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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大雨過後,世界煥然一新,明淨的天空,屋簷上滴落的水滴,以及微風暖陽,構成了一副和諧而美好的畫卷。
若要說不和諧的地方也有,那就是風月武館大門口,並排擺放著的五具屍體。
五具屍體擺的很完整,唯一的問題,就是其中的一具沒有了腦袋,再有就是胸腔非常鼓脹。
這樣的場景,早些年在香港這個地方還是很常見的,莫說是五具屍體,五十具的大場麵,也不是沒有。
若是以數量來輪,區區五具,不過是小場麵。
隻是數量並不能代表一切,人和人之間是不一樣的,同樣是一具屍體,死的人不同,意義也完全不同。
有的人死了,不會有任何的波瀾任何的水花,有的人死了,卻是地覆天翻。
這一天,當有人發現了風月武館門口的五具屍體,並認出了這都是些什麼人之後,整個香港都震動了。
名滿香港的五位大拳師,其中甚至還有被譽為香港第一高手的張月生,一夜之間,全部死了。
為了防止走漏消息,直到五大高手會來圍殺王陽的人並不多,是以這五個大拳師的弟子,都還是通過其他人知道,自己的師傅,屍體現在正擺在彆人家的門口。
到了中午的時候,無具屍體就被人抬走了,沒有任何人來阻止人帶走屍體。
而事情的始末,也很快就在有心人的關注下,被倒推了出來。
隨後,整個香港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正是因為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眾人才更加的感覺到王陽的凶悍。
縱使是當年打的整個香港武行抬不起頭來的李振藩,若論凶,都凶不過王陽。
當年香港武行雖然丟了麵子,但也隻是丟了麵子,可是沒有死人啊。
而自王陽出道以來,手上卻是根本就沒有留過活口,甚至除了最開始死的隻是一個默默無名的小人物之外,接下來死在王陽手裡的,都是聲名赫赫之輩。
王陽究竟要乾什麼?!
這是許多人的疑惑。
於是武行裡的一些人,帶著巨大的誠意,試圖和王陽溝通。
要說起來,之前武行裡的人其實和王陽溝通過一次,隻是那次武行的人把自己的位置擺得很高,頗有幾分以大勢壓人的意味。
而到了今日,時移世易,強弱易位,王陽才是勢大的一方。
香港的武行,說是武行,實際上就是一群抱團的黑惡勢力,堪稱欺善怕惡的典型,麵對弱者比誰都強硬,動輒殺人滅門,但對強者,卻跪的比誰都快。
王陽的崛起已經勢不可擋,香港武行注定重新洗牌,而左右都是給人當狗,給張月生那些死人當也是當,給王陽當也是當,而且隻要站隊站的夠快,地位可能比之前還要高。
有這種想法的人不在少數,再加之王陽放出話來,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是以原本諾大的九門十會的大聯盟,幾乎是瞬間瓦解了。
瓦解之後就是清算,先是當年參與了王天賜之事的人,都被自己人供了出來,這裡麵有人是冤枉那是肯定的,不過鍋縱使要有人背的。
之後便是清算舊主,張月生、陳山、葉廣年這幾個參與了圍殺王陽的大拳師,他們的嫡係,他們的後人,都遭遇了追殺和清洗。
一朝天子一朝臣,九門十會這樣的組織,本就不是什麼乾淨的東西,裡麵沒有幾個好人,道義恩情這些東西,都抵不過權勢錢財來的重要。
這邊的思潮就是這樣,從上至下,都傳遞著一個想要發財,想要出人頭地,就要心夠黑,人夠狠,至於道德,那東西毫無用處。
是以在見到王陽有一統香港黑道的想法之後,當即許多有野心的人,便主動投靠的王陽。
王陽對權勢其實沒有什麼興趣,不過這個世道,隻有武功,很多事都不好做,王陽還是需要一些給自己跑腿的人。
就像現在,他打死了五個大拳師,這些人有弟子有親人,麻煩的人,但現在,他一句話的事,就有人為他去斬草除根了,都不需要他廢半點心力。
外麵紛紛擾擾,每天都要死不少的人,至於王陽,也換了一處大院子住,不過他也不出門,每天就是在調整新的風月門的結構,提拔一些好用的人,給自己辦事。
九門十會消失,換來的是風月門的崛起。
當然,現在的風月門全靠王陽一身絕世武功撐著,要是他消失了,瞬間就會分崩離析。
除此之外,風月門還沒有舉行開宗立派的儀式,這一步是很關鍵的,不舉行,則始終就名不正言不順。
而這,自然是已經在準備了。
這些都隻是些小事,王陽最多的時間,都用在了琢磨拳法武功上。
那一天晚上的激戰,雖然時間很短,沒有出現大戰幾百回合的情況,但對他這個絕世高手而言,看的已經不是招式,而是生死搏殺之間,自己,還有敵人,在生命最巔峰的那刹那升華。
凡有所相皆是虛妄,招式什麼的都是虛的,而最本質的東西,都是看不見的。
短暫的交手,五位大拳師的性命,讓王陽受益良多,拳意之中,已經有鋒芒在醞釀,距離拳意斷魂的境界,他是越來越近了。
不止如此,和五大高手交手,讓王陽對於此間的武道,有了近乎本質的理解,在王陽看來,五個大拳師,就是五本活秘籍,遠比任何的死秘籍都來的有用。
是秘籍裡能記載的,隻有方法,卻無法完整的記載道路本身。
因為武功隻是工具,就像修路一樣,是修路的藍圖,是修路的工具,唯獨不是道路本身。
是以,這一段時間,王陽每日深居簡出,搬運氣血,醞釀拳意,精神、體魄,是愈來愈純粹強大。
閒暇的時候,他也會翻閱下麵的人呈上來的各路拳譜,日複一日,生活很是平靜。
……
而另一邊,張月生的兒子張白,在張月生死後,便直接躲到了他師傅住的隱秘院子。
“小白啊,既然你爹被打死了,那證明那人的確是個絕世高手,有被我打死的資格。”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那王陽現在住的地方人太少了,我要挑個人多的地方,在大庭廣眾之下把他打死,那樣才有意思。”
“打死一個絕世高手,這麼能夠沒有觀眾呢?!”
張白跪在地上,慈眉善目的老人眯著眼,看起來更加的慈祥,躺在椅子上曬太陽,流露出溫和的笑容。
至於張白,這個時候卻是連半句話都不敢說,隻是隱隱可以看到,他的身體在顫抖。