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陳林芝和宋月紋身上,給了白江一個擒賊先擒王的機會。
其實他壓根沒做什麼。
僅僅就隻是趁著眾人毫無防備,繞到那位中年大哥身後,一把卡住他脖子狠狠勒緊,並且將那把常被他拿在手上把玩的小刀,掏出來威脅彆亂動。
因此白江才肆無忌憚笑話這幫人,說他們連老大都不要了。
陳林芝那叫一個激動。
絕地逢生,這會兒彆說花點錢給白江買摩托,哪怕是汽車他都願意掏,錢不錢的無所謂,有命去花才最重要。
被白江卡住脖子,沒想到這中年人也是個狠人,不僅不求饒,反而來句:“抓住他們我就安全了!”
聽見這句話,陳林芝瞳孔緊縮。
麵前幾位穿西裝的歹徒,明顯跟之前三位不一樣,像是從刀尖舔血闖蕩出來的好手,更有秩序些。
聞言二話沒說,還真就撇下被白江劫住的老大,發了狠勁圍攻過來,一時間刀棒齊舞,纏鬥成一片。
衝著要命來的,陳林芝可不敢手下留情,擋住一棒子之後揮動小匕首,將某人臉上劃開長達十多厘米的口子,深可見骨!
他自己受傷也不輕,痛徹心扉。
至於宋月紋,反射弧很短,瞄準時機一棒子揮去,正巧打中某人脖子,力氣極大,對方瞬間倒地,連聲都沒發出就昏死過去。
汽車旁。
依舊被白江勒住脖子的老大,見此場景嘴角上翹。
他在賭。
賭身後突然出現的這人沒見過血,下不了手,僅僅就隻是嚇唬自己而已。
隻要白江不敢動手,他相信自己手下們可以擒住那對男女,到時候局勢就會翻轉過來,朝著對自己有利的方向發展。
想法挺好。
擱在普通人,或者正常人角度,確實不敢輕易動手。
然而白江不一樣,前些日子受雇於人,差點給了陳林芝一斧頭,連緣由都懶得去問。
這樣一個牛人,哪怕平日行事再灑脫、再正常,但卻還是可怕的存在,從陳林芝事先有多忌憚他就能看出,白江這樣的人相當不好惹。
車旁大佬隻顧著笑,背對白江。
並沒有發現,白江在看見宋月紋被打傷時候,目光一下子冷了下去。
連句狠話都沒丟,他說動手就動手,一刀、兩刀、三刀,速度極快,精準切在腹部與雙腳腳踝位置。
不會死,但也跑不掉了,哪怕及時送去醫院,往後行動也會不便,何況這時候可沒人會送這位中年人去醫院。
疼痛感襲來時候,中年老大就已經明白自己下錯了注,然而已經太遲。
白江深知他跑不了,心思挺細膩,摸出這人腰上的家夥,隨手扔遠之後,這才飛奔跑向混鬥在一起的人群。
還是背後偷襲,專門割後頸,刀刀見紅,從不落空。
轉瞬之間。
乾脆利索地解決掉剩下的幾個人,一邊留意四周動靜,一邊將陳林芝攙扶起來。
白江仍有閒心思,笑著問道:
“包月打了折,他們活著不收費,再讓我動手補刀要加錢,後患除不除?
