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之行結束了。

對於法國人來說，他們提前甩掉了夏雷這個燙手山芋。

而對夏雷來說，提前回去不僅可以擺脫日本人的糾纏，也遠離了危險。更重要的是他確確實實白拿了服部家族的人工智能，他迫不及待地想將記在大腦裡麵的和固態硬盤裡的東西變成現實。而這種事情在法國是沒辦法實現的。

這一次法國之行雖然遇到的很多波折，甚至是危險，可收獲也是前所未有的。與法國人的交易讓他免除了200多億的貸款，這等於是卸掉了他身上所有的擔子，讓他可以一身輕鬆地發起從此，去挑戰那些世界級的軍火巨頭。

而與服部家族的交易讓他白拿了人工智能技術。如果將服部家族的人工智能技術運用到雷馬集團的身上的，那麼雷馬集團將是如虎添翼！

黎明時分，一架達索“獵鷹”900降落在了京都國際機場。夏雷和送他回來的法國乘務人員握手道彆，拖著一隻簡單的行李箱進了接機大廳。

他沒有給任何人打電話說他要回來了，可他進入接機大廳的時候就看見了三張熟悉的麵孔。當初他離開的時候，送他的是101局的三個女科長。現在他回來了，來接機的還是101局的三個女科長，龍冰、唐語嫣和梁思瑤。

三個如花似玉的女人，三個截然不同風格的女人，夏雷應該感到榮幸才對，可他感到的卻隻是頭疼。因為他知道，當然這三個女人同時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從來都沒有什麼好事情。

四張麵孔麵對著麵，四雙眼睛彼此相視。

四人的顏值都很高，又是這樣靜止的畫麵，頓時引來不少關注的目光，還有八卦。

“這四個人是韓國的什麼組合吧？”

“你看他們的眼神，傳說中的四角戀啊。”

“我去，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老娘看的韓劇比你看的毛片還多。”

“……”

這些八卦最終還是影響到了四個人。

龍冰什麼都沒說，她隻是對夏雷笑了一下。

梁思瑤也沒說話，卻上來從夏雷的手中接過了他的行李箱。

唐語嫣是唯一一個說話的人，“你被捕了，請我們走一趟。”

夏雷笑了一下，“以什麼罪名？”

“勾引良家少女。”

夏雷，“……”

卻不等夏雷有話說，唐語嫣就上來挽住了夏雷的胳膊，“逮捕”了他並帶他離開。

梁思瑤不滿地皺了一下眉頭，但還是拖著夏雷的行李箱跟了上去。她幫夏雷拿行李箱，唐語嫣就乾脆挽著夏雷的手離開，這算什麼？當她是跟班嗎？她當然不樂意。

唯有龍冰保持平靜，在她眼裡似乎是萬般皆下品，唯有看戲高。

一個小時後，101局總部，釋伯仁辦公室。

辦公室裡不僅有釋伯仁，還有餘山河。夏雷這才明白過來，龍冰、唐語嫣和梁思瑤雖然沒說，但她們並不是約在一起去機場接他的，而是奉了釋伯仁的命令。他從法國回來，法國方麵肯定會致電給相關的人員，而釋伯仁要得到相關的消息那就太容易了。

隻是，餘山河來這裡乾什麼？

夏雷的心裡忍不住去猜測，但他絕對不會相信餘山河在特意來給他慶功的。

“乾得不錯，小子，我真是服了你了。哈哈！”夏雷一進門，釋伯仁就一聲朗笑，給了夏雷一個結結實實的熊抱。

夏雷笑道：“是釋老總你領導有方，我是個小兵，你不指揮我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嗬嗬嗬，你這嘴，我說不過你。”釋伯仁笑得很難看。他不喜歡被人奉承他，可夏雷是一個例外。

夏雷主動走到了餘山河的麵前，伸手與餘山河握手，“餘首長，你好。”

餘山河語氣淡淡，“嗯，你好。”

夏雷說道：“餘首長是來跟釋老總談事的吧，我就不耽擱你們了，我打個招呼就走。”

他知道釋伯仁派龍冰、唐語嫣和梁思瑤來接他肯定是有事要談，但餘山河在這裡他就沒有興趣了。

“你走哪裡去？”釋伯仁說道：“我們都在這裡等你，你走了，我們和誰談？”

“原來是找我的？”夏雷有點驚訝的樣子。

“不找你我來這裡乾什麼？”餘山河還是語氣淡淡，“我是處理雷馬集團的貸款問題的，另外還有……”頓了一下他才說道：“還有雷馬集團的武器出口的問題。”

這次在法國大獲豐收，夏雷回國的心情直到在101局的停車場都是好的，可現在他的心情已經開始往相反的方向發展了。雷馬集團的貸款的事情肯定是要處理的，這是凡凡牽頭，他與上麵的人達成的協議。可他沒有想到居然是餘山河來處理這件事，在他的想象和意願裡，凡凡才是處理這件事的最合適的人選。還有，餘山河提到了雷馬集團的武器出口的問題，餘山河沒有把話說明，可就餘山河的口氣與態度，他已經感到麻煩向他靠近了。

