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此道至神,玄珠形兆!
哢嚓!哢嚓!哢嚓!
一連串的碎裂聲中,冰晶表麵的裂痕越來越多,聽得張房是心驚肉跳,更看得那張競北嘖嘖稱奇。
嘩啦啦!
忽然,碎片跌落,冰晶散落,一道金光衝出,被陳錯一把抓住!
嗡!
那手一握,光芒縮漲不定,無形漣漪蕩漾開來。
整個屋子裡的人,都是心神震蕩!
“好家夥,這是什麼?”張競北滿臉驚奇與駭然,眼前一陣恍惚,隱隱見著一座廟宇!
陳錯心中,六十四枚燙金字符震顫變幻,與外界金光遙相呼應,他的額頭上,浮現一道細線,隱約間,一座桃源村莊的虛幻之境浮現眼前!
頭頂,一點虛幻花朵若隱若現。
那人念金書中,諸多人念沸騰起來,尤其是他在秘境人間,自“不知有漢,無論魏晉”中凝練出的一道“絕”念,更是升騰變幻。
跟著,他在山道上聽沿途之人交談,凝聚的一點人念也雀躍起來,在金書中翻騰之間,隱隱也凝成一字,但模糊難辨。
懷中,《九歌》注解震顫起來,有縹緲而虛幻的歌謠在眾人耳邊縈繞!
而後,陳錯手中金光不受控製,自雙目而入心頭,與六十四枚字符結合,勾勒出一道模糊身影,無想無念。
這心中殿堂乃是陳錯道基根本,他不敢掉以輕心,正要探查、禁錮,未料那身影似是受到牽引,直接入了小葫蘆。
當即,夢澤之中降臨一道模糊身影,與原本的符篆碎片結合為一,化作一顆混元珠子,沉寂下來。
種種異象接連消散!
這一連串的變化,陳錯尚有幾分措手不及,但隨著那身影步入夢澤,總算是告一段落,隻是先前諸多變化的餘韻尚在,他心裡有幾分感悟,本該好生參詳,奈何那神靈符篆碎片可不是自己的東西,一時入了葫蘆,那就拿不出來了,總該有個說法。
對麵的張房,在見著陳錯頭上的虛幻花朵後,就哆嗦了一下,眼中滿是驚疑和敬畏!
張競北則揉了揉眼睛,眉頭緊鎖,卻是一腦子漿糊,索性也不想了,對陳錯讚道:“厲害!我用儘勁力都沒能將這冰晶打碎,你隻看了兩眼,不僅冰晶碎裂,更生異象!”
“術業有專攻,兄台不善此道罷了。”陳錯說著,對張房拱手道:“還要向道長告罪,一時感悟,未控製住,納了那塊碎片!”
“不礙事!不礙事!”張房趕緊擺擺手,一臉誠懇的道:“此物合該與道友有緣!理應如此!”
陳錯聽著古怪,這話讓他想起了西方某教,便道:“再是無意,總是拿了道長的東西,隻是情況特殊,一時也難以還上,著實汗顏,不知什麼地方能幫上忙?又或者道長有什麼可讓在下效勞的?”
他心裡想著,要是實在不行,他就再去尋一塊還來。
雖然應下小豬之請,更以廟龍王心得引領共鳴,幾乎確定了符篆碎片來曆,但這次實在理虧,總要補償,至於其他,日後再計較。
張房一聽,心裡是又驚又喜。
他讓徒弟取來血冰晶,本想用實例說服侄子知難而退,結果多年難題,在這位客人手上迎刃而解!
隻看那符篆碎片最後迫不及待的一衝,宛如遊子歸鄉,張房就知道此事並不簡單,再想著那朵虛幻花朵,更是知曉厲害。
那符篆他本就不打算留著,現在更是不願再提及了,隻是,看著張競北那副模樣,張房就知道今日苦心儘付東流。
再看陳錯表情認真,張房忽的心中一動,有了個主意,便道:“實不相瞞,這枚碎片就是那北河水君派人送來的,貧道留著也是浪費,入得道友手中,總好過在貧道手中蒙塵,但既然恰逢此事,貧道確實有一事相求。”
他看了張競北一眼,繼續道:“貧道這俗家侄子爭強好勝,又不知進退,日後在那水府宴席之中,還望道友能護持一二,至少保其性命!”
“張老道,你這話什麼意思?”張競北當即不樂意,他指著陳錯,“我承認這小哥手段不凡,但看他模樣還沒我大,我哪需要他來保護?還有,你怎麼就覺得,我去了水府就得出事?”
張房並不理會。
陳錯也不含糊,點頭道:“我若是前往那水府之宴,在力所能及的範圍,自當護佑令侄,但那位北河水君畢竟長生久視,我不能與你保證。”
張競北嚷嚷道:“說你胖還喘上了,這話忒得托大,好像你能與那長生水君一戰似的!若真這般厲害,我以後就叫你大哥,讓我往東,絕不往西!”
張房還是不理侄子,隻對陳錯道:“多謝道友。”
“既已說定,那我先告辭,改日再來拜訪。”
陳錯看這氣氛,知道不好再留了,當即告辭離開。
他此番過來,本就為了打探北河水君虛實,現在得了些許情報,更意外得了第二塊符篆碎片,反倒是欠了這道人人情了。
“這人到底是誰!”
