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詭異夢魘,空城迷蹤(1 / 1)

恍恍惚惚中,張奎陷入了夢魘。

他隻覺胸口發悶,四肢僵住一般無法動彈,周圍不斷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漸漸靠近…

鬼壓床?!

張奎驚駭,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從來都是追著邪祟跑,還真沒遇過這種事。

而在此時的屋內,從牆壁到木地板,都已生出大片黴斑,透漏著不詳與腐朽,逐漸蔓延,將他包圍。

好在,他意識還留一半清醒。

生光術!

側臥在榻上的張奎突然渾身發出淡淡金光,那蔓延至榻上的黴斑與之接觸,發出了嗤嗤的聲音…

讓張奎奇怪的是,

他依舊沒醒。

恍惚中,意識仿佛離體出竅,房間內一切都顯得朦朦朧朧,仿佛老舊電影畫麵。

門窗已經拉開,在那臨湖的木台之上,赫然出現了一個人影。

那是一個女人,

白沙飄動,烏發垂肩,背對著他盤膝而坐,似乎正在對著江月撫琴。

“萬物…草木……成道…”

對方似乎正在吟詩,可惜模模糊糊聽不清楚。

就在這時,屋外走廊突然傳來腳步聲,竹生眉頭緊皺,急匆匆地向張奎房間走來。

房間飄蕩著的家具緩緩落下,黴斑迅速消失,當竹生嘩的一聲拉開門時,裡麵已經恢複正常。

“張兄,張兄,醒醒。”

“邪祟!”

張奎雙眼突然睜開,翻身坐起,滿臉煞氣地左右打量。

竹生也是一驚,先是在房內掃視一圈,隨後蹭的一下躍出房間,登高四望。

看了一圈後,他皺著眉頭翻身跳入房間,“張兄,並未發現一絲邪氣。”

張奎點頭,麵色陰沉,

“我知道,但你覺得,以我的修為,會莫名其妙陷入夢魘麼?”

說完,他看向窗外,

“這地方,確實有些不對勁。”

竹生悚然一驚,臉色變得凝重,“麻煩還不止這個,天水宮派去平康縣的秋道友和一幫弟子,全失蹤了!”

……

“弟子在外接應,但等了一天也無消息,這才察覺不對,進入查看後,隻留空城廢墟,沒有打鬥痕跡,秋師姐她們也蹤影全無…”

天水宮大殿上,一名白衣女弟子麵色驚慌地回話。

其餘眾人皆麵色凝重。

秦長老沉默了一會兒,嘴唇發抖,“立刻,召所有人回宮防禦,靜待宮主出關。”

一旁的少女葵靈急道:

“那秋師姐他們怎麼辦?”

秦長老歎了口氣沒有回答,另一邊的霍長老則心痛道:“葵靈,不要胡鬨,事關本派生死,我們不能冒險,以守護宮主為重。”

“可…可…”

小姑娘結結巴巴,頓時兩眼發紅。

“各位道友不必為難。”

竹生拱手道:“我去一趟平康縣,尋找秋道友,張兄,這裡就麻煩你了。”

“我去吧。”

張奎搖頭,“你對這裡熟,老張我待著不自在。”

說完,拱了拱手大步走出殿外。

看著張奎離去的背影,秦長老苦笑搖頭,“竹生,連累你這位朋友涉險,實在是本門之過。”

竹生微微一笑,“秦長老有所不知,張兄雖是開光境,但卻道法驚人,來到青州後,短短時間已除掉了三名辟穀境老妖。”

“什麼?!”

