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鄭雲這番話,房間裡的其他幾個人,紛紛表示讚同。
這幾人,能和鄭雲聚在一起,自然都不是什麼普通人,都是華聯的大佬,年歲都已經不小,都沒有參賽,隻是作為觀眾,近距離觀看這場盛會。
“大勢已成!大勢已成!”
“希伯來白日裡展現出來的拳法,不可謂不強,可謂是已經道成,上善若水,但就那樣的拳法,還是被活活打死,這一場武道大會,怕是已經沒有懸念了。”
“我看了剛剛從美國十七號研究所中流傳出來的體檢報告,希伯來現在整個人都處於一個極其奇異的狀態,身體內部千瘡百孔,但卻偏偏有一息不滅,將死未死,這種情況下,醒過來的概率近乎於零。”
“後生可畏!”
鄭雲旁邊,有人應聲。
從上午的那一戰,到這個時候,已經過去了十幾個小時,這麼長的時間,許多消息早就流傳了出來。
當然,這些消息不可能在網上找到,而是流傳於一些門檻極高的小圈子裡。
……
“好厲害的拳法,將死不死,要生不生,大寂滅,大空境。”
“這人也是有趣,分明可以直接打死希伯來,卻偏偏留其一線生機。”
“希伯來這一次如果可以醒過來,經由生死涅槃,定能化作星辰,高舉神座,將自己的國,升至天上。”
一處通體都是銀白金屬色澤的房間裡,擺放著一座巨大的艙體,艙體之中,希伯來此刻就躺在裡麵,整個人都被浸泡在一種帶著幾分微藍的液體之中。
他神色寧靜祥和,就像是睡著了。
這個時候,艙體前麵,還站著幾個人,說話的,是一個身形高大,體態健碩,金發藍眼的男子。
這個人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口中說的是中文,但後麵兩句,說的卻是英語。
對這種好像是在炫技的行為,場中的其他人卻是專心致誌的聽著,這個時候能出現在這裡的,自然不可能有普通人,都是精英之中的精英,在各自的領域,取得了巨大成就的人。
而說話的人用兩種語言,也不是在炫技,而是有些話,非得用相應的語言,才能表現出其中的真意出來。
就如華夏丹經之中的龍虎、赤子、聖胎,抽坎填離,這諸多的專用術語,如果硬生生的翻譯,而不考究其文化背景,隻會讓聽者感到茫然。
“黑先生,您是說,王陽是故意留了希伯來一命,用華夏的話來說,這是讓人生不如死,難道王陽是想用這種方法,來威懾其他人?!”
有人接話,這個說話的人,年歲不小,看起來足足有五十多歲,反倒是被他稱為先生的人,看起來隻有三十歲左右,顯得極其年輕。
但事實上,這個看起來隻有三十歲的年輕人,實際年齡已經有九十三歲。
隻是此人的武功,已經修煉到了一個超凡入聖的境地,也就是此人方才所說的,化作星辰,高舉神座,將自己的國,升至天上。
高舉神座,這是西方的說法,在東方,這種存在,也被稱為武道神話。
在西方的世界,在那久遠的蒙昧時期,這種存在更是被直接奉為神明。
至於化作星辰,高舉神座的說法,哪怕是在這個時代,也並不為錯,在西方世界的一些相關研究裡,成就神話之後,人雖然還在世間,但精神意誌,卻是的確有進入一個更高的“維度”的趨勢。
古老的說法,並沒有被淘汰。
而美國,作為世界霸主,在這百年間飛速崛起的同時,國運變化之間,也催生出了幾位新“神”,這個黑先生亦是其中之一。
黑先生自然不是此人的本名,而是一個代號,至於這個黑先生真正的名字,已經成了一個秘密。
“威懾?!以那人的武功,根本不需要用這種方式來威懾人。”
黑先生搖頭。
“那人是希望希伯來可以活過來,更進一步,大概是起了惜才的心,是以才故以如此為之。”
“難道他就不怕造就一個死敵?!”
“死敵?!”
“手下敗將,何談死敵?!”
“現在無法戰勝他的,未來自然也無法戰勝他。”
“反倒是天下的高手越多,武道的前路也越廣闊。”
“試看千載之前,世上何來真神?!”
“莫說千年,就算時間倒流五百年,那個時候,一個新人類就能稱王稱霸,但看今朝,又是何等氣象?!”
黑先生失笑。
“其實他若無半點容人之心,反到是個好事,那樣的心智,難成大事,如今這般卻是完全不一樣了。”
……
類似的討論,發生在許多地方,這一夜,於很多人而言,注定無眠。
不過比賽要繼續,當然,第三天是休息日,停賽一天,而就這一天時間,事情還在持續發酵。
等到第四天,武道大會繼續。
這一天,王陽並沒有上場,反倒是楊枯榮上場了,他的對手,是一個手長腳長的印度人,皮膚蠟黃,帶著一種近乎於金屬的光澤。
這是肉體錘煉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境地的表現,傳說之中,佛的金身是不朽的,雖然這是誇張的說法,哪怕是釋迦摩尼,入滅之後,金身也在五百年之後朽滅,無法長存於世。
這個印度的高手,在印度那邊地位崇高,被奉為活著的佛陀,但實際上,這人並沒有成“佛”,離佛陀的果位,還有一線的距離。
就境界上而言,這個人是比希伯來更高的,可以說,是王陽所見過的所有高手裡麵,離神話境界,最近的一個人。
隻是境界是境界,戰力是戰力,縱使是在希伯來未曾領悟上善若水的打法的時候,這個印度的佛,也不是希伯來的對手。
當然,希伯來也不可能打死這個人,這個人的生命力,強大的可怕,這種強大,並沒有體現在力量上,而體現在抗擊打能力上。
戰鬥開始之後,哪怕是以楊枯榮的武功,也花了九拳,才終於打壞了對方的金身,獲得了勝利。
在這一次比賽裡,這個人隻是一位的防守,沒有任何主動進攻的招式。
不過,此人上場,也不是為了打人,而是為了感受其他武道高手的拳法心意,以此洗練自己的精神意誌,妄圖以此成佛。
這是一個真正的修行者,來此,隻為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