等人一走,張競北還在嘀嘀咕咕。
張房卻是擦著冷汗,長舒一口氣。
那小道士瞧著疑惑,就湊過來,問道:“師父,就這般讓他離去?可還沒問出他的來曆呢!”
“好家夥,說了半天,你還不知他的來曆?就和他說了這麼多!”張競北又詫異起來,“就不怕他是那水君的探子?”
張房搖搖頭,道:“這河東之地,就沒有北河水君不知之事,哪裡還要提防?再者說來,以方才那位的本事,又怎麼會甘心為那水君奔走?”
“這麼厲害?”張競北心頭一跳。
張房瞥了他一眼,道:“知道厲害了?水府宴還去不去?”
“怎麼不去?”張競北一瞪眼,“這是兩回事。”
張房搖搖頭,不複理會,隻對那小道士說道:“方才那人的身份,為師已經猜到幾分,但他既然不說,為師就不能問!”
“老師知他是誰?”小道士很是驚奇。
“不錯,”張房臉上有著後怕,“結合其人的道行、年齡,以及一點命數氣息,自是明了了,了不得啊,了不得啊,難怪能壓住群雄!獨占鼇頭!”
小道士聽到這裡,終於明白過來,麵露驚奇,道:“如此說來,他是靠著真本事占著位置?我還真沒看出來,是了,那我在三清殿中也不是一時錯覺!如此說來,這人比典雲子厲害多了,結果那典雲子卻比他還狂傲!更處處顯擺!”
張房一聽,就問起三清殿上情景,知曉後不由感慨:“果然名不虛傳!你也不用比較了,再過幾日,那水府宴上,二人怕是要碰麵了……”
張競北聽得雲裡霧裡,宛如貓兒撓心一般,就道:“張老道,方才那人到底什麼來頭?聽著很厲害啊,有多厲害?聽你的口氣,比典雲子還要厲害?那……我豈不是真要認他做大哥了?”
張房聞言,卻是眼中一亮。
走出道觀,陳錯行於山路,感悟著心中與夢澤變化,過了一會,神色古怪。
“那夢澤中的混元珠子不染意念,難以探查,和長生化身的氣息還有幾分相似,不過,得第一塊碎片時,為何不見異象?因是先吞了魚妖殘魂?看來,得再得碎片,才能探究奧秘了。相比之下,倒是那第二道人念共識,有了幾分凝聚跡象,似乎隨時可以凝聚出來!或許,我該往人口密集之地一探,以此為突破口。”
他正想著,忽然心有所感,而後加快了腳步,沒過多久,就碰上了滿臉憂色的劉難和錢媛。
二人行色匆匆,見著陳錯之後,那劉難更是快步上前,急切道:“恩公,世叔似是在城中出了事,有人帶著他的口信過來,說是讓我等找個地方隱匿,暫時不要入城……”說著說著,他低下頭去,有些羞愧,覺得自己給陳錯惹了麻煩。
“無妨,此乃應有之事,你們先找個地方落腳,我去城中看看。”
陳錯早有預料,吩咐了兩句,安排了二人,也不停留,徑直前往晉州城。
“正好,看今日能否凝聚第二道人念共識……”
想著想著,他抬眼遠望。
夜已深。
晉州城安靜佇立,城中眾人安眠,一道道人念交纏變化,城池北方,隱約能見著一團金光,含而不放,但蘊含莫大威嚴。
“似有高僧坐鎮。”
一念落下,陳錯身上泛起漣漪,轉眼變了個模樣,成了那巫毒道的聶崢嶸。
“今日入城,還得順便去一隱患,未免麻煩,得先套一層馬甲……”
幾日趕路,陳錯不光參悟聚厚歌訣,亦了解和熟悉了心魂幡投影,知道此幡以一魂一魄包裹真名,覆蓋變化,連命數都能遮掩不少,是名副其實的小號利器,他心裡存著念頭,肯定要先做準備。
“聚厚歌已經掌握了三成,輔之三火神通,足以以假亂真,配合記憶碎片和魂魄命數,就是聶崢嶸的同門當麵,我也自信能以假亂真……”
這念頭剛落,虛空中忽然一點意念漣漪傳來,被他收到。
陳錯不由一愣。
那漣漪源頭,赫然是造化道的同門求救之念!
“還真是巧了,正好打探消息,倒也不用真個援助,不過,誰逼得他們求救?似乎不是那位高僧……”陳錯念頭一轉,亦按著造化法門傳出意念,與漣漪源頭遙遙呼應。
“有聖教弟子在城外,說不定可謂援手!便是不成,也能拉著做個擋箭牌……”
城池夜色之中,有一男一女兩道身影,皆著黑衣,狼狽奔行!
兩人身後,是氣定神閒的典雲子。
“還不把藏匿諸金的地點說出來,真以為我不敢要你們的性命?”說著,屈指一彈,一點精芒飛出,將那男子貫穿!
那人慘叫一聲,刺激精血元氣,強忍著不倒,但心頭驚恐,回頭道:“典雲子,你莫囂張!我聖門高手已至!你若真個下手,休想活著離開晉州!”
“門中高手?”典雲子搖搖頭,朝著城外看去,“那我還真是有幾分期待了,希望這位造化高手,不會讓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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