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何?”
“你且說啊!還需吾等再等多久?”性子急的修士,此刻已經喊出了聲,若非是此地人多眼雜,且修行界的大佬齊聚,他怕是要恢複本性,直接叫罵出聲了。
王鈺玩了一手好斷章,此刻自然也不再繼續拿捏,學著之前柯孝良說話時的姿態,自信十足的雙手背負,微微昂首道:“所以咱們要做的不是趕絕那些寶通修士在諸異界中的活動,而是搶在他們之前,推動諸世界的超凡之道發展,讓他們展現不出存在的價值。”
“我想在這方麵···我們還是占優勢的,對三方世界的超凡之道鑽研,寶通界修士遠不如我們深刻。我們大可以學習他們的知識和長處,然後再用以補足、推進超凡之道的進程。長此以往,那創造諸世界的大能,察覺到寶通界修士雖然在諸世界內喧囂,卻始終未曾有何貢獻,便是不將他們趕出世界,也定會大為冷落。”
“一旦沒了世界之眷顧,氣運之所鐘愛,他們豈能繼續猖狂?這諸世界內的利潤,還不是我等囊中之物?”
說到這裡,王鈺歎了口氣道:“現在說起來,也還是我等過於疏忽了些,隻是一味的索取,對諸異世界的回饋卻是少了些。集整個修行界之力,三方世界竟無一方世界的超凡之道上升到仙神之級彆,若非如此,焉能有寶通界修士的機會?”
有人本能的想杠,但是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他們不是給王鈺麵子,而是給王鈺口中創造世界的大能麵子。
在缺乏強力鎮壓一切牛鬼蛇神,充當絕對主心骨之人的修行界裡,可以肯定的是,無論是誰,無論他提出什麼樣的辦法來麵對眼前的困境,都必然會遭到大量的反對聲音。
為了反對而反對···這正是許多人的心態。
我雖然不行,但是你也彆想行的卑劣心態,並不區分正邪,乃是通病、通性。
所以王鈺提出來的辦法,首先就將十魔宗摘了個乾淨,好似十魔宗修士無法從這個提議中,獲得半點的益處。
其次,他句句將創造世界的大能掛在嘴邊,將他的提議,潛移默化的轉變成了‘柯孝良’的提議···當然事實上,他會出頭,本就是柯孝良暗中引導,這麼說也不算錯。
如此一來,這個其實並不算完美的辦法,反而像是成為了唯一可堪執行的法子。
大殿裡此刻倒也稱不上安靜。
許多修士都在交頭接耳,小聲嘀咕著王鈺的提議,且各自分析著其中的可行性。
劍宗宗主應柏秋此刻開口說道:“王宗主所言,確實是有些道理。這世上本就沒有白拿的好處,咱們在那位大能創造的四方世界所獲良多,回饋卻是極少,如今他舍了我等,再尋其它世界的修士,也是應有之理,我等若是強行阻攔,硬要生事···隻怕是要自絕於這四方世界了。”
這話說的···倒是腦補過份了。
哪怕修行界的修士們,對超凡之道的推動,再無一絲益處,柯孝良也不會拒絕他們的。
誰能拒絕一批已經培育好了的良種韭菜呢?
如現在···雖然寶通世界修士的魔性值產出已經高出了他們的日常消耗,但是整體產能上講,還是大不如修行界的這些修士。
寶通世界的修士們多了見識,自然就少了敬畏。
而修行界的修士們雖然多數是井底之蛙,卻會對柯孝良的任何調整行為,都貢獻大量的魔性值。
這種‘樸實’,或許還會持續相當長一段時間,才會被渲染、瓦解。
“話雖如此,手段終究還是少了些血性,過於軟弱了。”
應柏秋隨後又補充了一句。
“我想那些寶通界修士,也一定會對各種超凡之道進行推演,既然如此···那咱們就用我們創造的道,去全麵碾壓他們的道。在這四方世界裡進行一場‘道理之爭’,隻要我們開發出來的道,能處處碾壓他們開發出來的道,那他們就必須要認輸和讓步,而創世大能也會知道,究竟誰更有用。”
應柏秋的名望要比王鈺高的多。
所以他的話落下後,周圍的迎合聲明顯變得響亮。
王鈺心中卻不痛快。
他又不是柯孝良。
如果此時是柯孝良站在他的位置,那當然是一派雲淡風輕···反正怎麼著也不虧。
王鈺來此,可不是為了解決問題的。
他是來揚名天下,讓他這個十魔宗宗主,從外部認可程度上來講···實至名歸的!
這是麵對在宗門內被視作、定義為傀儡的王鈺,想到的唯一辦法。
先於宗門之外揚名,贏的正魔兩道修士的敬重。
再利用這龐大的名聲,在宗門內收服大量心懷熱血的宗門弟子為己用,以此來反擊邵陽、秦楚這些長老對他的控製。
當然這隻是他諸多雜念之中,最大的那個念頭。
其它還有諸多細碎的小算計,倒也無須一一陳列出來。
反正作為一名柯孝良的工具人,大家對他的想法和心態,也並不感興趣。
寫他的心路曆程,還不如去寫楊真真的大寶貝。
有了主要提綱,接下來就隻是一個豐富、充盈的過程了。
此時,大殿內那種劍拔弩張,且隨時可能崩壞的氛圍,終於變得平靜下來。
很快,整體上就被切割成了三個部分。
針對三個有具體背景、主線的世界,修行界的修士們,將以各自特色、傾向不同,全力開發各自所屬的超凡之道。
而十魔宗也被強行指派了一個竊取寶通界修士知識,以及獲知他們對超凡之道研究進度以及研究傾向的任務。
雖然這個任務也算是找對了宗門,正是十魔宗修士所擅長的。
但是作為這個提案的發起人,王鈺卻覺得很虧。
努力大聲反抗,卻被完全無視。
弱者的聲音,到哪裡都是一樣。
雖然柯孝良也隻是練氣期就當了宗主,但是柯孝良的練氣和他這個築基···那也不是一個概念。
這就好比,擁有一萬畝良田的農民也是農民,在十八線城市隻有一家五平米雜貨鋪的老板···他還算個老板?
柯孝良顯然是有十萬畝良田的農民。
和他相比,此時的王鈺,就是一個五平米雜貨鋪都靠租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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