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部芽衣抱著頭尖叫。

那架直升飛機是她逃走的唯一的希望，如果它也被擊落，她就連最後的希望都沒有了。

落在夏雷的手中會是什麼下場？這個問題她連想都不願意去想，也無需去想。

卻就在炮彈那架直升飛機的時候，一顆機槍子彈與它撞在了一起。轟隆一聲巨響，炮彈在直升機的下方爆炸了。爆炸的衝擊波讓直升機晃動了起來，但並沒有墜落。受到驚嚇的機師哪裡還敢在那裡待上一秒鐘，一拉操縱杆就往後撤退。

服部芽衣忽然想起了什麼，從外套的衣兜裡掏出她的通訊器，對著通訊器吼道：“救我！救我！”她一邊呼救，一邊連滾帶爬地向山下跑去。

山上的戰鬥還在繼續，不過已經臨近了尾聲。

夏雷和生肖戰隊的成員散布在六個狙擊點上，發起衝鋒的印度反恐特種兵被來自不同方位的XL2500狙擊步槍和疾風突擊步槍攻擊，在失去了直升飛機的空中火力支援下，他們已經成了移動的標靶。短短幾分鐘的時間裡，通往山頂的山坡上便留下了十幾具屍體。

“那架直升飛機為什麼飛走了？”印度的反恐特種兵指揮官對服部月刃怒吼道：“你馬上叫它回來！立刻！”

服部月刃趴在了一塊岩石後麵，對著通訊器質問道：“為什麼撤退？回來，繼續火力支援印軍的進攻！”

“是芽衣小姐讓我們撤退的。”通訊器裡傳來了一個日語說話的聲音。

“是那個賤人！八嘎！”服部月刃憤怒地吼道：“她沒有危險，你們立刻回來支援山頂的戰鬥！”

“抱歉……芽衣小姐說，不用聽你的。”通訊器的聲音裡，那架直升機往山腳下的一個盲點飛去。

服部月刃的眼神冷得可怕，他咬著牙齒，“我要殺了他！”

印度的反恐特種兵指揮官突然用槍抵著了服部月刃的頭，“我給你三秒鐘的時間，立刻讓那架直升機回來，不然我殺了你！”

“我也被那個賤人出賣了！”服部月刃憤怒地道。

“那我可不管！馬上讓直升機回來！”

服部月刃突然偏了一下頭。

印度的反恐特種兵指揮官正要將槍口移到服部月刃的腦袋上的時候，他的動作突然停止了下來。他低頭看了胸口一眼，然後倒在了地上。

他的胸口紮著一把軍刀。

並沒有人發現這裡所發生的事情。服部月刃看了一眼山頂的方向，突然站了起來，拔腿往山下衝去。可卻就在那一瞬間，一顆子彈從後飛來，一頭紮進了他的尾椎骨上。他頓時失去了對雙腿的控製，摔倒在地上之後往前滑了好幾米，頭部撞到一塊石頭上之後才停下來。那一下撞擊也讓他昏厥了過去。

“想跑？你已經沒有了上次那種幸運了。”夏雷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冷笑。他手中的疾風突擊步槍還在冒著青煙，槍管發燙。

幾分鐘後，幸存的印度反恐特種兵停止了射擊，一個特種兵頭目將他的步槍從岩石後麵舉了起來，槍管上還係著一條白色的布。也不知道是從襯衣上扯下來的，還是從彆的什麼地方扯下來的。

特種兵頭目帶頭之後，一個個特種兵很快也做出了同樣的舉動。他們高舉著手中的槍從岩石後麵站了出來，他們已經放棄戰鬥了。

“這些家夥，他們居然投降了。老大，怎麼辦？”阿雷西歐的聲音。

夏雷沉默了一下，然後對著通訊器說道：“你們覺得呢？”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身邊的月野杏子就扣動了扳機。一個高舉著突擊步槍的印度特種兵應聲倒下。幾乎就在她開槍的同一時間，生肖戰隊的其它成員也都開了槍。

眨眼間，剩下的幾個印度特種兵都倒在了地上。

夏雷訝然地道：“我隻是想讓你們討論一下，你們怎麼就……”

月野杏子說道：“生肖戰隊從來不接受投降，更不會留下俘虜。”

夏雷，“……”

他其實也想乾掉這些印度特種兵的。這樣的事件，留下活口是一個麻煩。隻不過他的良知讓他有些猶豫，而生肖戰隊的成員卻沒有這方麵的顧忌，直接為他把臟活做了。

“可惜跑了一個，還有服部家族的家族武士。”服部芽衣說。

夏雷從岩石掩體後麵站了起來，眺望之前直升機降落的地方。可那個地方是一個盲區，就算是他的左眼也無法穿透部分山體的阻擋看到那裡的景象。他說道：“這次來的應該不是服部家族的家族武士吧，至少不是上次我遇到過的那種精銳。今天來的人明顯不在一個層次上。”

這是好事，因為這已經證明他削弱了服部家族的力量。

“這次之後我想他們會變得老實一些吧，我去看看還有沒有活口。”月野杏子也走出了掩體，端著她的疾風突擊步槍往山坡下走去。

生肖戰隊的其他成員也從各自的掩體後麵走了出來，往山坡下走去。他們幾個的身上都帶著傷，不過都不是槍傷，而是岩石的碎片刺傷的。阿雷西歐的手臂，葉列娜的額頭，額爾德木圖的腿，月野杏子的屁股，薩依木的胸還有安穀密汗的臉，他們一個個的身上都帶了彩。夏雷其實也不例外，他的大腿和背上現在都還有好幾塊岩石的碎片，鮮血也打濕了他的後背。

