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球形，由一塊又一塊的塊狀圖形拚湊而成，每一塊塊狀圖形並不一樣。

夏雷的心中一片驚訝，“難道那就是死亡之月？如果是，它與藍月並不一樣。”

克斯汀忽然跪在了地上，“無麵月神啊，這是將軍的信號，此處是坐標。”

夏雷的心中又是一驚。

無麵月神，那是類似神月如一的主宰死亡之月的存在嗎？

將軍的信號，剛才被割喉的少女是一個生物信號，通過獻祭的方式傳遞嗎？

此處是坐標，這座舉世聞名的百花聖母大教堂會是死亡之月降臨的坐標嗎？

一個又一個的疑問從夏雷的心裡冒出來，每一個都讓他震驚！

祭壇的地麵顫動得更厲害了。

突然，一片黑光從“死亡之月”的圖形之中迸射出來，筆直往上，衝天而起。那個少女的屍體快速消融，轉眼就被“融化”了。

真的是生物信號，以少女的血，少女的骨，少女的靈魂為信號！

所謂將軍，不正是“自殺女神”依西塔布嗎？她在她的世界是一個將軍，統領著黑月軍團。她在地球世界也嘗試重建她的黑月軍團，那個基地也正是夏雷毀滅的，他怎麼可能忘記？

黑色的能量光攜帶著死亡的氣息，黑暗、絕望、毀滅一切。這是死亡能量的特征，夏雷非常熟悉。

少女的屍體徹底消失了，虛空中灑落下一些灰燼，但那卻不是她的骨灰，而是她的衣物留下的灰燼。那些灰燼飄飄墜下，宛如悲傷的雪。

這一切就在耶穌的神像下發生，可他沒有任何反應，隻是悲天憫人的看著固定的地方。

人類信仰神靈，可在人類最需要幫助和指引的時候，他們往往會缺席。

黑色的能量光消失了，地麵也不再顫動。

祭壇上的血跡也消失了，就像不曾流淌過。

克斯汀再次跪了下去，雙手高舉過頭頂，好像捧著什麼東西的樣子。他的神情無比的莊嚴肅穆，以及虔誠。

“這個家夥比我乾掉的那個完善得多。”夏雷的心裡暗暗地道，也就在這個想法裡，他的靈魂回到了他的身體之中。

克斯汀從祭壇上站了起來，然後轉身向門口的方向走去。

一絲能量根須悄無聲息的接近了克斯汀，但就在即將紮進他的後腦勺的時候，夏雷突然改變了主意。在聖帕特裡克大教堂裡，他將能量根須紮進克斯汀的大腦，下載了信息，可同時也被察覺了。眼前這個克斯汀明顯比完善得多，也就意味著能力更強，他要是去下載信息的話，對方肯定也會察覺到。

“還不是時候。”夏雷的心裡說，他目送克斯汀走遠，就在克斯汀走進那個辦公室的時候他從穹頂上跳了下來。

幾十米的高度，可他落地的時候僅有一點微不可聞。他的雙腳和內臟也沒有收到什麼衝擊，他墜地的那一瞬間，雙腳下的能量根須扭曲成了彈簧的形狀，為他緩解了差不多百分之九十九的衝擊力。

能量根須當然不會自己變成彈簧，那是他的定向欲望所致。他有想象，一個渴望得到的欲望，也就是定向欲望，他的能量根須就會向絕對服從命令的士兵一樣執行欲望指令。

他的能量根須都是基於欲望能量而衍生的東西，它們對欲望的感應以及執行力也就毋庸置疑了。

“小倩，監視剛才那個人。”夏雷的聲音很小。

“收到。”小倩現身，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波大團肥，頗有點月野杏子的風範。

夏雷有些無語的聳了一下肩，“你出來是想和我一起戰鬥嗎？”

“不，跟蹤，小倩先行一步，告辭！”說完，她向夏雷抱拳一鞠，嗖一下往前飛去。

它當然不是飛去追蹤了，而是一個瞬間編輯出來的一個影像。不管它在現實世界之中做什麼，它其實都在虛擬的世界之中。

夏雷沒有立刻去追蹤克斯汀，而是來到了祭壇上。

這顯然不是普通的祭壇。

夏雷蹲在了祭壇上，他用手敲了敲祭壇。沒有空餉的聲音，下麵不是空的，至少一定的深度不是空的。他趴在了祭壇上，仔細觀察構成祭壇的石板。祭壇上的石板都是堅硬的石板，不規則的形狀，不同的顏色，拚湊出了一個個精美絕倫的圖案，可唯獨沒有那個少女獻祭之時出現的行星狀的圓形圖案。

他試探著用手指扣住一塊石板，使勁往上摳。他的力量很恐怖，石板發出了嚓嚓的聲音，也出現了裂痕。他很快就放放棄了，這裡每一塊石板都是珍貴的文物。幾百年前可沒有水泥，這些石磚都是用黏土、糯米和石灰黏貼在地上的，根本就經不起他這樣的“大力士”的折騰。如果摳開石板就能解決問題，他或許會摳開，可摳開是三合土的話那就得不償失了。

