。

這些人在民間,在士林,在朝中,那可都是有舉足輕重的影響力的,連帶著那位早已離家的君侯,也就有了象征意義。

這本來對宗室而言,是好事一件,畢竟當今聖上本就對南康王府、臨汝縣侯府親善,魏文從未感到其中會有什麼波瀾。

但今日聽著主君的話中深意,竟是對臨汝縣侯起了惡念,這如何不讓魏文擔心。

“莫非是聖上聽了什麼人的讒言……”

他正想著,忽然有兩道身影從旁邊的屋子上摔落下來!

這來勢突然,老宦官本能的便出手防禦,施展起陰柔武道,先是將那力道卸下,跟著便要反擊,結果眼睛一瞪,認出是供奉樓中的年輕供奉,又趕緊收手。

就在這一卸一收之間,那兩人已然翻身落地,臉上還殘留著驚駭之色。

看著兩人的表情,魏文心中“咯噔”一聲,他對這兩人還是有些印象的,曾經見過他們施展神通,知道在供奉樓中也是佼佼者,遠超武者,自己就是全力以赴,一樣不是對手。

“見過兩位供奉,不知兩位何故跌落?此處……”魏文朝著不遠處的巷子看去,“離著南康王府不遠,兩位該是在這裡護衛監察的,莫非是府中出了什麼變故?”

兩人也認出了來人,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說道:“吾等……方才貿然探查臨汝縣侯,被其神念反震,所以受傷。”

他們也知道,這老宦官一入府中,肯定就要知道過程,瞞是瞞不住的,索性都攤開了說。

卻不知,這一說,魏文更是憂慮。

“這般厲害的修士,竟也被君侯隔空所傷,這等本事,乃是我大陳的屏障,奈何……奈何……”

心中哀歎,這魏文的腳步,不由放慢了幾分。

另一邊。

“恭迎君侯!”

南康王府,大門洞開。

府中眾人,恭敬出言。

就是陳母與張舉,此刻看著陳錯的目光中,也夾雜著敬畏。

“我兒……”陳母猶豫了一下,還是呼喚著,“你既歸來,怎的不提前讓人通報?”

“臨時決定,本來是沒打算過來的。”陳錯直言不諱,也不管陳母的心思,指了指身後的陳巒,“遇到了此子,見他很不成器,特意領過來。”

陳巒戰戰兢兢,哪裡還敢反駁犟嘴。

其他人都隻是遠遠地看著,唯有他是跟在陳錯身邊,因而清晰的感受到了那股滂沱之力,即使不是針對自己,依舊讓他心膽俱裂!

而陳母一聽這話,本能的就想替自己長孫說兩句,畢竟自打將長孫從嶺南接回來,便得了她的最大寵愛,可謂含在嘴裡怕化了,放在掌中怕摔了,要是有誰說自家孫子半個不字,立刻就要不快。

但這話將要出口,才猛然想起來在自己麵前的是誰,所以接下來的話,竟被生生咽下去了,因為變化太急,以至於都咳嗽起來。

邊上幾個年輕女使上前給老夫人捶背撫胸,同時暗暗心驚,她們對自家老主母的性子最是熟悉,當然明白眼前這一幕代表什麼。

陳錯卻不管這許多,直接道:“這小子若是放任下去,怕是要廢了,說不定最後比他那父親還要荒唐,所以在這之後,須管教起來了。”

周圍眾人一聽,不由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暗道,好嘛,這是連郡王都一並給說上了,消息若是傳到那位耳中……

就連陳巒都忍不住抬頭看了過去,結果卻聽到——

“他父親如今身在淮南,正在被勞教,因為年齡大,三觀定型,想要扭轉怕是難了,我也不願意用佛門之法,所以日後得慢慢調教,相比之下,他這個兒子年紀還不大,還有救。”

說著,他心念一動,抬起手做了個抓握的動作。

那後院角落裡的一件事物便震顫起來,將表麵的層層塵土儘數抖落,然後破空飛出。

嗖!

此物這一飛,穿過了幾座牆壁,直接落到陳錯手上。

這等動靜,眾人就是想要忽略都難,自是紛紛投以目光,這才發現,居然是一根古舊的戒尺,也不知是什麼人放下的,早已被人遺忘。

這東西的用處,他們當然知曉,再聯想到這位君侯方才的言語,這心思不由微妙起來,想著莫非還要當眾責罰郡王世子不成?

沒想到陳錯接下來竟是一下將戒尺掰斷,跟著袖子一掃,就不知給收到了什麼地方。

這……

眾人麵麵相覷,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了。

“方慶我兒,聽你這意思,你對你兄長如今的情況很是了解?”還是陳母忍不住,主動問了起來,“為娘聽說,那淮南之地戰亂頻繁,情況多變,你若能幫襯……你若能護持一下你大兄,那是最好了,傳出去,也是兄友弟恭的美談。”

“沒有這個必要。”陳錯擺擺手,“他如今身在淮南,便是托庇於我,不會發生什麼意外,若真個發生了,那就說明,連我都無從應付,那麼他再是掙紮,亦無作用。”

“……”

眾人聽到這裡,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畢竟在他們的認知中,乃是自家郡王得了皇帝敕令,往淮南之地署理軍政,那淮南之地按理說,該是和眼前這位君侯毫無關聯的,怎的到了對方口中,卻好像他才是淮南之主一樣?

陳錯也懶得解釋,見得氣氛有些凝重,便揮揮手:“你們不用在這裡候著……”說著說著,他心頭微微一動,有所察覺,轉頭朝門外看去,嘴中就道:“該做什麼就做什麼,畢竟馬上就有人上門。”

“有人上門?什麼人?”

眾人的疑惑很快便被解開,然後就見得了魏文的身影。

張舉恍然,主動上前迎接,道:“魏侍,你過來,該是陛下聽說了君侯歸來,讓你來傳話。”

魏文苦笑一聲,然後清了清嗓子,道:“傳皇上口諭:臨汝縣侯,幾年不見,朕甚是想念,聞爾歸家,便讓人來請你,即刻入宮敘舊。”

陳錯眯起眼睛,朝著皇宮看了看,點頭道:“既是皇上相邀,這個麵子我還是要給的……”

陳母也趕緊道:“不錯,陛下對咱們家可是青睞有加,你一回來,就宣你覲見,這正是看中我兒啊,可不能耽擱了,速速入宮吧。”

夜色降臨,彎月初上。

轟隆!

在那皇宮的最深處,一座半毀的宮殿中,陳霸先被一道道漆黑鎖鏈捆住,渾身上下傷痕累累,但傷口中流出來的不是鮮血,而是濃鬱的紫氣。

祂掙紮著,用力拉扯,每一下都宛如悶雷一樣,爆發出一陣轟隆聲響,卻還是無法掙脫,反倒因為太過用力,這身上的紫氣流逝的更快。

紫氣既不散溢,也不飄散,而是落下來,在地上慢慢勾勒出一個奇特的陣圖紋路。

前方,腳步聲響起。

青衣男子五道緩步走來,笑道:“莫掙紮了,這捆神索不是你能掙脫的,老老實實的做個魚餌吧。”

“魚餌?”陳霸先抬起頭,咧嘴大笑,“等我家那小子來了,有你好看的!”

五道似笑非笑,道:“也就是嘴巴還硬了,此處天羅地網,彆說他未必敢來,來了,就得入甕,當然,若是退避,一樣也要著道。”

祂成竹在胸,儘在掌握。

一天都在各種高鐵火車和地鐵,所以沒辦法坐下來碼字,所以隻有這一張了。

明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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