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顯得有些多餘，因為到目前為止，所有接觸過古合金的人就隻有夏雷一個人沒事，彆的要麼死了，要麼瘋了。

顯示牆上的畫麵又切換了一下，有一個考古人員打開了玉棺後麵的一個石室。石室裡放了很多東西，陶瓷、武器、鎧甲什麼的，還有那一本青銅寶書，另外還有一些諸如聖旨、書籍和金銀首飾之類的東西，保存得都很完好。

“這個古墓在什麼地方？”夏雷問。

“不遠，幾十公裡，通州永樂店。”凡一鳴說。

“永樂店？”雖然在京都住了很長一段時間，但這個地方夏雷並沒有去過，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這個地名。

“有來頭的。”凡一鳴說道：“你聽說過永樂寶藏嗎？”

夏雷搖了搖頭。

凡凡插嘴說道：“相傳永樂大帝將元朝留下的寶藏，還有鄭和下西洋所帶回來的珍寶都藏在了永樂店。誰要是得到了這個寶藏，誰就可以富可敵國。當初，羅盤找到第一個藏寶點，那些考古工作者一個比一個興奮，他們都以為找到了傳說中的永樂寶藏，可惜不是。永美公主的墳墓裡雖然發掘了很多珍寶，可比起傳說中的永樂寶藏簡直就不算什麼了。”

永樂寶藏和古合金有什麼關係嗎？

夏雷的心中一片波浪起伏，“那些考古工作者沒有發現永樂寶藏的線索嗎？如果永樂寶藏也在永樂店的話，應該有些線索的。”

凡一鳴說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並不關心什麼永樂寶藏的事情，我隻關心古合金，關心X秘金項目。”

凡一鳴這樣的老科學家不關心明朝的寶藏，夏雷倒也理解，不過他的心裡卻不這麼認為，因為永樂寶藏牽扯到了兩個關鍵人物，那就是永樂大帝朱棣和永美公主朱玄月。

“永樂大帝雄才偉略，野心極大，他不僅想擴大明朝的疆域，更想獲得永生。他親手埋藏的寶藏，裡麵會沒有古合金的秘密嗎？這不合常理。如果我是他，我也會將最重要的秘密藏在我的寶藏裡。”夏雷的心裡這樣想著。

“雷子哥，你在想什麼？”凡凡關掉了視頻，同時問道。

夏雷這才回過神來，“沒什麼，我在想我能不能去永美公主的墳墓裡看看。”

“那裡已經被搬空了，什麼都沒留下，你去了也沒用。”凡凡說。

“不，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去看看，沒準我能發現什麼線索。對了，凡老，這事我應該給誰說？”夏雷問。

凡一鳴說道：“不用跟誰申請，我們科學院有足夠的權限。你實在要去的話，讓凡凡帶你去就行了。那個地方，我和凡凡都去過，路也好走。”

“現在就要去嗎？”凡凡看著夏雷。

夏雷說道：“不，我還有一件事想問一下。凡老，上次我將羅盤交了上去，上麵說派人去尋找下一個藏寶點。我在這裡看到了那隻羅盤，我想問一下，是不是下一個藏寶點已經有眉目了？”

凡一鳴搖了搖頭，“這事我知道，你將羅盤上交之後，上麵派了好些人滿世界尋找，他們乘坐飛機幾乎圍繞地球飛了好幾圈，可這隻羅盤還是重複指向天空的動作。我覺得它就像是一個男人的生理反應，硬起來，軟下去……”

凡一鳴還沒有說完，凡凡就紅著臉打斷道：“爺爺！我還在呢，你都說了些什麼啊？”

凡一鳴卻一點都不尷尬，“我說錯了嗎？虧你還是一個搞生物工程的，你連男人的最簡單的生理反應都不清楚嗎？你真應該找個誌願者好好研究一下了。”

凡凡，“……”

夏雷也尷尬得很。不過，他倒是覺得如果凡凡真要找一個誌願者研究男人的生理反應的話，恐怕會有人爭著來當她的誌願者的。

“算了，不說你這傻丫頭了。”凡一鳴看著夏雷，“夏先生，我們還是談談你的研究吧。我手裡有上一個科研團隊的研究資料，我看過那些資料，他們幾乎什麼都沒有乾成。我也看了你的研究資料，你比上一個科研團隊做得更好，也有一些突破，不過在我看來還是遠遠不夠。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夏雷想了一下才說道：“凡老，上一個科研團隊和我的研究資料你都看過，我想你也有一定的了解，我就簡單說一下吧。到目前為止，它的成分結構仍然是一個迷，無法切割，無法溶解，更無法複製。另外，它的身上攜帶著很神秘的能量，這種能量能影響一個人的神經，但凡接觸到的人輕則發瘋，嚴重者就會死去。而我，我是唯一個對這種能量免疫的人。”

凡一鳴忽然露出了笑容，“其實，你說的這些都已經了解了。你說說，你對攻破X秘金項目的想法吧，我知道你心中一定有想法。我們三個人現在是一個團隊，這個團隊沒有領導，隻有成員，我們得分享彼此的一切。”

