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雷的想象裡，科學院是一個莊嚴神聖的地方，建築風格應該很老氣。可是到了之後，他才發現他的想象是錯誤的。現實中的科學院是一個充滿時尚氣息和現代化元素的建築群落，看上去就像是矽穀裡麵的一個互聯網公司。

“凡小姐，科學院裡有多少人？”下了車，夏雷打量著眼前的建築問。

凡凡抿嘴笑了笑，“夏院士，你覺的科學願應該有多少人了？”

夏雷想了想，“好幾十個吧？或者，上百個。”

噗嗤，凡凡笑出了聲來，“科學院可是我們國家從事自然科學研究的最高的權威機構，你覺得幾十個人能勝任認這份工作嗎？”

夏雷慫了一下肩，他對科學院地了解實在太少了。

“我們科學院分十二個分院，要七百多個院士，好幾千工作人員呢。”凡凡說，眉宇間有點小小的驕傲。

“有七百多個院士啊？”夏雷驚訝得很。

“當然，物理、化學、生物、材料科學、數學、環境與生態等等，它服務所有的行業。它就像是我們國家的大腦，我們國家能有今天的成就，它的功勞可不小。”

“那我這個院士屬於哪一個分院或者部門？”夏雷問。

“你不屬於任何分院或者部門，你隻對我爺爺負責。”凡凡微微挺了一下胸部，笑著說道：“而我，我是你的助手。”

“要是科學院的女助手都這麼性感漂亮，科學家們的工作效率恐怕會大大地降低吧？”

“走吧，夏院士，我帶你去見我爺爺。”凡凡說。

夏雷跟著她走，一邊說道：“凡小姐，不要叫我夏院士了，叫我名字吧，或者雷子也行。你叫我夏院士，我還真不習慣。”

“那我叫你雷子哥，你也不要叫我凡小姐了，你可以叫我凡凡，也可以叫我小凡。”

“嗯，凡凡，小凡，嗬嗬，你的名字好特彆，我就叫你……凡凡吧。”夏雷做出了選擇，他覺得這個稱呼比較順口。叫小凡的話，他比凡凡其實大不了多少年齡，有些不合適。

“嗯，雷子哥。”凡凡也叫了一聲，與夏雷是越來越熟了。

“對了，凡凡，上麵讓我加入科學院，還給了我院士的榮譽，可我不知道我在這裡能做什麼。你能告訴我嗎？”

“當然是X秘金項目，我爺爺是國內最優秀的材料科學家。他將和你聯手，一起攻破X秘金項目。我呢，我雖然是搞生物工程的，可我從小受我爺爺的熏陶，對材料科學也有一定的了解，所以我爺爺才讓我給你當助手。”凡凡這樣說。

X秘金項目可以說是目前國內最神秘且保密級彆最高的項目，凡一鳴插手進來，這是上麵的意思，這點無可厚非。不過，他讓凡凡給夏雷當助手，卻也有點照顧孫女的意思。畢竟，X秘金項目實在太重要了，一旦攻破，所有參與的人都會立功，將來的事業也必將是一條坦途。

站在夏雷的角度，與其給他配備一個老氣橫秋的科研工作者給他當助手，還不如給他凡凡。彆的不說，就養眼和討人喜歡這兩點，就能讓他欣然接受。

兩人說說聊聊來到了一個辦公室門前，凡凡敲了兩下門，然後推門走了進去。

這個辦公室是凡一鳴的辦公室，裡麵放了好幾隻櫥櫃，櫥櫃裡放了很多材料，有天然的礦石、隕石，還有生產加工出來的金屬材料，種類很多。有了這些東西，偌大一個辦公室便顯得狹小擁擠了。

凡一鳴並不在辦公室裡，倒是有幾個科研工作者在裡麵討論什麼。這幾個科研工作者裡麵有一個很年輕的，不到三十歲的樣子，他正在一塊黑板上演算著什麼。黑板上有數學公式，也有化學的方程式和分子式，看上去亂糟糟的，但非常複雜。

“我爺爺呢？”凡凡問了一聲。

幾個年老的科研工作者還在討論，沒人回應。

站在黑板前的年輕人倒是回了一句，“老院長去準備什麼茶話會了，歡迎那個高中生。”

在黑板前演算的年輕科研工作者說話的時候並沒有看凡凡，也就沒有看到站在凡凡身後的夏雷了。

他的這句話帶著明顯的歧視的味道，夏雷的心裡有些不舒服了。高中生怎麼了？高中生難道就不能來這個地方嗎？

“林毅，你怎麼說話的？”凡凡不高興了。

被稱作林毅的男子這才回頭看了一眼，他的視線先落在了凡凡的臉上，然後就移到了夏雷的臉上，他的嘴角浮出了一絲輕蔑的笑意，“我說錯什麼了嗎？那個人難道不是高中生嗎？”

凡凡瞪了林毅一眼，“高中生怎麼了？文憑能說明什麼？”

