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梁不正下梁歪,莫過如此。
白澤想了想,既然有了文明,有了傳承的苗頭,在這裡待著自然是極好的。
更不用說,馬上巫族和人族就會有接觸的機會。
如今的人族,自是不值一提。
未曾經曆過磨難,曆百劫而出,是沒有資格稱之為文明,也沒有資格為那天地主角的。
而後巫族之中,卻是實實在在多上了一位名為紫薇的人。
相較於上一次為了參悟九轉玄功,道體周身輻射了那維度之光,遮掩在自己的存在。
這一次卻是收斂了一切力量,在巫族住了下來。
嗯,當年在混沌之門世界的收獲,又用上了。
數萬年之後,後土部落中下層之中,紫薇師者之名,已經是頗為響亮。
在巫族部落之中,一間通體由極為堅硬的晶巫石,建造而成的屋子,隨意坐落在那兒,一點都不顯眼,顯得平平無奇。
但有道道淡淡之中卻有一絲從容的聲音從那屋子裡傳了出來。
“巫體修煉的關鍵在於那絕強的戰意,入駐那每一肉身粒子中。”
“一味的吸收天地靈物,隻會讓你一時進度快,到後麵就陷入難言的瓶頸中。”
隻見那屋子內,有一身著紫衣的青年,雖肉身也魁梧,但卻更多透露出來的是一種從容之意。
對麵是數十個巫族孩童,聽著那紫衣青年,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但旋即他們就纏著那紫衣青年。
“大叔,繼續給我講講神魔鬥天道的故事吧!”
紫衣青年聞言,也不惱怒,輕輕點頭。
講解起了那個神魔鬥天道的故事。
話說在無量歲月之前,有一天道集眾生之念,誕生了靈智,欲以眾生為資糧,放牧眾生,每隔一段歲月,便要滅世,收割眾生。
而後終於有無數禁忌人物挺身而出,有那千古魔主,魔念通天,一縷執念永存,隻為湮滅那誕生靈智的怨念天道。
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唯我魔主。
一切阻擋我道路的存在,我都要殺死、消滅,即便你是最接近神的那個人也不例外。
如此之言,引得屋子之中,那些個巫族孩童,激動不已,仿佛看到了奮鬥的目標,看到了心中的偶像一般。
後麵聽到那魔主,憑借一縷殘魂,依舊足以鎮壓一切,以億萬生靈為兵,百萬魔神為將,與那怨念天道決一死戰。
差點沒喊出,我要做魔主之話來。
後麵白澤也講起了其他人物,麵對怨念天道,甘願犧牲一切,布局萬古,雖立場觀念,儘皆不同,但卻有同一個目標,便是想要還自己我一個自由。
這是一個可歌可泣的故事,無數大能為之奮鬥,為之身死,在怨念天道麵前,哪怕是最強的幾位,也有些微不足道,更不用說其他人,但是他們卻憑借著那一腔不甘和熱血,悍然踏上了滅天之戰。
這便是白澤對未來新紀元巫族文明的希冀所在,巫妖大世界並不適合巫族,這是先天就已經決定了的存在。
滅天自然是不可能的,因為洪荒的天大體上是公平的,是大多數人的意誌所在。
是眾望所歸。
鬥戰之道到了深處,便是那一抹不滅的執念。
不是每個人都如白澤一般,本就在道祖級大羅之上,走出了很遠的距離,再來修煉肉身之道,自然不存在太大的難題。
但是其他生靈,卻不可能有這個資格。
默默的,白澤開始再次修改起九轉玄功來,裡邊加入了戰意化作不滅執念的修行。
於此同時,這一番話,自然瞞不過鴻鈞,畢竟他乃是巫妖大世界的天道。
淡漠的眼眸之中泛起一抹若有所思,天道若有情,那便是天地最壞的結果。
若是他的時間線推演的不錯的話,在原本時間線中,他以身合道,便是為了壓製讓那天道,不誕生靈智。
但最終的結果,哎。
另一邊,白澤屋子之外,有一魁梧至極,赤發如金,巨大的瞳孔之中閃過一抹震撼之意。
千古魔主,不滅執念,萬古布局,那是何等戰意,何等大毅力。
他為誇父,後土部落之中,最為頂尖的大巫之一,雖然巫族並非善於謀劃,但也隻是相對而言,到了這個境界,一個念頭,便是億萬思慮流過,又怎麼可能什麼都聽不懂呢。
如今巫族戰意自然是不缺的,但也就是無邊的傲意之下,誕生的戰意,高深一點,到了大巫之境,身後皆有一方百億級彆的部落所在。
是責任落在他們身上,是盤古父神的榮耀,讓他們看淡生死,有那戰天鬥地的無上戰意。
他從那神魔鬥天道的故事裡,才知曉這戰意亦化作那不滅執念,為此有人願意布局萬古,犧牲一切,縱輪回百世,戰意不滅,天亦難滅。
誇父看著不過到自己腰間的屋子,黝黑的臉上,不由苦笑一聲,旋即身體開始變小,變得勉強能夠進入屋子的程度。
原本還略顯寬闊的屋子瞬間,就顯得有些狹隘了。
但巫中的孩童,卻仿佛看到偶像了一般。
“誇父,誇父大叔來了!”
甚至還有些大膽一點的孩童叫喚道。
“誇父大叔,你覺得我們有機會成為紫薇大叔口中,那千古魔主嗎?”
誇父聞言,憨厚的笑了笑,伸出蒲扇大的手掌,摸了摸那出聲的巫族孩童一下,並沒有回複。
反而看向了紫薇,憨厚的眼中,微微閃過一絲凝重。
他乃巫族頂尖大巫,一身實力還在大圓滿大羅金仙之上,但看那紫薇,卻依舊隻是普通人。
但能講出這般故事,大言天道之人,又怎麼可能隻是個普通人呢。
白澤自是知曉他的來意,隻是笑了笑。
後土部落可以稱得上洪荒最友善的巫族部落,白澤也不擔心其大打出手。
“隻是偶然間聽聞的一個故事罷了,或許存在,又或許不存在,誰知曉呢!”
誇父聞言,卻瞳孔綻放一絲精光。
兩人聊著之餘,自然也走出了這看起來狹隘的屋子。
他不由想起,這位師者之名。
“我想請教師者,我如今已經成就大巫之身,在大巫之境,幾乎進無可進。”
“偶然聽聞這不滅執念,不滅戰意,隱隱感覺後麵之突破,恐怕就在此處了。”
“還請師者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