旁邊幾人聽到,皆是滿臉震驚。

另一邊,張奎下山後,一路風馳電掣向著平康縣而去。

看的出來,天水宮這幫女人,早把竹生當做女婿來看,親近的很。他個大老粗待在那裡,沒酒沒肉沒人理,乏味至極。

況且竹生那邊也不輕鬆,還有個不知名的存在潛伏在暗中。

這才剛到西南,就怪事連連,張奎隱隱覺得,這趟或許比自己想象中還要艱難。

……

平康縣距離曲城並不遠。

翻過兩座山後,一個坐落在山坳中的小城頓時出現在眼前。

張奎負手立於樹梢之上向下望。

此時朝陽已經升起,陽光驅散山霧傾灑而下,小城看上去古老祥和,卻無炊煙嫋嫋,有種詭異的寧靜。

唰!

樹枝晃動,張奎已不見蹤影。

片刻之後,他已來到城門口,眼前情形頓時讓他眉頭一皺。

到處都是淩亂的雜物,濕漉漉地混在泥水中,看得出當時的倉惶。

地上有不少發黑的血漬,

卻沒有一具屍體!

難道都被妖物吃了?

張奎眼睛微眯,瞬間躍上城牆,在小城房頂之上急速奔馳,很快就轉便了整個縣城。

但就像天水宮那女弟子描述的一般,如同被盜匪劫掠,亂七八糟,卻不見任何屍體。

更重要的是,據那些難民所說,邪祟是會動的屍體,可尋遍滿城,卻不見半點陰氣和屍氣。

乾淨的有些過分。

還有,

那些天水宮的女弟子去哪兒了?

就在這時,張奎突然感覺到有人窺視,扭頭一看,城門口閃過個黑影。

“什麼人!”

張奎一聲厲喝,足尖連點,瞬間如大鵬般越過城頭,直撲而下。

一個蓬頭垢麵的大漢滿眼血絲,大叫著揮舞鋼刀向他劈來。

叮!

張奎隨意彈指,鋼刀頓時化為碎片四濺,把那漢子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你是人是妖?”

“當然是人!”

張奎冷哼一聲,“你又是何人?”

漢子咽了口唾沫,“小人,小人名叫郭淮,是本地的捕頭,城破後逃入山林,躲了兩天後回來看看。”

“哦…”

張奎來了精神,“彆怕,我為除妖而來,我問你,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郭淮眼中閃過一絲恐懼,

“回道長,那晚我接到一個案子…”

“藤蔓?”

張奎聽完後眉頭皺起,城內並無這東西,難道已經跑了…

“我問你,可曾見過一群白衣女子?”

“沒有,小人也是剛來。”

郭淮此刻已平靜下來,眼中滿是悲切與憤慨,“道長,到底是何妖物,為何要害我們…”

說完,狠狠捶地,眼中滿是迷茫。

張奎沒有說話。

看著這人,他突然想起了當初的自己。

無論你是什麼人,當熟悉的故土一夜之間毀滅時,都會難以接受。

張奎搖頭,

“若想報仇就起來,帶我去那什麼員外家裡看看,或許能找到一絲線索。”

郭淮咬牙起身,狠狠一點頭,

“道長請隨我來。”

在這漢子的帶領下,張奎來到了城西一座排場的三進院子。

“道長,這劉員外在我縣世代經營,幾乎一半的酒樓糧鋪都是他的,此人一項名聲良好,不太喜歡與人打交道…”

張奎在院內仔細查看,郭淮則在一旁介紹著。

來到書房時,張奎突然眼神微凝,“這劉員外,可會奇門道術?”

旁邊的郭淮一愣,“不曾聽聞。”

張奎沒有說話,而是從桌上拿起一副攤開的畫卷。

這上麵精心黏貼著一副發黃的城市地圖,用一道道線和圈連了起來,構成了一副陣法。

張奎的布陣術雖然隻有一級,但也能大概分辨出來,陣法中心就是這座大宅。

“這…這不是平康縣嗎?”

旁邊的郭淮驚呼一聲。

張奎眼睛微眯,

“郭捕頭,你可知這平康縣是何時建立的?”

郭淮沉思,“聽老一輩說,我們平康縣雖小,卻是從前朝就建立至今。”

張奎沒有說話。

那地圖旁邊有行小子:

琅琊軒,連城子,大虞元泰十六年…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