釋伯仁看了三個女人一眼，“你們還站在這裡乾什麼？最近閒得慌嗎？不用做事了嗎？”

“雷子，完事了來找我。”唐語嫣丟下一句話第一個離開。

梁思瑤和龍冰也離開了釋伯仁的辦公室。

“夏雷，你喝什麼，紅茶還是鐵觀音？我給你泡。”釋伯仁對夏雷總是那麼客氣。

“謝謝。”夏雷也保持著應有的尊敬，“釋老總，還是我來吧，你老給我泡茶，我哪裡敢當。”

“什麼敢當不敢當，你給我坐好，我給你泡。”釋伯仁本來就是一個性格直爽的人，他喜歡夏雷，他尊敬夏雷也不是沒有來由的。就衝著夏雷為國家做的貢獻，他就心甘情願為他泡茶。

“嗬嗬。”餘山河笑著說道：“釋老總是我見過的最體量下屬的領導了，夏雷，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夏雷往沙發上一坐，“餘首長，我知道你時間寶貴，我們還是談正事吧。”

“那好，我們就談正事吧。”餘山河打開了他的公事包，從裡麵取出了一份紅頭文件，連帶一隻筆一起遞到了夏雷的手中。

“這是什麼？”

“這是免除雷馬集團的貸款的文件，你看看，要是沒問題的話就簽字吧。”餘山河說。

夏雷打開了文件，很快就看完了。他的眉頭也皺起來了，“給我派一個行政指導是什麼意思？而且還是在這樣一份文件裡提出來。”

餘山河說道：“如果你是造彆的東西，隻要你遵循市場的原則，遵法守紀，那自然不會有人乾涉你的經營活動。可你造的是武器，這可不是大米白麵，適當的指導也是必要的。給你派一個行政指導也就是這個意思，你還年輕，一些問題上難免會有不當的處理方式，有個人幫你把把關也是好的。”

“我要是不簽字的話，是不是就不給我免貸款？”夏雷看著餘山河，心中雖然燒著怒火，可麵上卻還保持著平靜。

餘山河淡淡地笑了一聲，“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那可是兩百多億啊，你以為是二百萬嗎？你要國家給你免除這麼多的貸款，給你派個幫手你都不樂意嗎？”

一下子免除兩百多億貸款，這還真的不是一筆小數目。僅從這筆貸款的數值來看，國家給雷馬集團免除了這麼大一筆貸款，派一個人來指導他的工作，這沒什麼不能答應的，也沒什麼委屈的。甚至是他揀了大便宜。

可真的是這樣嗎？

夏雷將文件放在了桌上，不溫不火地道：“餘首長，這個行政指導從哪裡調來？”

“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自然有人會安排，也有人來你的公司做應該做的工作。”餘山河說。

釋伯仁給夏雷端來一杯茶，卻不插嘴說話，一個人走到了辦公桌前看報紙。他顯然是知道一些情況的，這種情況下他選擇做一個旁觀者。

“餘首長，剛才你說雷馬集團出口武器有一些問題，什麼問題？”夏雷問。

“你在法國簽了不少訂單，有些新客戶我們重來沒有接觸過。這是不允許的，你在出口武器之前應該提交相關的報告，得到批準之後才能簽訂單。以前你還做得不錯，可做大了以後你顯然把這一條給忘了。這是不行的。”

夏雷心裡很清楚餘山河的目的。其實也可以說是餘山河代表的國內的軍工企業的利益，雷馬集團快速發展，它影響到的可不是一兩個人的利益。隻要雷馬集團一天不倒，或者變成他們中的一份子，那麼他的麻煩就不會消除。

“其實吧這兩件事可以算成一件事，免除你的貸款，規範雷馬集團的市場行為，你都需要一個官方指派的行政指導。”餘山河說。

“我能問一下這個行政指導具體負責什麼工作嗎？”

“我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嗎？指導你的工作，監督和指導雷馬集團的市場行為。我現在也說不清楚，但你肯定會弄清楚的。”餘山河指了一下茶桌上的文件，“簽字吧，我還趕著去開會。”

夏雷沒動，他笑了一下，“餘首長，我先說第一件事。我不是平白無故要國家免除我的貸款的，這一次我給國家帶回來的利益遠不止兩百億。我沒白拿，我沒占任何人的便宜。還有，我在巴黎簽的訂單都是合法的買家。常規武器國家是鼓勵出口的，並沒有嚴苛的限製。我在巴黎簽訂單，難道還要飛回來征求某個領導的同意嗎？要是這樣，還怎麼做生意？”

這就是夏雷想說的話，他也說出來了。那兩百多億的貸款是他在法國搏回來的，不是白拿。這是一個價值大致相等的交易，憑什麼給他安排一個什麼行政指導？如果他答應了這一條，很快就會有下一條。這種溫水煮青蛙的策略他會看不懂？到最後，他自己的雷馬集團，他都做不了主了！

“你的意思是不簽吧？”餘山河的臉色不好看了。

夏雷搖頭，“不簽，把那條去了我就簽。”

“哼！是你要免除貸款又不是我，難道還要我來求你嗎？你愛簽不簽！”餘山河一把抓起那份文件，抽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