宋美人,你的傷沒事吧,剛才看見你挨打,可把哥哥我心疼壞了,那叫一個衝冠一怒為紅顏。”
眼巴巴看著宋月紋,大概是看多了武俠小說,想等她以身相許呢。
厲害是厲害,然而宋月紋被他目光,看得有些心裡發毛,擠出個笑容就開始幫忙攙扶陳林芝。
剛才陳林芝可沒少幫她擋,看看飛行服後麵,一道傷口極長,已經有紅色浸染出來,皮肉傷。
挨了不少打,陳林芝腦袋昏昏沉沉。
白江問了句,得知宋月紋會開車,讓她開走大G,帶著陳林芝先走。
而白江則慢慢悠悠,挨個從地上眾人口袋裡摸索,錢包、手表之類都沒落下,畢竟是真窮,沒道理白白放過。
事後騎上摔在不遠處的摩托,心疼於油箱和把手擦破,車燈也碎了。
他點了根煙,這才頭都不回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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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傍晚。
在宋月紋的住所裡,白江幫忙買些草藥,煮好倒進浴缸裡,讓陳林芝下去泡泡,免得瘀傷發作,幾天下不了床。
她沒忘記陳林芝事先的叮囑,專門跑去找了趟殷蟄,讓他暫時彆住在家裡。
這會兒殷蟄也在宋月紋家,瞧著被燙到滿臉通紅,遍布汗珠的陳林芝,心疼的同時又很生氣,後悔於今早沒陪著一起去,而是在家睡懶覺。
白江忙活完,已經再次出門。
出門前沒忘記叮囑陳林芝,說草藥錢很貴,算他五百美刀,這賬先記著。
頗有些強買強賣的意思。
不過雖說水很燙,背後還有道傷口,進入泡了會兒確實舒坦些,至少不用像剛來宋月紋家裡時候那樣,趴在沙發上渾身都疼。
隨著這幾位外人的到來,宋月紋家飄滿藥味,乾淨的地板上還被踩到亂糟糟,衛生間更是沒法進人,藥味刺鼻。
然而現在不是需要在意這些的時候,她幫著忙前忙後,專門出去買了飯菜熱湯,以及一些消炎藥紗布之類,慶幸於劫後逃生。
期間心神不寧,沒忘記打開電視和收音機關注新聞,以為道路上發生那麼大的事情,肯定會被當地媒體廣泛關注。
然而不同於她所猜測的那樣,根本沒有電台或者新聞欄目提到這回事。
直到現在。
他們仍然不知道,臨近中午那會兒,三人前腳剛走沒多久,就有幾輛車出現,將那些個歹徒們全都囫圇扔進車廂內。
等到有路人報警,警車伴隨救護車趕去現場時候,隻見到地上有多攤鮮紅色,既沒有苦主也沒有傷者,最後被定為狗咬狗火拚,沒人認真順著線索追查下去。
白江離開時候開走那輛越野大G,說是要銷毀贓物,實際上卻是被他找人賣掉,才一萬多英裡的新車,收獲頗豐。
等回到宋月紋家,見陳林芝已被上藥包紮好,胳膊,胸口,額頭都青紫一片,腿上後背也都有傷,趴在沙發上滿臉苦逼。
今天收獲不錯,因此白江很慷慨地免了那五百草藥錢。
實際上隻花了幾十美刀而已,就是些王不留行、當歸、赤芍之類的便宜藥材,適合活血化瘀,消腫止痛。
怕有人回來報複,殷蟄沒回家,也請了假沒去上班,幫著照顧陳林芝。
宋月紋熱了大補湯,親手喂給陳林芝,以他這傷勢,估計三五天都提不了碗筷,幸好還年輕,有都是些隻疼不重的皮肉傷,好好休息,恢複起來也快。
當晚稍微緩過神。
見殷蟄出了趟門又回來,陳林芝大概猜到他乾什麼去了,於是問道:“你家那邊怎麼樣,有沒有人盯著?”
這是想知道,自己最近住在殷蟄家的消息,有沒有被今天那夥人得知。
殷蟄果然去了自家附近,脫掉外套搖著頭:“沒有,我在家門口繞了兩圈,還往路邊車裡看,完全沒異常。”
陳林芝輕輕點頭,長吐一口氣,並沒有就此鬆懈。
看了眼宋月紋,告訴說:
“給你添麻煩了,我可能要再休息一兩天,之後會去賓館住著,不耽誤你。
我這朋友也先留下?我們倆打地鋪就行,今天遇到的事情太邪門了,事後回想完,覺得可能早就被跟蹤,要不然怎麼會知道我去哪,還在路上被人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