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江麵上,彭推山跪在江心,流水從他的雙膝之下流淌而過。
“我輸了!”彭推山並不難接受這個結果。
哪怕是在最擅長的領域,被人輕易的擊敗。
他本就不是什麼向武之心特彆堅定的家夥。
真正讓彭推山,直到此刻都沒有回神的原因是,那一掌其實還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腦海裡,像是凝固了時間一般,不斷的回放。
彭推山知道這是難得的機緣,所以即便是此刻眉心已經一再炸裂般的疼痛,他依舊在回看那一掌。
每一次看,都會有全新的感受與領悟。
“果然是蕭怒啊!真的好強!”
“並且他的強大,是如此令人絕望,難怪被稱之為絕武尊。”
“像這樣的家夥,被拘束在這狹小的世界裡,當真是可惜了。如果他在我們寶通世界···不!算了!還是不要了,寶通世界···已經很難在容得下天才了,特彆是不屬於那些家族的天才。”彭推山終於忍耐住了那種一再嘗試,繼續學習,觀看回放的欲望。
正如之前所言,他不是什麼向武之心格外堅定的家夥,所以當真實的靈魂感受,向他反饋源自靈魂的負擔,他便舍棄了繼續挖掘‘機緣’。
隨後,任由那一掌的印象,在腦海中逐漸變得模糊。
最終隻餘下淺淺的印記。
從江心站起來,打量四周。
那艘載著這個世界傳奇強者蕭怒的小船,早已經不見蹤影。
彭推山作為媒體人的爆料之心,則熊熊燃燒。
“蕭怒沒死,這一定是個勁爆的大消息。從功利角度來講,我應該等一等,等這一連串的異世界,在寶通世界進一步推廣發酵,等幾乎所有人都知道蕭怒,並且對這個人有一定概念之後,再進行爆料。那個時候,我可以將利益最大化。”
“但是這太過貪心了,職業習慣提醒我,這樣的消息我可以獲知,就一定還有彆人可以獲知。特彆是···我與蕭怒的碰麵,屬於一種偶然,而並非是我刻意去挖掘出來的‘真相’。所以我需要儘快變現,無論是真實的利益,還是更高的名氣。”彭推山想到這裡,飛快的掠過江麵,就在江岸的荒山之中,尋了一處山洞,堵住洞口,然後下線。
意識回到寶通世界,彭推山開始操作起通靈寶球。
這種以普通的岫玉為基本材質,勉強搭配起一些傳訊、投影陣法、術式的特殊法器,其實製造成本很低,製造難度也不高。
唯一有難度的是‘入網許可’。
所有寶通世界的通靈寶球···或是類似的法器,都需要鏈接一個特彆的法力網絡。
輸入法力,就可以對各種資料、訊息,進行上傳、下載、觀看、讀取、儲存等等···進行一係列的操作。
而這些通靈寶球真正的核心,是位於寶通界世界核心處的智核。
擁有了入網許可的通靈寶球,才能進行聯網操作。
飛快的,彭推山就輸入了一大段文字,並且將自身記憶裡的某些圖像提取出來,上傳到了多個媒體平台。
隨後就是溝通熟悉的推手團隊,在儘可能短的時間內,將這些消息給推上去。
彆以為彭推山在寶通世界算得上知名媒體人,就用不著推手。
信息越發達的社會裡,信息的推廣與傳播,就越是依賴資源的堆砌,越是擁有一定所謂的流量,越是如此。
口口相傳和酒香不怕巷子深,這樣的傳播方式,已經不再適宜。
文章和圖像推出去半個小時之後,彭推山的通靈寶球開始不斷閃爍起來。
顯然是有人想要與他進行對接,進行單獨通話。
彭推山沒有接。
而是繼續等待。
他放出去的消息,隻是一些影子,看似文章寫的花團錦簇,實則隻有兩個訊息。
第一,介紹了蕭怒是誰,以及蕭怒有多牛逼。
第二,他見到了蕭怒···活的!
至於其它,是半點也沒有暴露。
他需要待價而沽。
等待有心人來給出他所預期的價格。
兩個小時之後,有人找上門來,門外的警鈴陣法不斷的發出刺耳的鈴聲。
打開門口其實可有可無的護持大陣。
兩架寶梭飛進了大廳。
隨後分彆下來了兩撥人。
看起來···這兩撥人隻是不期而遇,而不像是聯袂而來。
“老彭!咱們可是熟人了,你買身份需要劇情點,我是想幫忙的,不過正巧我有個長輩,也需要購買···把家族這方麵的資金全都調走了,我也是有心無力。不過你放心···等兄弟我手頭寬裕了,你說個數···兄弟我一定給你補上。”身穿黑色連體衣,外罩著合金甲的中年男子,一踏出寶梭,便對彭推山熱情且熟絡的打招呼。
彭推山也熱情的回應道:“王總貴人事忙,這點小事,還值得專門過來解釋一遍,實在是有心了。不過王總您放心,這事兄弟我沒往心裡去,大家幾十年的老交情,你什麼樣我還不知道?朋友張口,就沒有不幫忙的,誰來說您···不是給個大拇指?”
兩人聊的熱絡極了。
卻對在話題真正的核心處一直打轉。
另一方卻相對陌生。
當然彭推山也認識,隻是不怎麼熟。
相比起那位‘王總’的油膩、熱情,另外一艘寶梭上下來的人,顯得稍微有些高冷。
對彭推山也好像不是很瞧得上。
“絕武尊蕭怒的消息,你開個價!”
“當然,價格談妥了,我們要用靈心寶鏡,看你的記憶。”另一艘寶梭上下來的人說道。
彭推山還未說話,王總卻先怒道:“靈心寶鏡對心神有損,這你們也說得出來?空口白牙的就像蒙騙我彭兄弟?”
“大公司了不起麼?”
“哪裡來的毛頭小子,會不會談生意?”
“你們公司的趙總監我熟,去找他來和我談!”
三言兩語,似乎已經與彭推山站到了一條線。
彭推山也不拒絕。
隻是看著這兩撥人馬看似馬上要進入‘爭鬥’狀態。
其實彭推山心裡門清。
他們絕不是碰巧偶遇。
而是早就串通一氣。
相互扮演角色,好套話。
王總扮演一個好似市儈、油滑、目光短淺,隻想套近乎,然後空手套白狼的‘老熟人’。
而另外一方則是扮演驕傲、跋扈、目中無人,卻又好像是財大氣粗的‘陌生人’。
兩撥人相互爭鬥,不經意就會將彭推山給卷進去,將他裹挾到一個難以退避的位置。
然後用較低的代價,換取到最大的利益。
至於獲得全部訊息之後,兩家大可以共享。
反而是鷸蚌相爭,讓彭推山這個漁翁得利的可能···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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