靜靜的待了幾秒鐘，夏雷的靈魂以放風箏的方式離開了他的身體，往祭壇之中一頭紮了進去。

地麵堅硬，可對於他的靈魂來說卻是泳池一般的存在。他的靈魂幾乎毫無阻尼感的就紮進了地麵。

石板下麵是黏土，黏土下麵是泥土，泥土下麵是石頭和沙粒。差不多二十米的深度之後，他的眼前一亮，來到了一個半球形的空間中。

它並不大，僅有幾十平方米，地板和穹頂都是石板，看上去特彆的古老。

半球形的空間中央放著一台造型詭異的機器，它看上去像是一台汽車的引擎，可它顯然不是什麼汽車的引擎。它的能源是四根能量棒，它們就像是這台機器的能量電池。機器的最上麵有一塊圓形的金屬板，在那上麵有一個星球狀的圓形圖案。

夏雷的視線落在那個星球狀的圓形圖案上的時候忽然就明白了，浮現在祭壇上的圓形圖案是這台機器釋放的，剛才那些黑暗能量也不是攻擊性的黑暗能量，而是一種信號！

那個少女也並不是因為什麼裝神弄鬼的宗教儀式而死，而是作為“媒介”被宰掉了。她的血液、她的骨與肉，甚至是她的靈魂都是“媒介”，與黑暗能量產生反應，生成特殊的信號送往星空！

夏雷的視線離開那台詭異的機器，掃過圓形空間。他很快就找到了一條隱藏在石板牆壁後麵的秘密通道。他的靈魂轉過牆壁進入通道，然後順著和通道往前移動。

靈魂移動的速度比聲音還快，轉眼間他就移動到了通道的儘頭。那是一道古老的石門。他的靈魂轉過石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墳場。他回頭看了一眼，才發現剛剛穿過的根本就不是什麼石門，而是一座古墓的墓碑。

“那個地下密室起碼有幾百年的曆史了，也就是說相關的計劃早就在幾百年前就製定了。這應該是出自真正的達芬奇的手吧？列奧家族一直追隨著依西塔布。可包括達芬奇在內的所有列奧家族的人，他們恐怕都不知道他們追隨的是一個想要毀滅這個世界的惡魔吧？”夏雷的心裡這樣想著。

他的靈魂回到了身體之中，然後向主教座堂儘頭的辦公室走去。

這個時候，距離克斯汀離開不過兩分鐘的時間，而這點時間差不多剛好夠克斯汀離開教堂。

“他出去了，沿路所有的監控已經被我接管，還有1789部手機待命。”小倩的聲音。

“知道了，繼續監視。”夏雷說。他的視線落在了左腕上的智能腕表上，表盤顯示器上已經在顯示監控畫麵了。

克斯汀走出了百花聖母大教堂。

十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人從不同的方向聚集過來，但又不特彆靠近克斯汀，隻是在他的身邊周圍形成一個保護圈。

這些人顯然是克斯汀的保鏢。

他已經殺了一個，消息不可能沒有傳到這裡來，還活著的克斯汀增強安保級彆也是正常的反應。不過也可以理解成戒嚴或者封鎖，在克斯汀帶著那個無辜的少女進入教堂的時候，那些保鏢在教堂周圍執行警戒，避免有人闖進去。

不過他們和克斯汀都沒有想到，夏雷已經先進去了，而且所有的監控都失去了作用。

夏雷也走出了百花聖母大教堂，廣場上還聚集很多年輕人，很熱鬨。

克斯汀轉過了廣場，然後進了一條街道，繼續往前走。

夏雷遠遠的跟在他的後麵，並不急於靠近。克斯汀的影像每一秒鐘都在智能腕表的屏幕上顯示，即便是沒有監控攝像頭的地方也不例外。廣場上、大街上的遊人手裡的手機都是小倩的監控攝像頭。

克斯汀走進了一條街道，街道的一側有一座古老的建築。

那座建築就是夏雷之前在百花聖母大教堂鎖定的建築，他懷疑那是依西塔布的老巢，也就是列奧家族的大本營。

果然，克斯汀在一大群保鏢的擁簇下進了那幢建築。

夏雷停下了腳步，他有些猶豫，今夜要不要殺進依西塔布的老巢？

就他個人的意願而言，他很想衝進去來一頓血腥屠殺，乾掉依西塔布和克斯汀，還有兩人的所有的走狗。在百花聖母大教堂裡所發生的令人發指的惡行也讓他有足夠的理由這麼做，可是……

萬一依西塔布不在那裡呢？

那豈不是就打草驚蛇了？

嘟嘟嘟，嘟嘟嘟……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突然想起了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