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玄終於被擊敗了。
高博鬆了一口氣。
人雖然並沒有鬆懈下來,卻也感覺自己終於渡過了難關。
“接下來···十魔宗的高層必須要出麵了吧!”
“我把人設立的這麼穩,又屢次提到柯孝良,他們不可能不多想。”高博自信滿滿。
“彆以為你擊敗了一個九玄,就擊敗了我們整個十魔宗的弟子,我再來會會你!”一道矯健修長的身影踏空而來,身姿婀娜,確實令人浮想聯翩。
隻可惜滿臉的瘡疤毀了所有,這是一個身材似魔鬼,長相也似魔鬼的女人。
“馬師姐!”
“加油!馬師姐!你可以的!”
“馬師姐!彆用頭發擋著臉,紮個馬尾辮吧!他一定會被你嚇死的!”
十魔宗的弟子們,紛紛發出‘同仇敵愾’的歡呼聲。
而高博的頭上,卻是一大串的問號。
依照正常的劇情節奏,解決了‘九玄’這麼一號大敵,難道不應該是進行到下一個環節嗎?
怎麼就在這個環節停住了,不往後移動了?
高博心很虛。
因為他的底牌基本耗儘了。
這個時候彆說是對付十魔宗的精英弟子。
即便隻是一些修為較好些的內門弟子,都有可能直接將他打趴。
這人設···眼看著就要立不住了啊!
“混賬!十魔宗···還真是卑鄙、齷齪、不要臉。都說事不過三,十魔宗是真的不講規矩了嗎?”高博心想。
其實一般來講,十魔宗即便是再不要臉,也還是有一些底線的。
隻不過現在情況特殊,負責背鍋的王鈺沒什麼威望,名聲臭了也就臭了。
而十魔宗內的修士、長老們,所謂的集體榮譽感,並沒有那麼強。
這就導致,在有些事情的認知上,出現了微妙的偏差。
“你走吧!小爺我不打女人!”高博斜眼看著麵目猙獰的馬師姐,胃部一陣痙攣抽搐,隻有摳了摳鼻子掩飾自己的真實身理反應。
馬師姐的那張臉,不僅僅滿是瘡疤,肉芽外翻,且細看之下···就像是有大量的肉蟲在臉上爬,簡直比打了馬賽克的楚人美,還要讓人不忍直視。
畢竟十魔宗的精英女弟子···不能對其容貌有什麼要求。
至於那些專門靠外貌取勝的女弟子,首先···她們的正麵強攻實力如何,未可知。其次···她們不見得真的是女弟子。
“你不跟我打,那我就殺了你!”馬師姐一點也沒有生氣,隻是單純的拿出了一串魔雷,進行了簡短的威脅而已。
高博的臉色一僵,嘴角微微抽搐。
他當然是慫了。
但是認慫不能認的這麼直接,得講究一點策略。
“本是佳人,奈何如此?”
“你身段不錯,性格也爽快,是我喜歡的···嘔···!”這話高博終究沒有看著馬師姐那張臉說完。
有些時候,思想可以放棄節操,但是身體不可以。
就像有些人張口閉口要找富婆吃軟飯,說自己胃不好。
你那是胃不好嗎?
你身體也不好!
富婆有需要的時候,看著對方滿臉的皺紋和肥肉,你確定自己可以槍出如龍?
“好一個嘴巴不乾淨的臭小子!”
“今天我便教訓你,讓你知道什麼叫尊重女性!”
馬師姐一出手便可看出她的實力確實非同凡響。
但見其百竅齊鳴,鬼嘯陰煞的聲音齊齊震響。
一道道真氣衝出竅穴,結合法力,隨後化作了各式各樣的鬼物,陳列在周遭。
馬師姐長袖一揮,這些厲鬼陰煞,便紛紛化作黑煙烏雲,朝著高博湧去。
不僅如此,馬師姐還出拳了!
她的拳法十分的偏激剛猛,拳鋒一動,周圍的那些男性弟子們,紛紛感覺背脊一涼,莫名的感覺危險。
“這是呂拳吧!”
“果然厲害的很,整個十魔宗,也唯有寥寥數人修煉成功。”
“這門拳法,最厲害之處,就在於它有時候可以不講理。你柔的時候它很剛,你剛的時候它很刁鑽,你刁鑽的時候它又似乎特彆柔弱,即便是你基本功紮實,與它穩紮穩打,它也能有各種招式,亂你的陣腳,然後難以顧首顧尾,且此拳法還能結陣,一旦陣成···更是難有匹敵!”秦楚作為場外解說,十分儘職儘責的在心魔大殿內,對這拳法,進行了評價。
而承擔起這評價的拳法,也確實不同凡響。
此時此刻,高博即便是不想打,也不能不打了。
無可奈何之下,身上又有一陣白光暴起。
又是一道印花引爆。
大量的銳金之氣,在高博的周身盤旋不散,隱隱似乎有彙聚成劍氣,強行撕裂一切阻隔的意圖。
一如既往···這是虛勢。
想要真的發揮出威力,那還得高博再做功課。
然而此時的高博,已經將底牌都快耗儘了。
所以他唯有催動一種挖掘潛力,消耗本源的邪功,強行推動體內僵硬的真氣流轉,配合法力與體外的異象聯動,發起還算不錯的攻擊。
霎時間天地間的白色,都化作了鋒芒,而鋒芒又猶如滔滔江河,滾滾寒霜。
劍氣與拳鋒,在半空交彙。
就像是夏夜綻放的絢爛煙火,整片天幕都變得璀璨一片。
而可怖的是,馬師姐的進攻中,還夾雜著精神攻擊。
各種直衝擊男士心靈的誅心之言,就在那拳鋒震蕩之中,被一句句的激發出來。
高博如果真的是個孩子就好了。
可惜他是個成年修士偽裝成孩子。
此刻在他心中,不由的回憶起了某些不堪的相親經曆。
“你在玉都福地,有洞府嗎?”
“你有全款付清,三十萬以上的代步飛劍嗎?”
“你有超過一百萬的存款嗎?”
“你連基礎的物質生活都無法保證,憑什麼保證給道侶幸福?”
“我們女修有爭取自己幸福的權利,你們這些男修自己不努力,還怪女修現實?”
“我交個幾個異性朋友怎麼了?我隻是去他們的洞府裡和他們論道而已,隻有齷齪的人,才會多想,用自己肮臟的心思去想彆人的純粹。”
“你為什麼不上進一點?和你一個基礎學院畢業的修士,都用上一百萬的天馬飛劍了,你看看你自己?還在用二手的破飛渡。我們女修的青春也就這一百來年,怎麼能被你這樣的死渣男耽誤?”
此刻高博已經徹底的陷入了那魔音的摧殘之中,完全沒有注意到真正的危險將當麵糊臉一擊。
而他那一直想要努力維係的無敵、狂傲人設,也即將崩潰,徹底的坍塌。
此時,還未完全退場,隻是在一旁療傷旁觀的九玄,卻突然開口了。
他輸了···這已經無法挽回。
但如果擊敗他的人,轉眼輸給了另一個人,那他感覺自己的這個小號人設···就徹底的崩了。
所以,高博不可以···不可以就倒在這裡。
吼!
九玄用出了屍王吼。
強大的嘯音,撕裂了那些穿腦魔音。
也將高博從迷茫與絕望中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