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的貓膩,在柯孝良的身上來回的滾動。
他的身體,宛如靜止一般,懶洋洋的坐在窗戶邊,任由暖暖的陽光斑駁的灑在他的身上。
陽光裡的青年,溫柔而又細膩。
而他的意識,卻沉浸在快速流失時光的葫中界內。
忙碌的觀測著三個世界,各自不同的進展。
廢土世界暫時沒什麼好說的。
獸潮、新的格局、新的大陸、封魔人與純黑使者之間的爭鬥,外來者與原住民之間的矛盾,以及尋找聖子的下落···這些都是每一天都在上演的主題。
激烈、躁動,卻也在柯孝良的眼中,日漸似乎稍顯乏味。
當然,下一波的高潮正在醞釀,那至少要等到古神之血轉世的聖子,成長到一定的年紀之後,才會緩緩展開。
現在的話···還太早了些,有些故事若是強行推進,難免陷入少兒向,少了許多成年人才有的樂趣。
神域世界沒什麼好說的。
這裡雖然遍地是神奇,反而最為‘單一’。
在那些韭菜們都變得富裕起來之前,神域世界存在的價值,也隻是讓他們好以物易物,或是試驗某些想法。
這個世界基本上割不到什麼魔性值,卻可以補充給柯孝良許多修行界的知識和想法,屬於時間越久,越能顯示出其價值的世界。
高武世界!
這是柯孝良正在主力推進的世界。
命定的棋子,已經站在了柯孝良所希望他所站立的位置。
無論他怎麼選擇,該他做的事情,他都無法逃避。
更何況···選擇落子,本身就會考慮到這枚棋子的價值和特性,柯孝良不會將一枚不適當的棋子,擺在不屬於他的位置。
賀嚴東是一個有些瘋狂的人。
他被設定的命運裡,命運對他的戲弄,造成了他這樣的瘋狂和偏激。
鐵箱子裡的聲音,漸漸的弱了下來。
又沒有了動靜。
賀嚴東卻沒有想著離開。
他當然知道,一個被這樣關押著的家夥,絕對是十分危險的人物。
但是,他的野心和欲望,卻又讓他本能的選擇停留。
賀嚴東相信,這樣一個被重重鎖住,封死在地底的家夥身上,一定有著什麼重要的秘密。
過去了一天一夜,賀嚴東的身體開始變得麻木。
他的經脈開始萎縮,足陽明胃經和手陽明大腸經果然如箱子裡的那個聲音所說的那樣,出現了問題。
他開始覺得越來越冷,越來越冷,身上的寒氣也越來越重。
“老···老家夥!我···我這是怎麼了?”
“快點回答我,老家夥···如果我死了,再想等一個人碰巧到這裡來,那就不知道···不知道還要再等多久了。”賀嚴東哆嗦著嘴唇,對鐵箱子的方向不斷質問。
鐵箱子裡傳出冷笑著的聲音:“現在你相信了?”
“傷你的人,看來真的很恨你。所以他明明可以一掌打死你,卻用了這樣一種歹毒的掌法,就是要讓你慢慢的絕望,慢慢的死去,在絕望中掙紮和哀嚎,卻無濟於事。”
賀嚴東想到了玉憐花那張比男人還要帥氣、俊朗許多的臉,眼神變得凶狠且陰翳。
“少廢話!老家夥···你快說!”賀嚴東暴怒道。
“哈哈···很快你的手少陰心經和足少陰腎經,都會失調,變得灼熱。你的身體會陷入冷熱交替···你之前是不是為了療傷,吃了一種療傷寶藥?”鐵箱子裡的聲音問道。
“你···你知道?”賀嚴東問道。
那聲音回答道:“我當然知道,你如果不吃藥,不療傷,那麼最多三天,就會全身血漿爆裂而死,也算得了個痛快。但是你越是療傷,你體內的異種真氣就會分裂的越厲害,一種變兩種,兩種變四種,四種變八種···直到無窮無儘。當然···你可能撐不到異種真氣變化無窮,最多到一百三十四種時,你就扛不住了。你會全身瘙癢不止,然後用力的撓、用力的撓、用力的撓···直到皮膚潰爛,血肉崩離,直到用嘴咬斷自己的骨頭···。”
那個鐵箱子裡的聲音不斷說著,賀嚴東卻越發的痛苦。
“夠了!你如果以為這樣很痛快···那你就小看我了。”
“我是不會求你的!”
說著賀嚴東手持一塊大石頭,竟然走到了鐵箱子前,開始用石頭用力的砸起來。
狠狠的砸,瘋狂的砸,發泄著心中的怨氣、怒氣以及恐懼。
突然他一低頭,正好看到了鑰匙孔。
那鑰匙孔裡,一隻猩紅的眼珠子看向了賀嚴東。
賀嚴東整個人都僵住了。
下一刻,他的意識仿佛被什麼力量給操控了一般。
丟棄了手裡的石頭,然後嘴裡念念有詞:“尋找天泉寶刀,砍斷鎖鏈,尋找天泉寶刀,砍斷鎖鏈,尋找天泉寶刀,砍斷鎖鏈。”
如此念叨了很多遍之後,他突然清醒。
隨後迷茫的看了看空蕩蕩的雙手,又看了看麵前的大鐵箱子。
“你不想知道,該怎麼自救嗎?”
“來!我教你···我念···你學!”
“學會了這門冰蠶九變,你就能化繭重生。”鐵箱裡的聲音,對賀嚴東說道。
山穀裡,玉憐花身上的毒血已經全都被換了出去。
至於那些侵入了內臟與骨髓的毒素,卻並沒有那麼容易拔除。
當然···厲行舟口裡會說儘力,實則絕不會真的替玉憐花將毒素清除乾淨。
這並不是要留一手控製。
而是通過‘解毒’作為溝通方式,以情感為羈絆,讓玉憐花無聲無息便為他所用。
通過與十魔宗的這一次交手,厲行舟已經反思過自己,也反思過血魔宮以前的處事方針。
決定改變一些策略。
而高武世界,就是他的試驗場。
“你身體裡的毒,能解開的···我都替你解開了。但是還有一部分,屬於藥石無效的部分,或許一些改髓洗練內臟的神功,以及一些有著類似奇效的神藥,可以起到功效。但是這些···都不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了。”厲行舟對玉憐花說道。
玉憐花撐起身子,難得的似乎顯示出了幾分女子的脆弱,卻又飛快隱藏。
“多謝先生了!”
“你對我有恩,我玉憐花不能不報。往後有什麼事,儘管來尋我玉憐花,我玉憐花一人辦不來的,還有整個西方魔宮。”玉憐花對厲行舟鄭重其事的承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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