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陽雖然展現出了讓他不可抵擋的力量,但他也覺察到,王陽距離第二步,依然還有非常巨大的距離。
這不隻是時間太短的問題,同時也是這個世界武道的問題,武道發展的時間太短了,修行還有太多的空白之處,近乎所有人,都是靠著“天賦”強行破境。
“哦?!締結大道真種?!”
王陽聞言,卻是隱約明曉了一些東西。
假傳萬卷書,真傳一句話,修行上的許多東西,一句話就是真傳,因為這意味著大的方向,至於萬卷書,那不過是細枝末節,雖然也重要,但也可以舍棄。
而方向要是錯了,那就是完全南轅北轍的,走的越遠,錯的越狠。
“我們可以合作,我有一個文明的部分底蘊,雖然世界已經不同,諸多細微之處亦是地覆天翻,但大的道理卻都是共通的,我給你一個文明的底蘊,助你成道,而你,也要為我護道!”
太初說道。
之前他說了那麼多東西,透露出那麼多東西,都是為了這最後的一句話。
雖然他笑看生死,但也絕不可能坐以待斃,王陽現在抓著他,想法難辨,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對他而言,決計不會發生什麼好事。
說實在的,就王陽這個人,他甚至有些懷疑,王陽根本不是人,而是世界意誌變化成人,投了人胎。
這種事情,看似不可思議,但也是有前科的,在玄黃大界的傳說裡,玄黃世界的五位道祖,便是玄黃大界的一部分世界意誌化生成生靈,以此維持世界秩序。
後天生靈想要證就道祖絕不容易,玄黃五祖,都是成道於遂古之初,往那之後,玄黃大界再無道祖誕生。
就太初在劫數之中化作灰灰之前,最古老的一尊真仙已經修煉了兩千三百五十劫,就如此修行,結合眾多大陣道寶,也隻是能堪堪接道祖一招而不死。
也隻有如此,才能解釋王陽現在的力量。
他結合五個武道神話的元神之力加持在自己身上,也依然被王陽一個瞬間鎮壓了元神,這種元神力量,絕不是第一步的生靈能有的。
而如若太初的猜測為真,王陽是注定會踏出第二步,甚至是踏出第三步的,世界意誌便是大道本身,哪怕未曾覺醒,隨著修行漸高,本質顯露,也依然會逐漸淩駕於眾生之上。
然而,不管他猜測是真是假,王陽現在顯然是還沒有覺醒的,根本不可能知道這一點,而他也不算是再欺騙王陽,他的知識,的確可以給王陽助力。
他沒有說一句假話,每一句都是真的,隻是隱瞞了自己的猜測。
畢竟隻是猜測,做不得準的。
而王陽若是答應為他護道,無論王陽是不是世界意誌變化成人,若是不是,有這樣一個人護道,也決計不虧,而如果是的,那就是大賺特賺,豈不聞一人成道,雞犬升天之說!?
若是日後王陽本質覺醒,成就祖道,一尊道祖為其護道,那是何等的殊榮?!
“你的確是誠心想要和我合作,但我信不過你。”
王陽說道,到了他這種境界,已經不屑於欺騙這種手段了。
不是說這麼做沒生出心魔影響修行之類的,而是單純的不屑為之。
武道未曾的可以不擇手段,但要是有成了,還如此,那也注定走不了多遠。
“你既然可以覺察到我之誠心,又為何會信不過?!”
太初皺眉,沒有想到王陽會拒絕,還給出了這樣一個矛盾的理由。
誠心和信不過,這無疑是自相矛盾的。
“你的出現太巧的,巧到讓我無法確定,你真的是你!”
王陽淡淡道。
“在你身上,我冥冥之中覺察到了某種威脅,而以你的表現,是決計無法威脅到我的,顯然,你身上有問題。”
“我已證就無量,意識通達十方時空,無量量劫,凡起波瀾,定有源頭。”
王陽說道。
“那你為何不直接打死我?!”
太初問。
“我打算看你的記憶,對於天外世界,我很好奇。”
王陽依然不做隱瞞,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元神不漏,自成一界,除非你踏出了第二步,否則哪怕你元神再強大,或許可以輕易磨滅我的元神,但想要翻閱我的記憶卻是不可能的。”
“元神與元神之間,雖有強弱,但本質卻是同等的。”
太初說道。
翻閱記憶這種事,若是對普通人使用,乃至是對未曾元神的人使用,若是願意花費心力,還是可以做到的,隻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但成就元神,那就完全不同了,元神元神,元始之神,於人而言,是一切是初始,緊密而不可切分。
莫說是此間,縱使是在修行發展到了一個近乎極致的玄黃大界,想要翻閱元神高手的記憶,除非是真仙出手,亦或是布下蓋世大陣,以道火將元神煉化幾百幾千年,才有可能功成。
這兩種方法,前者也就罷了,後者,最後得到的記憶,也多是不完全的,有諸多缺漏。
“我自有我的辦法。”
王陽說。
太初雖然和他敵對,但就連鬼主幾個他都放過了,放過太初從邏輯上自然不存問題。
但問題就在於,太初身上,有太多的迷霧,給了王陽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是以,王陽必須要弄明白這一點,哪怕用上殘酷的手段。
太初聞言,可以感覺到王陽的堅定,是以也不再多言。
若是太初現在可以自殺,他絕對會直接自滅元神,絕不給王陽翻看他記憶的機會。
道不同不相為謀,道不同更是不死不休,他不是什麼舍己為人的聖人,如果可以,他是決計不會讓王陽再得到半點東西。
但王陽卻是直接以元神力量將他鎮壓,這個時候,他的元神力量要是陡然暴漲了十來倍,那還有機會掙紮一下。
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就算他突然悟道,也絕對沒有暴漲十倍的可能。
是以他乾脆熄了心思,而是饒有興趣的,打算看看,王陽究竟打算用什麼樣的手段,絲毫不在意自己即將化作劫灰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