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陌生!
楚垣蕭心想。
作為對手,他們之間有近十年的鬥爭。
而最後···也正是因為牛先生,他才有了穿越時空,挽回遺憾的旅程。
所以對於牛先生,楚垣蕭可謂是再熟悉不過了。
當然···基於重生之後,那些新增的所見所聞。
楚垣蕭又覺得,或許他對牛先生,並沒有自己以為的那麼了解。
“牛先生要在這個時候見我···為什麼見我?還是說···牛先生也和那些奇怪的家夥一樣,來自於另一個世界?”楚垣蕭不得不做出這樣的推斷。
隻是在影竹麵前,卻沒有顯露分毫。
而是繼續繃著臉,然後說道:“好!你替我回信,就說···三天後,在六本木的回春溫泉酒店見麵。”
影竹笑道:“好!你定就好,這方麵牛先生倒是沒有什麼要求。不過···記得隱藏行蹤,你現在可是菊刀國的頭號通緝犯。雖然由於某些原因,上頭並沒有對你發出擊殺令,但是找你麻煩的人,還是不會少。”
楚垣蕭點了點頭,心中卻自發道:“又有一處變了,我記得在上一回···同樣差不多的時間點,我麵對的是來自政府、財團以及事務所工會的三重擊殺令,懸賞金額更是高達十億菊刀幣。”
“或許又是那些人做的?”
“他們竟然有這樣的影響力?”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
同樣在這三天裡,整個世界依舊不曾消停。
大量的修士重新進駐,許多大門派開始加重對詭異世界的投資,這些都不必再多說。
值得說的是,陸金年的權利,開始受限製。
由牛先生牽頭,菊刀國政府暗中推動,以菊刀國內的事務所為基準,開始實行協助理事製度。
也就是說,陸金年這位會長的命令,要先下達到協助理事那裡,再由一共七位協助理事商議之後,下放到具體的某些事務所。
剪除了陸金年在菊刀國內,直接命令、管理、統屬各方事務所的權利。
同時,各國似乎也有效仿的趨勢和征兆。
而麵對這種‘逼迫’,陸金年並沒有強烈‘反抗’,反而是在象征性的對抗之後,就老實‘認命’。
這反而引起了牛先生更大的警惕。
風情彆致的和式庭院之中。
奶白色的溫泉,正散發著朦朧的水汽。
隔著木牆探過來的櫻花樹樹枝上,正灑落片片花瓣。
身穿薄紗和服的美婦,正優雅、恭順的跪坐在鵝卵石鋪成的池邊,快速的打著抹茶。
楚垣蕭和牛先生,則是泡在溫泉池子裡,相互之間也算是坦誠相見。
“行了!你們都下去吧!這裡暫時不需要你們。”牛先生對那幾名衣衫在水汽的沾染下,都有些‘清澈’的美婦人揮手說道。
幾名美婦人,輕聲應下。
然後擺放好了各式酒菜和點心,這才整齊退去。
楚垣蕭繼續看著牛先生。
選擇回春溫泉酒店,是楚垣蕭刻意為之。
這種消費奢靡,且有著某些特彆服務的特殊酒店,往往隻招待真正的貴客。
而在經曆那件事之前···牛先生是出了名的喜好美色。
此刻看到牛先生將那些千挑萬選的美婦人全都驅退,楚垣蕭便心中有了些把握。
“打開天窗說亮話,是我讓你回來的。自然···我自己也有辦法回來。”牛先生很自然的隱瞞了集體‘回檔’這件事,然後對楚垣蕭進行著錯誤引導。
而楚垣蕭也明白,牛先生應該就真的是‘那些人’。
“果然是你!”
“看來···那些變化,都是你在搞鬼。陸金年的權利,是你削弱的。”楚垣蕭很配合的說道。
牛先生絲毫不見臉紅,分明是群策群力之事,他卻一點也不客氣的占據了功勞。
“不錯!陸金年此人斷不可合作,更不可姑息、縱容。”
“我與他原為好友,不過現在···我和他不共戴天。”牛先生握拳說道,臉上的憤怒半真、半假。
說這話,牛先生端起水麵托盤上的清酒,直接提著瓶子豪飲一口,然後接著說道:“不過,陸金年這廝甚是狡猾,單單隻是這幾手,雖然看似限製了他,實則也讓他隱藏了起來,他察覺到了敵意,會將自己包裝的更加沒有破綻。”
楚垣蕭沉默不語。
論起對陸金年的憤怒與恨意,他絕不輸給牛先生。
隻是恨到了極致,反而平靜了。
就像一潭興不起風浪的死水。
“我需要等待一個人···一個極為特殊的人,有了她···我就有把握,對付陸金年。”
“當然這與你無關,你需要做的是,儘量搞一些大動作,針對陸金年的大動作。也唯有如此,我才能找到那個人,將她帶進來。”牛先生說道。
楚垣蕭皺眉道:“我們反對的是政府,反對的是暴政,而不是一個陸金年。晨曦社不是我的私產業,我不可能利用晨曦社,做不利於革命,不利於未來的事情。”
公和私,楚垣蕭分的很清楚。
他恨陸金年,但是那是上輩子的仇恨。
這輩子,陸金年注定無法再竊取勝利果實。
那麼至少在眼前看,菊刀國政府才是晨曦社的敵人,才是整個社會製度裡,最應該鏟除的蛀蟲。
作為個體,楚垣蕭可以找陸金年複仇。
但是作為晨曦社的領袖,楚垣蕭不會利用晨曦社,公器私用。
重生一次,楚垣蕭很在意這些細節。
因為,往往一個不經意的細節,就有可能埋下禍根,或是留下把柄。
當晨曦社對外公布存在的那一刻起,它就不再隻是一個民間自發,出於某種憤慨而成立的零散組織。
它必須是一個政治集體。
擁有了政治形象,就必須維護。
“沒有讓你公器私用。”
“而且,你們上一次的手段,也過於激烈了一些。雖然推倒了天空樹,瓦解了權貴階層,卻也造成了整個國家的混亂,經濟體係的崩潰。所以這一回···我更建議你們,組建政黨,然後參與選舉。通過更加‘合理’的方式,完成權利和政體的更迭。”牛先生仿佛不經意的說道。
楚垣蕭卻立刻全身緊繃,隨後故意鬆懈道:“這···我考慮一下吧!”
濕毛巾搭著的臉上,露出了嘲弄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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