“我確實有一些想法，隻是……”夏雷欲言又止。他知道的其實太多太多了，可惜他沒法跟凡一鳴和凡凡分享。永美公主的秘密是如此，他服用AE的秘密也是如此。

“說吧，沒關係。”凡一鳴催促道。這個時候的凡一鳴非但沒有半點老糊塗的感覺，反而像是一隻老狐狸，眼神犀利，仿佛能洞穿人心。

這樣的眼神讓夏雷心中一動，暗暗地道：“難道他是故意裝糊塗，他還有著不想讓我知道的秘密或者動機？”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夏雷從喚醒左眼的透視能力開始就活得小心翼翼，這也是他到現在還活著的原因。

“說吧說吧，我想聽聽。”凡一鳴催促道。

夏雷這才出聲說道：“我的看法是不單是要從古合金本身入手，我們還要從古合金的來曆和其它的一些線索入手。我們現在已經知道它在明朝時期就是存在的，而且永美公主擁有過它。我想從有些曆史的線索去尋找答案，這也是我執意要去永美公主的墓室的原因。”

凡凡衝夏雷豎了一下大拇指，笑著說道：“雷子哥你的思路果然與眾不同，我和爺爺成天都在研究那些資料，猜測古合金的構造成分，卻從來沒想過從曆史的線索入手。我覺得你的想法很棒，沒準我們真能找到破解古合金秘密的線索。”

夏雷禮貌性地笑了一下，“我也隻是隨便說說，成不成還不一定。”頓了一下，他看著凡一鳴，試探地道：“凡老，上麵讓你親自出馬，我可不認為隻是單純地協助我，你是我們國家洗染科學家的泰鬥，你的實力是毋庸置疑的，我想你的心裡一定有你的思路和計劃吧？我也想聽聽你的看法。”

“我確實有我的思路和看法，不過我的思路和看法和你的不一樣。”凡一鳴並沒有說下去。

“是什麼？”夏雷已經被勾起了好奇心。

凡一鳴笑了一下，“是你。”

“是我？”夏雷頓時愣住了。

凡一鳴說道：“夏先生，我就明說了吧。你是唯一一個接觸了古合金卻沒事的人，你的身體之中有針對那種能量的抗體。你不覺得你本身就是一個極好的破解古合金的秘密的線索嗎？”

隱約的，夏雷已經知道凡一鳴的目的了。

凡一鳴繼續說道：“上麵讓你加入科學院，讓我和凡凡協助你攻破X秘金項目。我們這個三人團隊，我精通材料學，凡凡精通生物工程。而你，你是我們這個團隊中最特殊的一個，你的工作就是尋找古合金的線索，同時，你也是被研究的一個。”

這就是上麵給予夏雷科學院院士榮譽的原因，這也是凡一鳴將凡凡吸收進這個團隊的原因。這甚至是上麵寬恕申屠天音，隻讓他關十五天緊閉的原因！

夏雷的心中頓時一片苦澀，他沒有成為美國人的小白鼠，卻在這裡成了一隻小白鼠。

X秘金項目進行到現在，上麵的人要凡一鳴介入其實也在情理之中。一國科學院的院長親自負責，再給予院士的榮耀，以及這樣那樣的恩惠，他這隻小白鼠還不乖乖就範？

“夏先生，我知道你心裡會反感，可你要理解這件事的必然性以及合理性。你想，那東西誰碰誰完蛋，偏偏你沒事，你不認為你身上的免疫係統，還有基因組合非常有價值嗎？我甚至相信，你的身體之中就藏著線索，甚至是答案。”凡一鳴盯著夏雷，眼神灼灼。

夏雷苦笑了一下，“我理解，不過……你要怎麼研究我？”

“不是我，是凡凡。”凡一鳴說道：“她是這方麵的專家，她知道該怎麼做。”

夏雷的視線移到了凡凡的身上。

凡凡的臉蛋莫名其妙地紅了一下，聲音也小小的，“嗯，那個……身體、血液、細胞、器官……那什麼……總之，你的一切都是我研究的目標。”

“這……”夏雷的心情變得糟糕了起來。

給凡凡當小白鼠，拋開脫光了站在她麵前任她觸摸采樣的尷尬，讓他擔心是凡凡的專業和實力。她是國內最優秀的生物工程專家，她所能做的事情可就比醫院裡的那些醫生多得多了。那些醫生沒有檢查出他的身體有什麼異樣的情況，可凡凡要是檢查出來了呢？

凡一鳴的神色嚴肅了下來，“夏先生，我們這麼做都是為了國家，你不會拒絕吧？”

其實，如果不是申屠天音的事情，夏雷完全可以拒絕，因為上麵根本沒有製衡他的籌碼，反倒是求他做事的地方更多一些。可是，發生了申屠天音的事情，情況就變了。如果他拒絕，上麵沒準會繼續調查申屠天音的案子，那個時候申屠天音恐怕得死！

“嗬嗬，我當然不會拒絕。不過，還是等我準備好吧，我想先去看看永美公主的墓。”夏雷強作笑臉。

凡一鳴說道：“行，你們先去永樂店吧，我這邊也好準備一下，你們回來的時候就可以開始了。”

“雷子哥，我帶你去永樂店。”凡凡很高興的樣子，她走前帶路。

夏雷與凡一鳴對視了一眼，然後才轉身離開。

凡凡和夏雷離開隱藏的工作室之後，凡一鳴的嘴裡才冒出一句話來，“他的身上藏著什麼秘密呢？我一定要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