夏雷回到彈坑看了一眼，寧靜還躺在擔架床上，她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隻是身上濺了不少泥土和岩石的碎片。他鬆了一口氣，然後也往山坡下走去。

靈星的槍聲在山坡上響起。

生肖戰隊的成員隻要看見還能動的沒有死透的印度特種兵就補上一槍。在他們的世界裡，沒有仁慈。

夏雷來到了服部月刃的身邊。從服部月刃一下飛機，服部月刃就是他的目標。如果服部月刃不逃，或許他還需要費一些功夫才能乾掉他。可服部月刃逃了，在戰場上逃跑的人等於是將自己的後背出賣給了敵人。這倒不是服部月刃是一個菜鳥，不懂得這個道理，而是敗給了恐懼。達旺雪山上的一戰讓他失去了自信與勇氣。

服部月刃趴在地上，腰椎上不斷流出鮮血，打濕了他的半邊身子。

夏雷用腳踢掉了他手邊的TAR-21突擊步槍，然後又用腳將他翻了一個個。

服部月刃並沒有醒來，頭部撞擊的那一下加上尾椎上的槍傷，他其實隻剩下了半條命。

夏雷蹲了下去，用手掐住了服部月刃的人中穴。

卻就在這時山腳下的盲區飛起了一架直升飛機，然後快速逃逸。

“那個女人逃了。”月野杏子的聲音，“真夠狠的，她連她的弟弟都能出賣。”

夏雷淡淡地道：“這不正符合她的利益嗎？服部月刃死了，服部家族的事業早晚都得由她來繼承。她其實才是這一戰的最大的贏家吧。”

“咳咳……”服部月刃忽然醒轉了過來。一張陌生的麵孔進入他的視線，可他卻知道這張陌生的麵孔就是夏雷。他下意識地伸手抓槍，可抓到的隻是一塊岩石。他扣了一下，可那塊岩石的大半部分都埋在泥土裡，根本就抓不起來。如果能抓起來的話，他肯定會用它去砸夏雷的腦袋。

月野杏子伸腳踩住了服部月刃的那隻手，腳掌慢慢轉動。

服部月刃咬著牙齒，沒有哼出聲來。

夏雷說道：“你們處理一下傷口吧，他就交給我了。”

月野杏子鬆開了她的腳。

生肖戰隊的其他成員往山頂爬去，一路上相互調笑對方的傷口。

“葉列娜，你破相了，以後誰開娶你？”

“滾開，你這隻印度猴子，你最好脫掉褲子檢查一下，你的丁丁本來就小，如果在被炸掉一部分，恐怕要用放大鏡才能看到了。”

“杏子，你屁股上的傷要我幫你處理嗎？”

“可以，過來吧。”

“你拿著刀乾什麼？我隻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

山坡上一片笑聲。

夏雷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他抽出了他的軍刀，然後擱在了服部月刃的脖子上，並用日語說道：“在西省達旺，你殺了好幾個101局的兄弟，我今天給他們一個交代。你沒意見吧？”

“八嘎！”服部月刃憤怒地道：“要殺就殺，不要廢話！”

“你知道你姐把你賣了嗎？”

“不要在我麵前提那個賤人！”

“你恨她嗎？”夏雷的嘴角帶著笑意，“我卻覺得她不錯，她的皮膚……嘖嘖，真的很棒。她的床上功夫也很不錯，很會伺候男人。”

“法克！你動手啊！”服部月刃受不了這樣的羞辱了。

“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不過你得回答我一個問題。”夏雷說道：“你姐服部芽衣和CIA究竟是什麼關係？”

“哼！啐——”服部月刃一口血水吐在了夏雷的臉上。

夏雷伸手抹掉了臉上的血水，“或者，她是你們日本特高科的人？”

“你為什麼要問這麼奇怪的問題？”

夏雷說道：“她是洛克希德馬丁公司佛森女士的助理，這是一個很正常的身份，可她做了太多不正常的事情。在法國，她不惜和我睡覺想從我這裡套取情報，然後又設下陷阱對付我。現在又追到印度來策動這次行動。你說，我現在還能將她當成正常人來看待嗎？”

服部月刃的眼神有些閃爍。

夏雷說道：“她出賣了你，擺明了是想繼承服部家族的事業，你還要維護她的利益嗎？”

“她是我服部家族的人，就算她出賣我，我也不會出賣我們服部家族的利益。你去死吧，華國豬！”服部月刃張嘴，又準備向夏雷吐口水。

可就在那一瞬間，夏雷的軍刀突然紮進了他的嘴裡。刺破他的舌頭，紮進他的咽喉。

“下輩子投胎去做一條魚吧，魚就愛吐口水。”夏雷的手腕轉動了一下，然後緩緩地抽出了軍刀。

服部月刃的嘴裡不斷冒血，他張大著嘴巴不停地吸氣，可怎麼吸都吸不夠。幾秒鐘後，他的嘴巴不動了。

夏雷轉身離開，連都懶得再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