林毅語氣淡淡，“文憑至少能說明一個人的學曆，說難聽點，它甚至能說明一個人的層次。受教育的程度越高，人的層次就越高。一個高中生和一個博士生去應聘同一份工作，後者得到工作的機會明顯更大。這也是當今社會的一個普遍現象。”

夏雷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這顯然是衝著他來的了。

“林毅，你今天是怎麼回事？你平時不是這樣的。”凡凡也生氣了，“你快給夏院士道歉！”

“道歉？我為什麼要道歉？我隻是說出了實話。”林毅看著夏雷，“你就是夏院士吧，你要是不喜歡，你可以當作沒聽見。”

夏雷沒有任何反應。

幾個老頭終於停止了他們的討論，紛紛移目過來，看著辦公室裡的三個年輕人。

“小林今天是怎麼了？”一個老頭低聲問身邊的同事。

“你還不知道嗎？”一個老頭小聲地道：“那個院士的名額本來是要給小林的，現在卻給了那個夏雷，聽說還隻是一個高中生。”

“我聽說小林一直很喜歡凡老的孫女，凡老卻將凡凡給那個新來的院士當助手，他能接受嗎？”

“我還聽說這個新來的院士身家百億，上麵有人呐，這樣的人想當院士，那還不是當著玩似的。”

幾個老頭的議論聲雖然很小，可夏雷卻還是聽得清清楚楚。他心裡也明白這個林毅為什麼會針對他了。他頭上這個院士的名額本來是林毅的，林毅暗戀的女人成了他的助手，與他出雙入對，這樣的事情換做是他，他也不會高興。

“林毅，你道不道歉？”凡凡的香腮都氣紅了。

“如果我說的話有一句不是事實，我就道歉。”林毅用挑釁的眼神看著夏雷，“夏院士，我說的話有不是事實的地方嗎？”

夏雷一直保持著沉默，直到這時才露齒笑了一下，“你說的話確實是事實，你也沒必要向我道歉。”

凡凡愣了一下，“雷子哥，你……”

凡凡開口叫哥，林毅的臉色頓時變得更難看了。

“沒事，我的肚量還不至於那麼小。”夏雷笑了笑，接著說道：“這位林先生，我是高中生沒錯，可我不認為你說的層次的觀念。一個社會不僅要有你們這樣的科學家，也需要建築工人，種地的農民，甚至連掃馬路的環衛工也不能少。職業是不分貴賤的，你能說你比清晨裡冒著嚴寒掃馬路的環衛工人更高尚嗎？”

“哼。”林毅哼了一聲，對夏雷的說法嗤之以鼻。

“行了，我也沒指望說服你固有的觀念，更沒法抹掉你身上的優越感。這樣吧，我這個高中生看你這個科學家演算了很久的題卻沒有算出結果來，不如我幫幫你吧。”夏雷往那塊小黑板走了過去。

林毅抬了一下手，但隻是抬了一下，他並沒有阻止夏雷，他冷笑了一聲，“你要是能算出來，我立刻向你道歉。”

夏雷沒說話，拿著粉筆站到了黑板前。

“一個高中生能算出來？打死我都不信。”

“黑板上的東西可是林毅手中的那個化學項目，很複雜的，林毅都算了半個月了都沒攻破，一個高中生能攻破？笑話。”

“我聽說這個新來的院士是搞機械製造的，在電氣工程方麵也很擅長，有一定的實力。”

“機械製造和電氣工程和化學是兩碼事吧，沒有半點相通的地方。”

“我看這一次這個新來的院士恐怕要丟醜了。”

幾個老頭議論紛紛。

凡凡也緊張兮兮地看著夏雷，擔心他會出醜。畢竟，林毅是化學領域的高手，就連林毅算了半個月都沒算出來的東西，夏雷能算出來嗎？

林毅的視線悄悄地移到了凡凡的臉蛋上，眼神裡夾帶著不滿，卻也有著溫柔，複雜得很。他不想看夏雷算他的題，因為他相信夏雷就是想破腦袋，耗兩個月的時間都算不出來。可是讓他想不通的是，這個高中生怎麼就成了科學院的院士了呢？

就在一片質疑的眼神和議論裡，夏雷握著粉筆，靜靜地看著黑板上的內容。

“哈，他真是算不出來。”

“你看他都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下手。”

“可不是，高中生怎麼能算這樣的題？”

“林毅可是博士啊，而且還是化學領域的高手，他都搞不定的東西，一個高中生能搞定？”

這些聲音傳到了夏雷的耳朵裡，可對他沒有形成半點影響。此時此刻，他看上去是靜止的，但他的大腦卻像一台超級計算機一樣運作了起來，在禁閉室裡他的大腦所吸收的有關於化學和數學的知識猶如潮水一般在他的大腦裡湧向。一個個公式，一個個化學分子式在他的大腦裡不斷呈現，組合，飛速運算並產生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